“你要去尋他們晦氣,怎能少得了我?”
正當李鈺和水明月交談之際,徐慕白和朱紅雪、蘇雲菲已聯袂而至。
現在的徐慕白功力進入化境中期,再無之前的強顏歡笑,精神滿滿,一舉一動都有豪氣流動。剛剛一句話也蘊含真力,音量雖然不大,卻有不容置疑的力量。
而在他身邊時刻為伴的朱紅雪,之前被李鈺誤傷的一隻肩膀也徹底痊愈,又因徐慕白功力恢複帶來的喜悅,整個人也回複了之前做血影大姐的風采,並且比那時的風塵仆仆憔悴模樣更美豔了幾分。
隻是她眉宇之間的英氣不減分毫,與溫柔如水的明月、端莊秀麗的蘇雲菲另成一種別樣的風格。
李鈺和水明月見到三人,也為他們渾身上下綻放的神采眼睛一亮。
“大哥還是留在此處壓陣吧,有你在此,我也放心些。”
李鈺雖然也想徐慕白與自己並肩前去,兩個化境宗師高手一起,就算是在意境大圓滿高手麵前,也能過上兩招。即便抵敵不住,逃跑卻也容易許多。
徐慕白聽李鈺這麼說,倒也不知如何回答,現在龍影義軍雖然占據了鄆州四縣,但梁山才是他們的大本營,兵器糧草都聚集在此,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正如前幾日,要不是真龍穴裏有二指和尚這樣的百年高僧坐陣,估計現在梁山上的龍影義軍已經蕩然無存了。
無論如何,梁山上都應該有一個化境宗師的高手坐鎮。
“鈺哥哥無需掛懷,現在真龍穴已經關閉,相信賊人也不會再有高手前來窺探。若是大部隊前來討伐,憑梁山的地勢,休想輕易攻上來。有明月和大姐、雲菲在這裏,也不比你們男兒差。”
正在徐慕白為難之際,水明月溫柔的聲音響起。朱紅雪、蘇雲菲兩女聞言,也齊聲附和道:“明月說的極對,你們兩個大男人就不必這麼磨磨唧唧了。”
李鈺看著水明月堅定的眼神,猶豫了下,想到她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不再分辨,向徐慕白點點頭,然後道:“巾幗不讓須眉。既然各位妹妹如此自信,這梁山就交給你們了。走吧,大哥。”
徐慕白以前野慣了,但自從上了梁山後,便一直不曾下去過,看到王北川、雷雲、雷豹等人下山領兵,早就心慌慌地想要下山去了。
見到下山在望,也不禁憨憨傻笑,雖然不舍與朱紅雪分別,但好在隻是大野澤,因而也並不算遠,如果梁山上有什麼動靜,他自可隨時趕回。
水明月和朱紅雪、蘇雲菲看到徐慕白那副憨樣,互望一眼,麵露會心一笑。
“茫茫大野澤三百餘裏,你們還是帶些兵馬前去才是。”
朱紅雪看著徐慕白那副丟人現眼的表情,佯作微怒,隻望著李鈺,沉聲道。
李鈺微微搖頭,道:“不用了,他們藏在大野澤,人多反而會暴露了蹤跡。何況,普通兵卒在些人手下,也起不了太多作用。現在梁山上兵馬不足,且多是新兵,明月還是和兩位妹妹好好訓練一下他們吧。”
三女聞言,全身一肅,抱拳朗聲道:“是!元帥!”
李鈺見她們一本正經的模樣,搖頭苦笑,帶著徐慕白便離開蓮台寺,一路下了梁山,來到山腳水泊邊上。
山腳不遠處依舊是是一片熱火朝天,對於蓮台寺裏發生的一場驚心動魄的明爭暗鬥,他們不知道也沒時間去打探。
因為龍影義軍管吃管喝管住還讓他們自行開墾土地的消息傳開,途徑鄆州的無數難民紛紛向梁山投來。
難民數量由最開始的五千人暴增至現在的一萬三千人。
水明月從新增的難民之中,挑選了三千青年男子入伍參軍。
另外,還篩選了一百多名有一點文墨的男子,將適齡的一千餘名小孩集中一處,由這些能夠識文斷字的百多名男子免費進行教授知識。同時,以血影為主,做他們的武術教練,訓練他們掌握一些習武的基礎知識和基本動作,比如紮馬步、踩梅花樁等,一點點將他們培養成為龍影義軍的未來。
不得不說,水明月的眼光獨到、思慮長遠,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也明白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她相信,經她手打造出來的龍影義軍新生力量,隻要加以時間的磨練,一定可以擔當起建功立業的重責,也必將是他們龍影義軍以後最為忠心的力量。當然,這是後話,李鈺現在雖然知曉,但卻還不能親身體會到其中的深遠意義。
此時此刻,他和徐慕白看著山腳新翻的土地連綿成片,不知邊際,而更遠處的無數難民仍舊揮汗如雨,不知疲倦,他二人都感覺心裏滿是富足。
世間最快樂的事,莫過於看到自己的努力,給別人帶來的無限快樂。
根據龍影義軍現在的規矩,凡是在梁山山腳開墾的土地,都歸開墾者所有。這等於是說,隻要你肯開墾土地,你就成了地主。至於地主範圍的大小,得根據自己開墾的麵積決定。
先前逃難至此的五千難民因為人數較少,而山腳可供開墾的土地也比較廣,所以他們開墾的積極性還不甚高。
但現在突然新增了近萬名難民,無形中將會與他們爭奪可以開墾的地盤。有了危機感,大家開墾荒地的激情也更加充沛,一派欣欣向榮熱火朝天的景象,看著都讓人感覺精神振奮。
二人站在遠處,靜靜看了一會兒那些麵上神采飛揚、辛勤勞作的百姓。這時,山腳不遠處的蘆葦蕩駛出一艘小艇。
艇頭一人戴著蓑立掌著方向,看著一副標準的漁民打扮。
那人將小艇劃到近前,掀開頭上鬥笠,低聲問道:“元帥,您下山是到何處去麼?”
李鈺看清那人平凡無奇的麵貌,隻在他的肩頭看到一塊略有些藍色的補丁,便知這是袁老二安排在此處的暗探。
“我們預備進入一趟大野澤,小哥兒可向袁副帥通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