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當李鈺和徐慕白以及朱紅雪看到小玲的真實麵容，不由同時“咦”了一聲，相互對望著，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不尋常。
他們想過小玲長得應該與先前的模樣有雲泥之別，但沒想到她會長成這樣。
隻見她眸如星辰，麵白如霜，眉似殘月，唇如櫻桃。精致的麵容竟與白依依有七分神似，隻是看著更年輕一些，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
看她如此形貌，必然與白依依有著血緣關係。既然有血緣關係，為何白依依還會如此對小玲？
李鈺想不明白，徐慕白和朱紅雪更是滿心狐疑。
“怎麼啦姐姐？”
看見三人愣在當場，小玲眨巴眨巴眼睛，純純地問道。
三人聞言，立馬反應過來，齊齊對她尷尬一笑。
朱紅雪道：“玲兒好美，讓姐姐和兩位哥哥都看得呆了。”
小玲賤朱紅雪誇她，一張臉樂開了花，略微含羞地道：“真的嗎？玲兒真的很美嗎？”
朱紅雪含笑點頭，溫柔地道：“玲兒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兩位哥哥啊。”
小玲果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地望著李鈺，糯糯地道：“漂亮哥哥，玲兒真的很美嗎？”
李鈺輕輕點頭，道：“玲兒很美。”
小玲歡呼一聲，還待移目詢問徐慕白，但看清他那一副尊容後，眼中慌亂神色一閃，忙扭頭繼續對朱紅雪甜甜地笑著。
徐慕白一臉的鬱悶，但對這本該仇深似海的少女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朱紅雪繼續將小玲的臉擦幹淨，便對靜靜盯著小玲的李鈺和徐慕白瞪了一眼，嗬斥道：“你兩還不出去？”
李鈺和徐慕白臉上明顯有不安神色，還是李鈺低聲勸道：“還是讓我來吧，要是你一個不小心，大哥可能要孤苦一輩子了。”
徐慕白老臉一紅，但卻厚著臉皮附和道：“對對對，還是讓這狗日的來，他百毒不侵、金剛不壞，正有一副小白臉可以迷倒不少無知少女——”
徐慕白還待羅裏吧嗦，朱紅雪隻給他一個眼神便讓他住了嘴，冷冷道：“既然如此，無用之人就先出去吧。”
李鈺聞言，對徐慕白眨眨眼。
徐慕白本是豪爽漢子，但在朱紅雪麵前，卻像是個極為馴服的小貓，見朱紅雪沒有好臉色，隻得對李鈺吐吐舌頭，意興闌珊地向堂外行去。
等到徐慕白離開這裏，躺在香案上一雙眼滴溜溜轉個不停的小玲終於撇過臉來，待確信長相頗醜的徐慕白真的不在了，才嘻嘻對兩人笑著。
朱紅雪警惕地打量了一眼李鈺，將手中濕布扔給他，沒好氣地道：“你最好老實點兒，要是敢占玲兒的便宜，明月放過你，我都不會放過你。”
李鈺接過濕布，隻得對朱紅雪嘿嘿笑著，連連點頭，道：“別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麼？我是那種貪戀美色的人麼？”
朱紅雪撇撇嘴，雙手環胸，一臉怒容，不再搭理李鈺，隻用眼色示意他可以擦拭小玲的身體了。
小玲見李鈺拿著濕布靠近她，高興地道：“漂亮哥哥洗澡澡，漂亮哥哥洗澡澡……”
李鈺見她那天真無邪的樣兒，麵上尷尬一笑，連聲答“好”，小心翼翼地解開她外層的破裂汙穢的衣衫。
此時小玲身上的衣服比她現在的體型大了不止一星半點，李鈺隻花了一小會兒功夫，便將她的外衫脫掉。
裏麵隻穿了一件內衫和短褲，俱比她的身形大了許多，很明顯是之前那個又胖又醜的小玲所穿。
見此，李鈺和朱紅雪便十分確信此小玲和彼小玲乃是同一個人。
隻是她怎會變成了現在這番模樣，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一點頭緒。
寬大的內衫下，依舊包裹不住她此刻嬌小的身形。露在外麵的肌膚被血汙覆蓋，偶爾幾處，可看出白皙勝雪。
一雙腿筆直修長，隻是沾滿了血汙，看不到是否白皙和傷痕。唯一的缺憾，她的左臂齊根斷裂，包紮著傷處的白布條已染成了紫黑，血液凝固，白氣隱隱，有不少被腐蝕掉。
“喂，你看夠了沒？”
李鈺還待細看小玲左臂的古怪，但朱紅雪已頗為不耐地催促道，顯然是不願意他多占小玲的便宜。
李鈺嘿嘿一笑，對小玲道：“玲兒，身上疼麼？”
小玲順著他的目光，才看清左手齊根而斷，隻是眼中略有恍然，好似對這斷了的一臂並不在乎，轉頭看著李鈺，笑著搖頭道：“玲兒不疼。”
李鈺見她如此，心中疑惑更甚，她對失去的一臂如此坦然，可能是由於她僅有三歲孩子的智商，因而對這一臂的重要意義還不太明白。
即便如此，她失去一臂，背上又中了四箭，隻過了一夜，竟似個沒事人兒般，既不覺得疼痛，也不見身體變得虛弱。
這，是讓李鈺和朱紅雪、徐慕白對小玲除了身體大變外的另一個疑惑。
看來此女，身體也處處藏著費解的秘密。
見她搖頭說不疼，李鈺略略放心，溫柔道：“那我給玲兒擦擦好嗎？”
小玲輕輕點頭，麵顯嬌羞，埋著頭不再言語。
李鈺拿著濕布，在朱紅雪的監視下，顫抖著輕輕擦拭小玲的身體。
手臂，香肩，脖頸……
一點點順著往下，眼中滿含柔情，但卻沒有一絲邪念。
過了好大一會兒，李鈺才將小玲的身體擦拭幹淨。
朱紅雪拿出一件幹淨的衣衫，將小玲的大半身體覆蓋，露在外麵的斷臂還有紫黑的血液流出。
李鈺用濕布緩緩靠近傷處，生怕弄疼了小玲。但小玲隻是滿麵含春，一臉笑意，並不見有疼痛的感覺。
見此，李鈺將包紮處周圍的血痕擦幹淨，再小心翼翼地慢慢解開已被腐蝕的布條。
小玲麵上依舊如常，待將布條全部揭開，李鈺和朱紅雪見著那傷處，俱是麵上大驚。
斷臂處，一片焦黑，看不見骨肉，紫黑的血液在正中一點點滲出，看著既奇怪，又恐怖。
“怎麼啦，漂亮哥哥？”
小玲見李鈺和朱紅雪麵上表情也順目看向斷臂處，仿似看與她毫無關係的地方，眨著眼睛微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