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捉摸不透

看著小玲那一臉的天真無邪,李鈺和朱紅雪俱麵現不忍。

李鈺搖頭微笑道:“沒什麼,玲兒的傷,快好了。”

小玲一臉茫然,滴溜溜的大眼睛在李鈺和朱紅雪臉上來來去去,似沒有聽到李鈺在說什麼一般。

李鈺心道如此也好,小玲什麼也不知道,或許於她自己於李鈺等人都是最好的結果。

拿著濕布在小玲的傷處擦拭了幾下,當紫黑的血液偶爾觸碰到李鈺的手掌,他隻感覺有一股強烈的灼燒感傳來,但用眼看去,手掌卻並無什麼異樣。

而用濕布擦拭那剛剛流出的紫黑血液時,隻聽“滋滋滋”的輕響,一縷極淡的青煙冒出,濕布上便有無數細小的空洞。

不言而喻,自小玲體內流出的黑血劇毒非常。

朱紅雪見到這樣,秀眉不由微皺,顯然對於這一身毒血,她雖不言,但心內也有厭惡和懼意。看來的確隻有李鈺,已到百毒不侵的境界。

簡單將小玲傷處清洗了一下,李鈺提著那桶汙水便要和朱紅雪一起向法堂外行去。

小玲見此,右手一把拉著李鈺的手臂,央求道:“姐姐,漂亮哥哥,你們不要走,玲兒怕……”

邊說邊從香案上翻身而起,披著一襲薄衫,筆直地站在二人身前。看她的麵容和體態,竟似個從未受傷的人兒。

李鈺不禁在她玲瓏的身段上打量了下,最後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伸手握著那隻潔白如玉的手掌,笑著安慰道:“玲兒乖,漂亮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不要怕,我們就在外麵。”

小玲撲閃著大眼盯著李鈺,看到他一臉真誠,好似相信了她,輕輕鬆手,重新坐回香案上。

朱紅雪也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直讓她一張臉羞得緋紅,趕緊嬌羞地蜷縮在床上,背對著二人。

朱紅雪對李鈺遞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屋子。

徐慕白早已候在外麵,保持著一臉笑意的兩人迎著徐慕白,麵上漸漸被陰雲覆蓋。

李鈺對徐慕白和朱紅雪打了一下眼色,一聲不響地行到遠處。

廟宇內,幾十名兵卒正在清理坍塌成一片廢墟的大雄寶殿,已有十餘具身著黑色服飾的死士被清理出來,堆疊在院落一角。

發現金盤石壁的那處洞窟早被重兵把守,雷豹領著六十幾名正向山上搜索,這裏暫時由袁老二在負責。

李鈺向袁老二招呼了一聲,等他來到近前,領著三人來到大雄寶殿右側一處偏殿。

這裏有剛剛收拾過的痕跡,幾人也不坐下,站在偏殿中央。

袁老二見李鈺三人一臉凝重,疑惑地道:“元帥,怎麼啦?”

李鈺並不答他,轉頭向徐慕白和朱紅雪看去,對他二人道:“大哥和紅雪妹子是不是也看出了什麼?”

徐慕白和朱紅雪對視一眼,由朱紅雪先道:“元帥不覺得,這小玲太古怪了麼?”

李鈺“哦”了一聲,不答反問道:“紅雪不妨說說。”

朱紅雪直言道:“這小玲傷勢恢複之快、渾身劇毒,大家都看到了,我也不必多說。我總感覺,這小玲的言行看似癡癡傻傻,但在不經意間,又不似一個三歲小孩。”

李鈺輕撫頷下短須,一點點咀嚼著朱紅雪的話,片晌,又轉頭對徐慕白道:“大哥覺得呢?”

徐慕白先看了一眼朱紅雪,才轉頭對李鈺道:“我猜想,這小玲可能是在裝傻。”

李鈺見徐慕白也如此說,又問道:“為何?”

徐慕白沉聲道:“和紅雪一樣,是一種直覺。”

袁老二靜靜聽著三人的對話,並不插話。

李鈺微微沉吟了一小會兒,抬頭對兩人道:“我和大哥、紅雪一樣,也有同樣的感覺。”

兩人見李鈺這麼說,本來凝重的眼神裏變得有些疑惑。

李鈺知道他二人想問什麼,搖頭苦笑道:“這小玲之前的模樣,大哥和紅雪都見過,現在竟又變成了這番模樣,這裏麵的玄機,我們一時半會兒肯定難以查清。並且她受傷之後的自愈能力,實在令人驚訝。這些,都需要我們好好琢磨。除此之外,她看似癡傻,好像並不懂得一條胳膊沒了的意義,但言語間卻又對兒女情事能夠領會,隻能說,她並不傻。反倒可能是,她在極力偽裝,偽裝對那條斷臂的不介意,偽裝成絲毫記不起我們和她曾是殊死大地。隻有讓我們相信她記不到也不介意手臂被斬,她才有可能被我們收留。所以,我可斷定這小玲定是在偽裝,意圖掩蓋什麼。”

兩人聽李鈺娓娓道來,心中本有的那絲感覺豁然開朗。

徐慕白點頭道:“這麼說,她隱藏在我們這裏,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朱紅雪又一臉怒意地道:“既然是這樣,還是殺了她以絕後患的好。”

一個不對,便要打要殺,這正是朱紅雪的性子,哪怕小玲剛才的確曾讓她心中顫動。

李鈺微微搖頭,對朱紅雪道:“至於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還無法斷定。你們也知道她為何會留在這裏,且以前她是什麼樣子,我們都曾見識。那時她的確癡癡傻傻,現在如果真的恢複了智力,她又會有什麼打算?何況,她曾經到底經曆了什麼,我們一點也不清楚。如果她真的想要對我們報複,希望隻是為了那斷臂之仇吧。”

徐慕白和朱紅雪聞言,都陷入沉思。

不用想,小玲之前的遭遇,但凡是個正常人,也會深惡痛絕。如果她真的要報複,白依依或許才是她第一個要找的人。

但即便如此,李鈺對她有斷臂之仇,這卻不是能夠輕易化解的。

袁老二從三人的對話中約略清楚了個大概,想了想,沉聲對李鈺道:“元帥,既然琢磨不清楚她的底細,我們不妨對她用用刑,看看能不能撬開她的嘴。”

李鈺搖頭道:“斷臂之痛她都絲毫不覺,你覺得還有什麼刑法能夠讓她屈服?”

袁老二一時語塞,他沒看到剛剛李鈺為小玲擦拭傷口的情形,更不知道現在的小玲除了斷了一臂,簡直似個沒事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