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走玉鼠大林牙合盟

第79章走玉鼠大林牙合盟

耶律得重一邊說一邊走到桌邊,拿起酒壺向扈成的杯子裏倒滿了酒,然後一口飲下,阿裏奇想阻止,哪裏來得及啊。

耶律得重喝了一杯酒之後,就在扈成的位置上坐下,看著阿裏奇,道:“我洞仙文榮說,康裏定安國舅來見我,說有人要在公主大婚的時候;鬧事,那人被你帶來了,現在何處?”

阿裏奇低頭不語,耶律得重靠近了阿裏奇沉聲道:“會在公主大婚時候鬧事,不想讓我們把順國女真攬在手中的隻可能是那些野人,我以為,你阿裏奇生出了別心,所以我匆匆趕來,就是想看看,我的部將是不是已經變成金國的走狗了……”

“殿下!”阿裏奇玉麵變紅,二目含煞,道:“我阿裏奇豈會和那些野人為伍!”

耶律得重點點頭,道:“我來之後,聽到句話,就知道我估錯了,來得不是金人,而是宋人!阿裏奇,我想見見這個人。”

阿裏奇有些愕然的看著耶律得重,見人沒什麼,而是耶律重眼中那份急迫,讓阿裏奇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耶律得重苦笑一聲,道:“阿裏奇,我知道,你對我現在的這個態度肯定會非常奇怪,但是……我大遼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你不是不知道,現在能救大遼的,就隻有一條聯宋抗金!可是我們在宋國沒有門路,所以我想見見這個能讓你阿裏奇看重的漢人!”

阿裏奇滿麵苦澀的道:“殿下,您說得這些我都知道,您前段時間還曾經派人南下,可是……”

“……可是那宋國君臣對我們的使者雖然恭敬,但內裏卻是極度的仇視,歐陽侍郎無功而返,朝中上下對我一片譏笑!”耶律得重悲憤的叫道:“那兀顏光竟然還叫囂著要出兵那侵宋,說什麼北邊荒涼,丟也就丟了,若是能把宋國的河北東、西路與河東路的抓到手中,就能讓我們立於不敗之地,可笑我們那些大臣,竟然還相信!”

說到這裏耶律得重悲憤的坐下,沉聲長歎,阿裏奇看著耶律得重的樣子,不由得心下惶惶,剛想說話,耶律得重沉聲道:“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肯讓我見見那人嗎?”

阿裏奇跺腳道:“殿下,我不是藏著私心,可是……那人就是一個商人,他能幫上什麼忙啊。”

耶律得重一笑道:“阿裏奇,這你就不知道了,宋國與我們大遼不一樣,甚至和曆代都有不同,他們對商人並沒有那麼歧視,商人的地位,也並不很低,而且五商之中,馬商最貴,沒有人脈,他做得起來嗎。”

耶律得重所說的“五商”準確來說都是宋朝與國外、海外有聯係的商人,為馬商、鹽商、茶商、海商、貨商,這裏的貨商,指得販賣綢緞布匹、生活物品、糧食的商人,他們的不自行出海,也不出國,而是做批發,穩定保險,有固定的勢力圈子,海商最為豪富,但是海商的勢力比較小,又是完全拿命去博,而鹽、茶兩項在大宋都是專賣,能得到鹽引、茶引、掌控這兩種貨物經營權的商人,手段無一不是通天的,但是這些和馬商比起來,又都差了許多。

馬商分為兩種,一種為官商,宋朝不禁官員經商,有著這個便利,加上馬匹的貴重,隻要販運一回,就能獲利無數,而且極為安全,第二種是私商,說是私商,但是每一個都有龐大的勢力,和官員有著千絲萬縷的勾連,由於官商是明麵的,他們販回來的馬,不管是遼馬、西夏馬都是被閹割的,沒有辦法做為種馬存在,而私商一手連著大宋的官員,一手聯著外國的官員,販回來的都是上好的種馬,而且這些私商不但是販馬,還兼著武器買賣,他們都手裏有著自己的私軍,敢與公然和政府對抗,而他們的上家更可能是高官大宦,甚至於是朝廷,因為種馬對大宋來說,價值更高,而明著宋廷是拿不到的,因此這些馬販子不是通天,而是聯著天呢,扈成做得就是馬商,耶律得重這才動了想要見他的心思。

但實際上,扈成做這個馬商做得很糊塗,說起來他隻是一個牽線的,上麵他不知道李應如何分銷,下麵他不知道天壽公主如何供貨,所以就是被揪出來,他也說不出什麼,這個原因是在扈成看來,販賣就和現代走私汽車差不多,就是一個奢侈品,沒什麼大不了的,卻不知道,對於缺馬的大宋,他做得就是軍火商,販出去的就是米格的圖紙、F16的部件,放在現代,不說是軍火大鱷,也是黑道巨孽了。

阿裏奇猶猶豫豫的向著屏風處看去,扈成在屏風的後麵,偷看在眼中,心裏暗暗焦急,忖道:“這老家夥要是知道我什麼都不是,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把我砍了啊?”

扈成越想越有可能,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魂燈一熱,卻是求寶意念,他偷眼看去,隻見耶律得重的這會手裏玩著一枚玉板指,那扳指好生漂亮,上麵有一隻飛騰的青龍,看上去就和活得一樣。

扈成一咬牙心道:“我要是把玉鼠貼在他的身上,再把那條青龍給弄過來,我也不賠,而且……”扈成猛的想到,如果自己更改一下曆史,聯遼抗金,又當如何?要知道遼國早就腐朽了,他可沒有能力攻打大宋,更不可能打出一個“靖康之變”來,而且一但贏了,拿回燕雲十六州,那宋朝的馬荒將大大的緩解,憑借強大的經濟實力,把遼國耗死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不能滅金,那三國鼎立,兩弱對金國那一強,也足以抵敵了。

扈成想到這裏,手掌一拂,把玉鼠抓在手中,突然一閃身,就從屏風後麵閃了出來,一掌向著耶律得重的身上按了下來。

耶律得重反應極快,回手一掌,和扈成的手掌正好對上,立時佛唱聲起,玉鼠飛騰,耶律得重一下就僵住了,但是扈成的腦海裏同時收到了一點信息:“玉鼠難壓龍氣,植入者反抗嚴重!”

扈成隻覺得自己就像沾在了耶律得重的身上一樣,根本就動不得了,兩個人就那樣沾在一起,一旁的阿裏奇急得都要哭了,尖聲叫道:“扈成,還不放開殿下!”他不但喝斥扈成,還回手把寶劍給扯出來了。

“由於新植入者反抗嚴重,致使其他的被植入者出現異動!”

扈成心中大急,要是這會阿裏奇反水,那他真的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此時在酒樓之中,正吃酒的喬道清猛的放下了酒杯,魂煙植入,不單外人,就是已經被植入的人,也不不會知道的,他們隻是按著本性行事,但是喬道清得到羅真人的指點,把魂煙的行動掌握住了,這會他感覺到自己和扈成的聯係發生了鬆動。

喬道清暗暗叫苦,心道:“我給那扈成卜過一卦,他今天大吉,難道我的卦不準了嗎?”

此時鬆動越來越厲害,喬道清急得起身回手,一掌推開了酒店的窗戶。

孫安、山士奇、段景柱,還有剛剛趕到的石秀都驚愕的看著喬道清,喬道清沉聲道:“什麼都別問,四弟好像有事,二弟留在這裏接應我們,三弟和石家三郎立刻趕到城門,若是我們衝出來,你們保證我們衝出城去,段家大郎回去把馬都帶出來,如果有事,當街放馬。”

幾個人跟著扈成出來,就了定了有今天,於是二話不說,立刻都行動起來,喬道清飛身從窗戶縱下酒樓,感應一下,魂煙給了他指引,喬道清立刻找準了方向飛縱出去,正好;阿裏奇的家就在這條街上。

喬道清快步到了阿裏奇的宅子外麵,身子不停,雙腿發力,人如飛箭,一縱過牆,向著魂煙指示的阿裏奇書房趕了過來。

書房門口,站著金骨碌牙,他一眼看到一個道士眨眼就到了身前,不由得被嚇了一跳,根本搞不清這家夥從哪裏竄出來的,急回抽刀,喬道清右手拂塵一揚,就在金骨碌牙的臉上揮過,一股勁風飛揚,把金骨碌牙的叫聲硬給壓了回去,跟著喬道清一掌伸出,抵在了金骨碌牙的刀柄上,把刀又給壓了回去,跟著拂塵一動,把金骨碌牙給甩出去了,人一閃身就進了書房。

書房裏扈成和耶律得重兩個人還那樣沾在一起,而阿裏奇眼睛發紅,殺意滾動,已經到了異動的邊緣了。

喬道清看出扈成身上的魂煙的力量不足,他一回手抓起阿裏奇書桌上的一個玉山鎮紙,向著扈成的胸口上拍去。

阿裏奇是耶律得重多年的老部下了,和耶律得重感情深厚,所以才會在和耶律得重發生異變的時候,向扈成拔劍,但是在魂煙的控製下,他一直沒有向扈成出手,此時眼見喬道清用玉山鎮紙向著扈成拍去,積蓄的怒火有了發泄的地方,大叫一聲:“賊牛鼻子,你做什麼!”說著一劍向著喬道清刺去。

喬道清左手拍出玉鎮紙,右手拂塵斬去,可是阿裏奇的寶劍一揮,把喬道清拂塵上長毛都給斬斷了,跟著寶劍向前,喬道清急斜身,那劍刺進了他的道袍之中,貼著腹部的肉皮過去,從左側刺入,又從右側穿了出去。

與此同時,玉山鎮紙狠狠的拍在了扈成的胸口,立刻被魂燈吸收,雖然魂燈不能壓製耶律得重,是因為耶律得重身上帝王之氣護體,玉鼠的力量太弱,但是魂燈是一件上等寶物,對於是不能拿下耶律得重它也是很惱火,玉山鎮紙提供的力量,讓魂燈的力量大增,猛的灌了進去,耶律得重的身體微微一晃,隨後站穩,看著扈成的雙眼,已經沒有了敵意。

扈成向後退了幾步,一身汗出如漿,雙臂哆哆嗦嗦的抬起來,向著耶律得重一禮,道:“見過殿下。”

阿裏奇有些古怪的看著扈成和耶律得重,喃喃的道:“殿下,扈成,你們兩個……”耶律得重平靜了下來,阿裏奇身上的異動也自然消失了。

扈成看一眼阿裏奇苦笑一聲,道:“沒事,我和殿下……就是打個招呼。”他得到了一條信息,魂燈雖然得到玉山東鎮紙的力量,但是玉鼠太弱,故此耶律得重並不會對他有太多的好感,隻能是平常朋友,不會下手殺他而已,而且這一下,他手裏剩餘的魂煙力量隻有十三次了,在耶律得重身上相當於用了兩次,扈成心中暗歎:“奶奶個的,虧大了本了。”

耶律得重看著扈成,道:“你就是那個馬商?”

扈成點頭道:“我就是那個馬商,這是我的朋友,喬道清喬道長。”

耶律得重接著道:“那你也是答裏孛的那個心上人了?”

扈成苦笑一聲,道:“是。”

耶律得重冷哼一聲,道:“答裏孛,也算眼睛沒瞎,你能為她來這裏一趟,也算是對得她了。”耶律得重頓了頓,道:“你走吧,她必竟我大遼公主,是不會和你一起走的。”

扈成激動的叫道:“殿下,你們想讓她去和親,可是你們就沒有想過,這對她有多麼不公平嗎?”

耶律得重冷笑一聲,道:“公平?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公平,而且她身為皇家之女,遲早都要有這麼一天,這是她的宿命。”

扈成冷聲道:“好,你們想讓她去合親,來挽救大遼,可是那順國女真已經敗了,並不能讓你們得到什麼好處,把她許配給我,我幫你完成聯宋抗金!”

耶律得重眉鋒一挑,沉聲道:“你說得是真的?”

扈成點點頭道:“對,是真的!就像你說的,我是馬商,我在朝中有人。”

其實扈成在朝中國屁人沒有,而且他知道,李應販回來的馬,沒有一匹走得正規渠道,都通過韓伯龍,賣給綠林了,他打得主意是,隻要耶律得重答應,他回頭就跑到汴梁,管他是皇上、太師,抓一個植進去一道魂煙,然後再讓他出頭,不信完不成聯遼抗金的計劃,實在不行,把剩下那些十三次機會都用在朝廷裏,反正這是拯救大宋的一個機會,用光了也不是不行。

耶律得重背剪雙手,粗重的鼻息證明他在思考,一時之間,難以下這個決斷,扈成看出耶律重的心思,沉吟片刻,道:“我可以送你一件軍器圖紙,它能幫你們擋住金兵。”說到這裏扈成走到了桌子邊上,拿起筆墨,幾筆就畫出一張弓來,然後遞給他耶律得重,耶律得重隻看了一眼,就驚叫道:“神臂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