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攜必死之念衝向程雪然,在他看來程雪然必須死,白寒已經擁有了數十萬軍隊和諸多文武,絕不能再讓他有這麼一個妖精似的人為之效力。
夏侯惇沒衝在最前麵,因為元戎連弩在如此密集的範圍內所射出的弩矢根本無法躲避,更不要說兩側那從天而降的弩矢。
噗噗噗…
鋒利的弩矢輕而易舉的刺透曹軍士兵的鎧甲,狠狠的紮入他們體內,包圍圈之內的曹軍如秋天被收割的麥子一樣大片的倒下,當身前的士卒慘死,夏侯惇縱馬越過刀盾手所組成的封鎖線,隨手一刀砍碎一名射聲士的頭顱,鮮血混著腦漿濺在了元戎連弩上。
看著夏侯惇英勇的身姿,程雪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向後退去,大隊的長矛手擋到她身前,程雪然自己退到了盾陣前方對挑釁似得對夏侯惇招了招手。
夏侯惇躍馬而下,麵對密集的矛陣,戰馬根本無處可躲被刺出一個個窟窿,夏侯惇趁勢躍到人群裏,橫劈一刀將身前的幾個漢軍士兵攔腰斬斷,麵前的幾個漢軍士卒挺起長矛便刺,夏侯惇悶哼一聲,手中長刀帶著萬鈞之勢從他們的長矛上劃過,硬木所製的矛杆生生被斬斷。
幾個漢軍士卒看著手裏的半截矛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夏侯惇對著當前一人就是一腳,受到重創的士卒被擊踹飛出去撞在身後的幾名士兵身上,夏侯惇踩著他們的身體揮刀衝向程雪然。
這個時候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幾步,卻再也沒有障礙,然而程雪然臉上笑容依舊,絲毫不顯得慌亂。
越來越近了,當來到程雪然身前十步的時候,夏侯惇剛踏出一步,他所落腳的石板突然坍塌,夏侯惇猝不及防整個人甩了下去。
夏侯惇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左右看著,隻是個兩米多高的深坑,綿延至左右,不過其他坑洞的上麵都擺放著石板,沉重的石板在外麵看上去根本看不出異樣,甚至體重輕的人走上去也沒事,但如果有人在上邊跑跳作死那就會掉坑裏。
程雪然來到坑邊俯視著夏侯惇,笑道:“怎麼樣夏侯將軍,小女子可有哪裏算漏?”
“哼。”夏侯惇把頭一偏不再說話,心裏那口惡氣始終散不下去,程雪然正要離開他卻突然喊道:“山裏殘餘的曹軍你會怎麼辦?”
“當然是留給我主和曹操談條件,困住將軍和困住整支軍隊的籌碼可不一樣。”
程雪然翩然離去,隻留下還在坑裏的夏侯惇,夏侯惇癱坐在地上還是不服,此行數萬大軍若是戰死倒也就罷了,可居然被一個女子給算計了,說出去都丟人。
脩然,夏侯惇突然想到了一點,他與曹操來往的書信明確說了,曹操讓他務必攻取許昌,信裏還說已經調集了數萬大軍在界碑一帶,他和夏侯淵出兵已經把兗州的兵力帶走了十之七八,剩下的那些兵力自保都夠嗆哪還能支援他們。
既然無法支援又哪來的數萬大軍?從徐州調?那江淮防線不要了?
夏侯惇逐漸明白了,隻怕從一開始他的斥候都被程雪然算計了,這些天他和曹操往來的書信都是偽造的,他這裏收到的是這樣,那曹操那邊呢?
夏侯惇不敢繼續想了,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
陳留境內,一支身穿曹軍鎧甲的騎兵平原上,隨著戰馬疾馳,軍士手中的呂字戰旗隨風飄揚,行軍中馬背上騎士們直視前方,除了馬蹄聲外再無雜聲。
幾十個扛著鋤頭的農夫聽到馬蹄聲紛紛放下手裏的農具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當看到這支騎兵後一人不禁問道:“這是哪位將軍麾下的軍隊,竟如此雄壯?”
另一人笑道:“沒見識了吧,看到那呂字將旗了沒有,很顯然是泰山郡守呂虔的兵馬。”
“泰山兵怎麼跑到咱們陳留來了?”一個老農不解道。
旁側的人拿起農具鋤在地上:“咱們老老實實種地就行,管那麼多幹嘛。”
“恩,也對。”
騎兵陣中,白寒騎著白虎在其中,沒辦法他的白虎很猛但是太顯眼了,普天之下也就他用白虎為坐騎,今早大軍就開始出發,到現在已經深入陳留,這一路上白寒都琢磨進軍路線和可能遭遇的情況,為了這些問題他還特意打出了泰山郡守呂虔的旗號,但是進入陳留之後就發現他所琢磨的完全沒必要。
曹操勢力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強盛,曹操雖然有數萬大軍,更兼有徐州兗州二地,但是發展的還是太差,因為白寒的威脅,無論是曹操還是袁紹都將擴軍視為第一要務,讓本就錢糧吃緊的曹操更是困苦,可以說出了城曹操就管不了了,原曆史上夏侯氏在外邊撿木柴能讓張飛搶回去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王真是奇怪了,一路上居然沒看到曹軍。”旁側的賈華不解道。
白寒笑了笑,曹操把大多數軍隊都派去潁川了,兗州空虛,僅有的部隊還要屯田,怎麼可能沒事在外邊瞎轉悠,看了看左右已經有些疲態的軍士,道:“離這裏最近的村縣是哪個?”
賈華想了想道:“雍丘,是座大城。”
雍丘…
白寒思考著在地圖上所看到的地理形勢,雍丘這裏已經屬於陳留腹地了,距離北麵的濟陽隻有一日不到的路程,不過今天是到不了了,還不如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趕路,於是道:“今天就在雍丘休息。”
身邊的賈華正要應聲卻突然想到一件事:“大王,雍丘守軍500,咱們怎麼攻進去啊?”
原本目視前方的白寒瞥了他一眼,無奈道:“誰說要攻城了,看看你身上這身衣服,再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賈華愕然,下一刻便明白過來,他們身上所穿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曹軍衣甲,是最近繳獲的新品,憑借這身衣服要弄開雍丘的城門的確不難,隻要詐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