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謹小慎微

陳默和陸軍長見麵最怵的就是他突如其來的提問題,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陸軍長的問題總會讓他措手不及。

陸軍長並沒把問題直接拋出來,而是先煞有介事的盯著陳默,做賊心虛的陳默表麵平靜,心裏卻如澎湃的潮水,心說自己來找陸軍長的目的並不單純,他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在陳默認識的人中,讓他忌憚的人不超過三個,但陸軍長絕對是其中之一,不僅僅是因為他位高權重代表是的國家,還有他那明朝秋毫的洞察力,以至於陳默總覺得陸軍長對自己的所有行為都了如指掌,隻是他一直沒有點破,或者說他是在故意放縱自己。所以和陸軍長這種人打交道必須謹小慎微才行。

此處無聲勝有聲有,陳默終於忍受不了陸軍長的直視,他幹咳了一下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說:“陸軍長,有話請問,你這麼看著我,讓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麼錯誤一樣。”

陸軍長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我那麼令你不安嗎?”

陳默忙拍馬屁,說:“你屬於不怒自威,像我這種階層的人和您在一起,總是會惴惴不安。”

“你也別那麼謙虛,你的膽子可不小。”

陳默機敏的聽出了弦外之音,可是又不敢輕易試探,隻能繼續保持謙卑的態度,擺出一副接受諄諄教導模樣。

陸軍長停頓了片刻,說:“我想問問你家裏的情況,你也是我的屬下,作為領導我不但要關心你的工作,也要關心的你的家庭。”

陳默立刻長出了口氣,心說幸虧自己心裏素質強,不然準會被他詐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來。

“軍長日理萬機,我家裏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竟然還掛在心上,真讓我感動。”這話說出來,陳默自己的牙都快差點酸倒。

陸軍長擺擺手,說:“這些客套話就不要說了。我聽說你愛人去北京學習去了?”

“對。”

“這應該是她兩年來第三次去北京學習吧。”

陳默心裏一動,說:“是。第一次去北京學習回來後,就提了市經偵隊的隊長。”

陸軍長點頭說:“能去北京參加學習的人,都是國家重點的培養對象,你愛人這次去北京學習,如不出意外回來後還會高升。”

“陸軍長你有內幕消息?”

陸軍長嗬嗬一笑,說:“消息是有一點。不過以你愛人的能力做經偵工作的確是有些大材小用。好鋼還是要用在刀刃上。”

陳默忙點頭稱是,說:“這些都是領導該考慮的問題,我作為家屬,隻能是無條件的支持老婆工作,擁護領導決策。”

陸軍長本想借此聽聽陳默對李慕白的工作安排有什麼看法,甚至希望他能提出一點小小的要求,可沒想到陳默卻這麼輕鬆的搪塞了過去,看來陳默的心機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既然陳默說話滴水不漏,陸軍長也覺得沒必要繼續在李慕白的身上做文章,說:“你的態度很好。現在說說白玉芬的事吧。”

陳默鬆了口氣,說:“白玉芬現人在廣州,身邊大約有一百來個異能者……”他把從段濤口中了解的情況大致的介紹了一遍,然後端坐著等陸軍長表態。

陸軍長沉吟了片刻,問:“你的消息來源是什麼?”

“你也知道,我之前曾誤入歧途加入過仲裁者,期間在泰國時結交了一個朋友。是他告訴我的。”

“消息可靠嗎?”

陳默不敢把話說死,說:“消息是否可靠我也不能確定,我本想去證實,可又怕打草驚蛇,所以就先把這個消息上報。不過我認為,這樣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陸軍長點頭說:“不錯。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我覺得……”陳默沉吟了片刻,用餘光瞟了一眼陸軍長,說:“這樣事我不敢妄下斷論。”

陸軍長輕鬆的說:“說吧,說錯了也不怪你。和我在一起說話不必太過拘束。”

陳默笑了笑,說:“那我就談談自己的看法。我認為應該立刻對白玉芬采取行動。”

“如何采取行動?”

“白玉芬身邊的異能者人多勢眾也都是個中好手,如果以軍隊出麵勢必會造成群體性事件,造成不好的影響。但這件事也不能讓安全局為主導去做。”

陸軍長嘴角上揚,問:“為什麼不能讓安全局主導去做?”

“我們軍方能做的事沒必要讓其它部門插手,這是榮譽問題。”

“你的意思是,最好都不讓安全局插手?”

陳默再次看了眼陸軍長的臉色,見他麵帶鼓勵膽子也就大了一些,說:“如果可以的話,那是當然是最好了。當然這也隻是我不成熟的看法,畢竟現在安全局異能者高手如雲,而且又有上次對異能者聯盟圍剿的經驗。如果有他們幫忙,把白玉芬緝拿歸案是十拿九穩的事。”

陸軍長抽出一支煙想點上,楞了一下遞給了陳默一支,說:“我看你不是不成熟的看法,而是心裏早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果陸軍長不給陳默遞煙表示認可,陳默打死也不會說下麵的話,他忙接過煙,恭敬的給陸軍長點上火,為了表示尊敬他自己的煙並沒點,而是拿在了手裏。

陸軍長對陳默的這些小細節比較讚賞,因為當著領導的麵抽煙,是一件不禮貌的事,在職場上還無所謂,可官場上到了一定的級別卻很講究這個。

他笑著說:“你繼續說。”

陳默說:“我來之前的確是有過計劃,但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所以說出來難免會顯得欠考慮,甚至有些影響團結。”

陸軍長吐出一口煙霧,說:“房間裏隻有我們兩人,有什麼話大膽說,有些事不怕說錯,就怕不說。有時候慎言謹行並不見得是好事。”

“那我就繼續說?”

“說。說說如果繞開安全局這件事怎麼做?”

陳默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猜陸軍長和安全局麵和心不合果然沒錯,上次陸軍長去北京參加會議,肯定是覺得非常沒麵子,所以想利用這次機會把麵子找回來。

他壯著膽子,說:“繞開安全局把白玉芬緝拿歸案從理論上講是可行的。隻是在操作上有些難度。”

“那些難度?”

“抓捕白玉芬勢必會是一場大行動,安全局眼線眾多,如果軍方直接出麵肯定會被安全局知道,事情成了還好說,萬一失敗肯定會落下話柄,讓安全局追究我們的責任,這也是我為什麼說,不能以軍方的名義去做這件事。”

“那以誰的名義?”

“我認為可以……可能這種方式不太合適。”

“但說無妨。”

“廣州的黑惡勢力較大,可以借助黑道的勢力來做這件事。”

陸軍長微微皺眉,說:“那些見不得光的勢力,本事再大也不會是白玉芬的對手。”

“陸軍長說的沒錯,所以我們隻是借助他們的名義,最後動手的還是軍方的人。”

“那你覺得以軍人能力可以對抗異能者?”

“不能。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說操作性非常難。”

陸軍長沉吟了片刻,說:“在軍中倒是有異能者連隊。隻是他們的戰鬥力我不知道行不行。”

關於軍中有異能者部隊,陳默雖然是第一次聽說,但他卻一直相信異能者部隊是存在的,因為身為異能者的趙括就在部隊服役,而且他進了部隊後就失去了聯係。如果不是特殊部隊是不會有如此嚴密的紀律的。

陳默立刻說:“也許這正是一次檢驗他們戰鬥力的機會。”話說完見陸軍長正在看自己,陳默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因為這句話不該由他來說,而是應該由陸軍長說出口才對,他講出來屬於代俎越庖。

陸軍長將抽完的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說:“如果真按你說的去辦,你認為勝算有多少?”

陳默想說一半一半,又覺得太過保守不足以打動陸軍長,便大膽的說:“如果讓我來負責這件事,我有八成的把握。”

陸軍長笑吟吟的問:“由你負責?”

“對。我知道自己毛遂自薦不好,可是我也想為軍方盡一份力。”

“這麼說你一點私心都沒有?”

陳默心中一怔,但思維敏捷的他,立刻說:“說沒有私心肯定太假了,我覺得說自己立功心切更合適。”他開玩笑的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男人嘛,老婆能力太強仕途步步高升,作為丈夫如果太默默無聞,在家裏說話都沒底氣。”

陸軍長很喜歡陳默的回答,立刻哈哈的笑了起來,說:“既然你這麼力求上進,想在老婆麵前挺直腰版,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辦。不過,我的要求可是非常苛刻。”

“陸軍長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你會不會全力以赴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這件事必須成功。”

陳默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鄭重的說:“軍長放心,不成功便成仁。我一定完成任務,不給你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