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百江市陳默立刻趕往了一丈山別墅,老賈和吳媽已經不知所蹤,在兩人居住的房間裏陳默看到一大盒卷煙,在卷煙盒上還有留下有一張紙條,紙條上隻有兩個字:再見。
陳默是個多疑的人,他看著紙條上的兩個字不禁陷入了沉思,從字跡來看,兩個字是老賈寫的。他是以一種什麼心態寫下的“再見”?
喜悅?解脫?還是不舍?
再見的含義是說以後再次相見,還是純粹的道別?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老賈和吳媽不是因為被懷疑下藥才離開的。因為如果是因懷疑蒙冤,不會留下如此幹淨利落的兩個字。
既然不是因為被懷疑下藥才離開,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二是發現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不得不離開。
可這麼兩個不簡單的人為什麼潛伏在自己身邊,卻讓陳默十分不解。
首先,可以確定他們並沒有惡意;其次,兩人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有,他們潛伏在自己的身邊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用藥補的方式暗中提高自己的修為。
陳默對他們這種偷偷做好事的雷鋒行為很好奇。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偷偷的做好事?從沒幹過好事的陳默,想不出其中的原因。
但他隱隱覺得對方幫助自己和打開異界之門有關,因為如果不是他修為快速提高,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悟透《盜經》。
他把和自己有瓜葛的強大勢力在腦子裏列了出來:安全局,軍方,異能者聯盟,可老賈夫妻似乎和這些勢力都不沾邊。
難道他們屬於未知集團的勢力?還是說他們和時川一樣,是隱藏在民間的高人?
可能性很多,多的讓陳默不敢輕易的下結論。
當東方泛起了魚白,陳默進山去看了那些野山菇。野山菇長滿了山溝,他采摘了幾顆,然後撥通了段濤的電話。
段濤是他所信賴的異能者中最見多識廣的人,所以用藥補提高修為的事,他很有必須問問段濤。
段濤說在聯盟的武異部曾經有藥師存在,藥師並不屬於異能者,但是對異能者提高修為的重要性卻不可小覷。
藥師是用藥煉丹,屬於道家一種重要的修煉方法,一般稱呼為煉氣術,以修煉成仙而達到長生不老為最終目。所以在現實中藥師是不屑於和異能者為伍的,因為他們覺得異能者殺戮和私欲太重,和藥師的追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以武異部的藥師為例,存在的價值僅限於醫療治傷,並不是他們不想練出提高修為的丹藥,而是因為道行不行。
真正的藥師大部分都隱於山野,一是深山老林中有珍奇的藥草,二是修丹煉藥對場地也非常苛刻,要利用五行的精妙吸取天地之精華。
段濤說了很多關於藥師事情,可陳默對藥師這行並不了解,隻聽得他雲山霧罩,猶如在聽奇聞異事。
陳默問:“你認不認識藥師?”
段濤說:“我隻認識武異部的藥師,有次受傷我用過他的藥。不過後來安全局對武異部進行圍剿他死了。”
“整個異能者聯盟中有多少藥師?”
“具體數字我不清楚,但不會超過五個。聯盟總部曾經下達過在全國範圍內尋找藥師的命令,可最後卻沒有任何收獲。”
陳默歎了口氣,既然段濤對藥師的了解隻限於字麵上的,那也沒必要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了。他問:“你在朝鮮的情況怎麼樣?”
“一切都很順利,成員已經從7個人發展到了35個人,大部分都是武異部的老人。不過為了讓他們加盟花了不少錢。你給我的八千萬,已經所剩無幾。”
“錢不是問題,我會再給你一筆錢。不過現在有幾件事要給你安排。”
手機裏先是傳來了翻紙的聲音,然後段濤說:“請說。”
“一共三件事。一,派人來到百江市,把馬騳驫(馬六)和黑道大哥王奔看住,我要知道了解他們以後的一舉一動;二,派人去廣州把白玉芬的情況摸清楚;三,在安全局有一個叫白雪的女人,現在是部門科長,她的情況我也需要掌握。”
片刻後,段濤說:“第一件事沒有問題,第二件事我很清楚,第三件事比較難辦,因為對方是安全局的人,我們無論是人員配置還是業務能力都和安全局相差很多,所以短時間內可能不會有進展。”
陳默很喜歡段濤條理清晰的回答,他說:“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說了解白玉芬的情況是什麼意思?”
“自從我答應和你組建一個新的異能者組織後,我就已經對白玉芬進行了關注,因為要壯大我們的勢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沒落的勢力中挖人。現在白玉芬有102個異能者,除了2個高級丙節異能者,還有86個中級異能者,14個初級異能者。在102個人中有5個人是我安插的眼線。所以我對現在白玉芬的情況非常了解。”
“白玉芬現在廣州嗎?”
“對。”
“她身邊有個叫靈夕的人你知道嗎?”
“知道。靈夕已經跟了她八年時間,是一位中級甲節的異能者。現在她正在執行一項特殊任務,因為靈夕直接聽命於白玉芬,所以具體任務我還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段濤不知道特殊任務是什麼,陳默卻比誰都清楚,他問:“靈夕的背景你知道多少?”
“據說被人推薦的,薛孟達和白玉芬對她都非常信任,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會交給她去做。”
“你覺得而我要是對付白玉芬能有多大的勝算?”
“你想怎麼對付她?殺了她嗎?”
陳默沒有說話,而是等待段濤回答自己的問題。
段濤停了片刻,然後很堅決的說:“沒有勝算。”
“為什麼?”
“我們現在一共有35個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初級異能者,和她正麵衝突隻能是自取死路,用暗殺也不可行,因為我們沒有修為比她還高的人。在加上她現在24小時都有人保護,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不過我倒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說。”
“借刀殺人。”
陳默心中一動,說:“借誰的刀?”
“安全局的刀。”
這個方法陳默也想過,可他卻有很大的顧慮。安全局並不知道自己能打開異界之門,如果白玉芬落在安全局手中,安全局一定會知道這件事。一旦安全局知道這件事他隻會陷入更大的被動。因為白玉芬逼迫自己都是陰招擺不上台麵,而安全局則可以用國家的名義名正言順的脅迫自己。
忽然陳默靈光閃現,既然安全局這把刀不能用,軍方這把刀是不是可以一用?
軍方和安全局曾合作對付武異者聯盟,在行動中安全局一直是主導地位,從陸軍長的口氣中曾透露過諸多的不滿。自己現在是軍方的人,幫軍方對付白玉芬又是名正言順。
隻要軍方為主,安全局為輔,憑借自己的智慧,完全可以在安全局接觸白玉芬時先將她解決掉。
陳默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急切的想對付白玉芬是他不想用改變過去來替代自己如今擁有的而一切,他現在擁有的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卻是他最不舍的。
他掛段濤的電話,立刻給陸軍長撥打電話,電話無人接聽,他隻好發了一條短信:陸軍長,我有白玉芬的消息。希望能和你麵談。
短信發完,陳默頓時一身輕鬆,他覺得自己終於要擺脫白玉芬的糾纏了。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做出了令他後悔一生的決定。
在當天晚上,陳默接到了陸軍長的電話,在電話中陳默把白玉芬身在廣州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陸軍長果然很感興趣,立刻讓他前往軍區。於是,他連夜開車趕往了華北軍區的某司令部。
到了軍區,陸軍長已經安排好了接待人員。他先被安排在軍區宿舍,第二天下午,又才獲得陸軍長的召見。
陳默被警衛員帶到了陸軍長的辦公室,陸軍長早已正襟危坐的在等他了。
陸軍長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怒自威,不過發髻間多了些花白的頭發,他抬手示意警衛員出去,然後說:“坐。”
為了以示尊敬,陳默稍稍欠身,然後半個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說:“多日不見,陸軍長風采依舊。”
陸軍長微微額首,說:“你氣色也不錯。軍校地皮的事你處理很好,沒讓我失望。”
陳默臉上掛笑,心裏卻漣漪不斷,這老家夥安排自己去軍校任職果然是有目的的,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讓人捉摸不透,明明是讓自己帶著任務去的,可偏偏不肯直說,非要讓自己領會,難道這就是領導藝術?領會對了倒也罷了,萬一錯了怎麼辦?雖然自己不是官場上的人,可卻覺得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落得萬劫不複的境地。
“軍長,希望我這次帶來的線索,也不會讓你失望。”
陳默偷眼查看陸軍長的臉色,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對方內心的波動,可很快他就失望了,因為陸軍長表情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讓人看不出任何漣漪。
“我的確對白玉芬的消息比較感興趣。這段時間安全局和軍方一直在查找她下落,可她卻像從人間蒸發了,剿滅聯盟武異部是政治任務。如果不能將白玉芬歸案,我愧對國家對我的信任。”
“據可靠消息,白玉芬她現在……”
陸軍長抬手打斷陳默的話,說:“在說她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陳默心頭頓時一震,忙問:“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