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字出口,陳默直接走到了薛子謙的身旁,用槍口頂住了他的腦袋。此時的薛子謙已經完全被恐懼包圍,他失聲說道:“別,別開槍,千萬別開槍。”
“放下你的刀。”
薛子謙立刻將手中的匕首扔掉,舉起了雙手。身負重傷的王明站立不穩順勢倒在了地上,他仰頭看向不顧自己死活的陳默,心裏五味雜陳。
“我問你答。”陳默說。
“好,好。”
“劉宜城是怎麼死的?”
“是,是被仲裁者殺死的。”說完他一愣,問:“你們不是仲裁者的人?”
陳默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劉宜城房間對麵的四個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是我派去的,但我是去保護他的。”
“那為什麼拒絕會談,還要派人保護劉宜城?“
“你到底是什麼人?”薛子謙問。
陳默用槍頂了頂他的腦袋,說:“你隻管回答我的問題。”
薛子謙咽了口吐沫,他還真怕對方會一槍崩了自己,說:“拒絕和安全局會談,是因為安全局隻是聯盟的一個部門,沒資格和聯盟對話。保護劉宜城,是我們得到消息,仲裁者想借這次機會刺殺統·戰部的人,然後嫁禍給聯盟,讓統·戰部和安全局一起對付聯盟。”
“你父親在海南舉辦富商會談,目的是什麼?”
“這……”
“說!”陳默逼問。
“是,是……這些企業都是聯盟武異旗下的財團,目的是討論下半年增加資金投入,發展人道武異的勢力。”
“你沒有騙我?”
“沒有,絕對沒有,我對天發誓。”薛子謙瞟了一眼窗外,兩艘來救他的遊艇越來越近,他忍不住又問:“大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陳默一把揪住薛子謙的衣領子,將他往外拖,薛子謙腿上有槍傷,疼得他隻咧嘴,可命在別人手中又不敢反抗,隻能跟著陳默來到了甲板上。
胡白和陳小天已經將遊艇開了過來,陳默將薛子謙綁好,押送上船,胡白和陳小天又把受傷的王明攙扶過去。
抬頭再開,兩艘救援廠和他們隻有不到五海裏的距離,連甲板上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陳默他們此時坐遊艇開走,兩艘救援船肯定追不上他們,可在山上還有身受重傷的馮坤祥,如果棄之不顧,多半會在這裏喪命。
馬唐已經死了,王明身受重傷,絕不能讓馮坤祥也死在這裏。
陳默咬了咬牙,背上醫療箱,說:“老胡,你們開船離開。我去找祥子。”
“班長,你不和俺們一起走?”胡白吃驚的問。
陳默點頭,說:“對,祥子受傷了還在山上,我要去找他。”
留下意味著什麼很明顯,可要真將馮坤祥獨自丟在島上陳默又於心不忍。陳小天說:“我們和你一起留下。”
“不行,你們必須把薛子謙帶回去,他對我們非常重要。而且王明也受了傷必須送回去救治。”見陳小天還要說話,陳默厲聲道:“別廢話!執行命令!”
胡白皺著眉頭說:“好,俺們走!”
陳默背著醫療箱從船上跳下,陳小天立刻將遊艇啟動,然後飛一般的駛離了小島海域,陳默又看了眼即將逼近的兩艘救援艇,頭也不回的紮進了椰樹林裏。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上山,陳默很快找到了馮坤祥,馮坤祥已經昏迷,但尚有氣息,將他的衣服打開,在他的胸口有個被拳頭打出的凹陷,四周已經紅腫,根據陳默的經驗,馮坤祥應該是被打斷了肋骨,傷及了內髒。
他抬頭瞭望山下,兩艘救援遊艇,一艘去追陳小天他們,另一艘靠在了小島邊上,十幾個人正從遊艇上跳了下來,然後魚貫的往山上走。
他們是要準備搜山。
經過和聯盟異能者的較量,陳默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可讓他以一擋十,但現在他卻沒有一點勝算。
既然沒有勝算,那隻有一條路可走,暫時藏在起來,然後等待吳起雄的救兵。
可該往什麼地方藏?他抬頭看向山洞,然後搖了搖頭。如果藏在山洞裏被對方找到,無疑是甕中捉鱉,沒跑。
思來想去,他決定背起馮坤祥,往山頂走去。
到了山頂,回頭往下看,登島的一行人已經消失在了蔥鬱的山林裏,沒有了蹤影。
他掏出手機和吳起雄聯係,把自己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然後問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派人來。
吳起雄說海軍的驅逐艦,去接應陳小天,有兩駕直升機已經起飛,最快也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趕到。
一聽隻有兩個小時,陳默心裏稍安,在小島上先躲兩個小時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婆娑的腳步聲。
他撥開灌木叢向外看,隻見有十幾個身穿夜行衣,手持砍刀的人,正在向他藏身的方向走來。陳默對這身打扮很熟,當時聯盟的人圍攻無名島上的仲裁者時,穿的就是這身行頭。
聯盟的人動作可真夠快的!
陳默呆了一呆,將醫藥箱放在馮坤祥身邊,然後悄無聲息的摸了出去。要是被聯盟的人發現,他帶著馮坤祥根本無法擺脫他們。
很快陳默摸到了另一側,他故意弄出一些聲音,然後拔足往山下跑去,他的用意很明顯,引開這些人,以免馮坤祥落在他們手中。
以陳默之前自掃門前雪的秉性,如此仗義舍己為人,幾乎是不可能的。馬唐的死對他觸動很大,野狼班的人雖然隻和他相處了一個月的時間,但卻都可以以命相搏,當然陳默心裏也清楚,他們這麼做不是因為自己的人格魅力有多大,而是作為軍人所具備的,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以完成國家交給的任務為己任。
陳默沒那麼多崇高的信仰,卻也有一顆肝膽相照的心,野狼班是他帶出來的,他必須盡最大可能,將他們活著帶回去。
吸引著十幾個聯盟的人往山下跑,當了半山腰時,緊緊咬在他身後的十幾個人突然不見了。
陳默心中不由得一緊,忙摸出了匕首背靠在樹幹上警戒四周,風吹過樹梢嘩嘩直響,山林深處還不時有鳥鳴傳出。
忽然,他感到頭頂一股惡風襲來,猛然抬頭,隻見一個黑衣人從樹枝上飛身而下,手中的彎刀,當頭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