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陸誌遠的怒不可赦,陳默依然鎮定,大言不慚的說:“我是玉珠的男朋友,正牌男朋友,如果陸總和玉珠今天離婚,我們明天就可以去登記。”
見柳玉珠要說話,陳默手上用了把勁,示意她不要說話,繼續說:“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離婚和股權置換現金的事,至於北京派人來調查集團的事,玉珠也是念及你們之前的夫妻情分善意的提醒。”
“小子,你可真夠臭不要的。傍富婆很爽嗎?”
“我要不要臉和你沒關係,而且至少我是擺在明麵上,不像有些人淨搞些下三濫的事。”
“小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陸誌遠恨道。
“我是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玉珠是真心的。至於你們是什麼人……”陳默愣了愣嗤笑道:“一個是見死不救的丈夫,一個是指示他人對弟媳婦下媚·藥的大伯哥,我說的對不對?與其相互敵視憋著勁的害對方,倒不如一拍兩散,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隻有內部的關係梳理清楚了,你們也才有精力應對外部的危機。當然,如果你們答應了我們,玉珠念及夫妻情分上還會給你們提供一條非常有價值的線索,也許能幫你們度過危機。”
此時陳默作為吃軟飯的一個小白臉,麵對柳玉珠的丈夫和大伯哥,不卑不亢侃侃而談,不但把陸誌遠驚的一愣一愣的,連柳玉珠也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著他。
這份淡定,這份膽量,還有這份臭不要臉,讓她感到無比震驚。眼前的表現簡直像換了一個人,這個陸濤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見三個人都不說話,陳默繼續道:“兩位老總,這條線索可能會關於遠東集團的命運。你們不想知道嗎?”
“什麼線索?”陸誌遠問。
陳默笑道:“北京方麵的。”
陸遠東終於開口了,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玉珠的男朋友。我們是相親相愛的男女朋友。”
柳玉珠臉上發燒,可卻又不好反駁,畢竟他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將自己帶來的。
陸誌遠臉色陰冷,作為一個男人被戴綠帽子是最大的侮辱,可對方竟然還當著麵的給自己戴綠帽子,要不是他性格沉穩,早就讓人把陳默大卸八塊喂狗了。難道這個人就不怕死麼?
陳默當然怕死,所以他才會說有關於北京的線索,他還在賭,賭自己雖然當麵侮辱陸遠東,但陸遠東為了北京這條線索,而不會動自己。
這次,他又賭贏了!
陳默氣定神閑的坐下來,自顧自的點上支煙抽了起來,然後還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光這份淡定,要沒經過大風大浪是絕對裝不出來的,在坐的三個人自然也不傻,都已經看出了倪端,隻是想不通這位仙家來自哪裏。
“來人!”陸遠東·突然喝道。
兩個在外麵守候的保鏢立刻走了進來。
“把他拿下!”陸遠東下了命令。
陳默徒地一怔,一下驚出了身冷汗,怎麼?沒唬住對方?這下可裝大了,要是被他們抓住,不死也得掉層皮。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柳玉珠突然擋在了自己的麵前,喝道:“陸遠東,你想幹什麼?”
陸遠東露出了一絲獰笑,說:“教訓一下這不知大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敢!”
“哎呦,弟妹,敢情你是真愛啊。”陸誌遠調笑道。
“我告訴你陸遠東,你要是敢動他,咱們就同歸於盡。”
陸遠東抬手示意兩個保鏢退到一邊,說:“看來這次你是下了決心了。好,好,好,那我就成全你們。但是,你的股份我隻能給你兌現百分之十現金。”
“可以。”柳玉珠想都沒想,立刻應道。
陸遠東坐下,掏出手機給公司法務部打電話,讓他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隻過了二十分鍾,一份擬好的離婚協議書便由兩個穿著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送了過來,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女的二十多歲身材窈窕,麵白如玉。
在看到女律師的瞬間,陳默不由愣了下,因為女律師他認識,是參加第五處考核時被淘汰的白曉鷗。他心裏不由的暗歎,徐繼鵬好高的手腕,竟然能把白曉鷗安排在遠東集團。
“陸總,這是薛律師,是遠東集團合作的律師事務所。”白曉鷗說。
“陸總,你好。”薛律師點頭說。
陸遠東沒有言語,雙手交叉放在手上,看向自己的哥哥陸誌遠,陸誌遠像是明白了什麼,便帶著一個保鏢出了總統套房。
柳玉珠和陸誌遠開始看離婚協議,陳默趁機向白曉鷗遞眼色,然後用眼神看向陸遠東身邊的皮箱,示意裏麵是安全局需要的資料。
白曉鷗心神領會,也用餘光看了下皮箱。
幾分鍾後,雙方看完了離婚協議,各自簽名,然後交給了白曉鷗。
當白曉鷗和姓薛的律師離開房間後,陳默拉起柳玉珠的手準備離開。
陸遠東·突然說:“等等!”
“怎麼?還有事?”陳默問。
“當然,北京的線索你還沒有告訴我。”
陳默恍然大悟,說:“你不說我都忘了。”他拍著柳玉珠的手,柔情的說:“你先回去等我。”
“不說出來,誰也別想走。”陸遠東沉聲說。
話畢,陸遠東的保鏢已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保鏢比陳默足足高了半頭,是個純粹的練家子,陳默自認不是他的對手。
他笑著說:“對方叫陸潔,就在遠東集團。”
陸遠東問:“什麼部門?”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是怎麼知道對方叫陸潔?”
“昨天晚上,我聽高大山對一個老警察提到了這個名字。”
一說老警察,陸遠東立刻信了八·九分,因為他身邊的皮箱就是從老警察手裏買回來的。
陳默拉著柳玉珠的手準備離開,陸遠東又說:“你們還不能走,等確定了消息的真偽後,你們才能走。”
“我們隻提供消息,至於是否準確我們也無法保證。”柳玉珠說。
陸遠東陰沉臉說:“你這位相好,說的信誓旦旦,我想他不會騙我吧?”
陳默心裏明白,這家夥如果不查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會讓自己走的,便坦然說:“好,那我們就再等等。”
陸遠東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保鏢則向盯著賊一眼看著他們。
陳默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沙發上,說:“玉珠姐,別著急,你也坐。”
柳玉珠此時對陳默的身份已經充滿了遐想,甚至想到了陳默可能就是北京派來查遠東走·私的人,可一想又覺得如果真是北京派來的人,不應該出賣自己的同事。
又或者他隻是一個當過兵的愣頭青,真的對自己有了愛慕之情,所以才會這麼幫自己?
這種猜測,讓柳玉珠心像被什麼撞了一下。
她和陸遠東的婚姻純屬是利益產物,十年前她和陸遠東原本是大學同學,因為自己的父親是黃淮市某銀行的行長,陸遠東為了前程開始瘋狂的追求自己,結婚後柳玉珠的父親利用職務之便把他安排了銀行,後來陸遠東因為受賄被檢查機關查處,柳玉珠的父親托關係才保住了他,但銀行的工作卻丟了。
從此陸遠東開始下海經商,隨著柳玉珠父親的官越做越大,陸遠東的生意也做越大,可是令柳玉珠猝不及防的是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冷漠,陸遠東開始在外麵養女人,回家的日子也越來越少,直到柳玉珠的父親出事被雙·規,兩個人之間徹底進入了冷戰。
直到今日,竟然發展到了恨不得對方死地步。
柳玉珠和陸遠東的婚姻陳默了如指掌,他不是個心軟的人,更沒有泛濫的同情心,可還是對柳玉珠的人生感到了悲哀。
有錢,有權,有勢,什麼都不缺,可為什麼非要走·私呢?為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金錢鋌而走險,又有什麼意義?
由此陳默想到了自己,然後不由的歎了口氣。
砰砰,砰!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