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可真狂

冤家路窄,看著仇人被暴揍,陳默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快意。馬六蜷著身子抱著腦袋哀嚎,很快就沒了聲音。

“默哥,咱救救馬六吧,這樣下去會打死他的。”猴子拉著陳默的胳膊,一臉的擔心。

看那四個人的架勢,誰上去都得惹身騷,所以陳默愛莫能助的說:“還是算了吧。”

在想到馬六之前的種種行徑,陳默更是恨不得也上去踩兩腳。冒險救仇人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見陳默無動於衷,猴子突然迸發出了莫大的勇氣,大喊一聲:“住手!”

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猴子瘦小的身上。猴子向前走了兩步,繼續說:“你們住手!”

那四個人先是一愣,然後都看向了猴子。

猴子突然站出來,也把陳默嚇了一跳,那四個人膀大腰圓,一身的疙瘩肉,胳膊和脖子上都是紋身,一看就不是善茬,在看猴子那單薄的小身板,兩拳絕對放倒。

陳默忙拉了下猴子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多事,沒想到猴子卻不領情,依然麵無懼色。

“你是他什麼人?”一個大光頭斜著眼問。

“我,我是他朋友。”猴子說。

“朋友?他竟然說是這個人的朋友?”光頭笑了起來,其餘三個也跟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你朋友偷了我的東西,既然你是他朋友,你說怎麼辦?”光頭向著猴子走了過來。

陳默隱隱覺得不妙,悄悄退後幾步,抓起一個啤酒瓶子藏在身後。

光頭走到猴子麵前,將手搭在了猴子肩膀上,不懷好意的說:“你朋友剛才偷了我們三千塊錢,這樣你要是拿出一萬來,這事就算了,人你帶走。你要是拿不出來,我看你也別走了。”

街頭的流氓混混,沒事還想找點事,這馬六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對這些人下手,被人抓個現行不死也得掉層皮。

猴子掏出口袋裏的錢包,說:“我這裏隻有一千。你看行不行?”

光頭將錢包接過來,然後滿是橫肉的大臉幾乎貼著猴子鼻尖上,陰笑著說:“一千,你當我們是要飯的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小偷吧,一萬塊錢對你們來說也不多,我勸你們還是聰明一點,不然不但打你們一頓,還把你們送進局子裏去,你信不信?”

光頭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陳默聽進了耳朵裏。什麼人掙什麼錢,對地痞流氓這種赤·裸裸的敲詐,陳默並不感到意外,不過卻心疼猴子那一千塊錢,那可是他們全部的家當。

陳默心裏埋怨猴子沒事找事,手卻攥緊了啤酒瓶子,他清楚這些地痞流氓一粘就是一層皮,越是服軟他們就越霸道,能把人欺負死。

所以說軟話討饒,還不如一瓶子來的利索。

別看陳默偷的手藝不精通,但對打架卻有一手。陳默從小就是個孩子王刺頭,上三年級就打六年級的,上五年級就跑到初中打架,那時他還有個外號,叫炮王。

並不是陳默多能打,而是下手黑,經常是一“炮”驚人,直接把對方幹趴下,威懾的其他人都不敢再動手。

有時候陳默覺得如果自己混黑社會,絕對比當小偷有前途,不過他拗不過生他養他的親爹,所以才當了小偷。

一千塊錢是猴子的全部家當,他自然拿不出多餘的錢,情急之下猴子做了一件最不該做的事情。猴子拿出了手機,說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光頭一把將猴子的手機奪了過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部可憐的三星手機立刻四分五裂。

“小子,我看你是活膩……”光頭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個黑影從眼前這個小個子身後閃了出來,衝著自己手起瓶落。

啪!

這一瓶子拍在光頭碩大無比的腦袋上那叫一個幹淨利落,淩厲生風。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經常打架的人絕對砸不出這麼犀利的一瓶子。

而給光頭開瓢的人正是陳默。

啤酒瓶炸開的碎渣飛濺出去,讓圍觀的人不由的驚呼。但大光頭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鐵塔般的身子更是一動未動。

陳默心裏一驚,這漢子竟然是個硬茬。陳默忙抬手一送,用半截尖銳的酒瓶抵住了光頭的脖子。

光頭的三個同夥立刻衝了上來,但見光頭被人用瓶子抵住脖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小子!你不想活了?知不知我們是什麼人?”

“把酒瓶放下!不然你別想離開這裏!”

陳默對他們的叫囂恐嚇不為所動,踢了一腳早已經嚇呆了的猴子,說:“別愣著,把馬六帶過來!”然後又對著幾個地痞說:“別動啊,不然我就給他放血!”

猴子緩過神來,忙過去攙扶倒在地上的馬六。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這話一點不假,光頭被突如其來的瓶子給拍的滿眼都是星星,要不是靠著自己身體壯實,和身為大哥的顏麵硬撐著早就趴在地上了。

不過光頭嘴上被沒有服軟,而是咬著牙說:“小子,我不信你敢捅我。”

“那你動動試試。”陳默將半截瓶子往前送了送,鋒利的玻璃立刻在光頭粗壯的脖子上紮出一道血痕。

“好,好,你狠,算你狠。”光頭見陳默玩真的立刻服軟。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道理陳默懂,也是他打出來的經驗。

馬六被猴子攙扶著經過陳默身邊時,心中五味雜陳,複雜的看了陳默一眼。

“先帶他走。”陳默對猴子說。

猴子此時被陳默身上那種鼇擲鯨吞氣勢感到震驚,雖然他不想讓陳默獨自一個人留下應對,但他心裏卻非常堅信,陳默一定能應付得來。

見猴子攙扶著馬六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陳默將猴子的錢包從光頭手裏拿過來,說:“兄弟多有得罪,你打了我們的人,我還你一瓶子算是兩清。”

“小子,你可真狂啊。”

“你要是不服,就來長樂街找我。”陳默笑著說。

長樂街是百江市的紅燈區,也是地痞流氓最猖狂的地方,陳默讓對方到長樂街來找自己,自然是唬人,打架不但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還必須要有一個讓對方不敢小覷的背景。

光頭點點頭,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說:“行,你有種!”

陳默將手中的瓶子扔到地上,鎮定自若的說:“那我可就走了。”說完也不等對方答話,轉身就走。

陳默裝出一副泰山壓頂腰不彎的架勢往前走,心裏卻小兔亂撞,生怕對方會追上來幹自己,更讓他煎熬的是自己不能回頭看身後的情況,因為隻要回頭就證明自己心怯,對方勢必會追上來。

看著陳默不緊不慢的離開,三個人將光頭圍起來心有不甘的說:“大哥,就讓他這麼走了?”

光頭覺得自己兩腿有點發軟,摸著的脖子,說:“來日方長,在道上混的人,遲早還會見麵。”

陳默終於走到了街道的拐角,走上了另一條街後他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然後不由的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