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一聽報國,當然認識了。藍妮告訴他們,我就是那天跟你們坐車來的,那時我穿的是軍裝。士兵們把燈光靠近,仔細看了看,說道,還真有點像,你不在那邊,來這邊幹什麼?
藍妮說,楞娃被人抓走了,我們得趕緊找長官去救他們。
耿團的士兵一聽炸了鍋,大刀兵被抓走了,這還了得。
他們紛紛圍上來,問,你說清楚點,為什麼被抓走,他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在這些傷兵的眼裏楞娃闖禍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了,既然是闖了禍那就該受到懲罰,是不是他因為闖禍而被關了起來。如果是這樣,也不是很大不了的事情,過不了幾天就會放出來了。
藍妮說道,他是被人陷害,說他殺了人,而且還是什麼當官的,聽說是什麼統的,已經被壓上汽車拉走了,你們快想想辦法吧,再不想就晚了。
士兵們一聽緊張了,殺了人,還是當官的,什麼統的,一個士兵問道,軍統的?
藍妮點頭說,應該是。
士兵一聽差點坐到了地上,殺了軍統的人,這一看就是陷害啊,大刀兵他跟軍統的能有什麼牽扯,可是,人被軍統的抓走了,救是那麼好救的嗎,就算是軍座出麵也不好辦啊,他們不直接跟軍隊打交道啊。
士兵們陷入了一陣迷茫當中。
藍妮可是急的心裏跟著了火一樣,說道,你們想辦法啊!
士兵們都想,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藍妮急了眼,問道,你們跟我說,團長在哪,我去找他!
士兵想,團長管個屁用,再說了,他在前線打仗呢!
一看這些士兵都不說話了,藍妮也火了,吼道,你們還是不是弟兄,這個時候了見死不救了,你們說,團長在哪,我去找他們。
一個士兵說,團長在前線打仗,你去哪找啊,再說了,部隊在哪我們也不知道啊?
藍妮問道,部隊叫什麼名?
士兵說,大刀兵的部隊,當然是大名鼎鼎的耿團了。
耿團,藍妮記住了,她撇下那些士兵走了出來,朝醫院外麵走。
藍妮心裏非常生氣,這些人靠不住的,碰到事就都躲個幹幹淨淨。她跑出了醫院,也迷茫了,雖然知道了楞娃的部隊是耿團,可是那麼大的中國她去哪裏找耿團。部隊的動向,她就是跟老百姓打聽,老百姓也不可能知道啊!藍妮一時間又陷入了無助的境地,心裏一陣寒冷,就跟一桶涼水一下灌入她的心裏一樣。她一個人在黑暗之中,在這所醫院附近轉悠著。她走不遠,始終在這醫院附近。
天已經是深夜了,她還在走著,其實她是在想辦法,上哪裏去找部隊,士兵說過,部隊在打仗,那麼她是不是應該去打仗的地方呢?如果問老百姓部隊在哪裏他們肯定不會知道,可是問他們哪裏在打仗,他們就應該知道了吧!隻要找到打仗的地方就應該能看到部隊,找到了部隊再去跟他們打聽耿團,那不就容易了嗎!
想清楚之後,藍妮抬頭就往山外走。這時在她的身後,傳來一陣叫喊聲,兄弟,等等我,咱們一起去找部隊。
藍妮聽出來了,是那幾個耿團的士兵。
她回頭說道,我在這裏。
藍妮看到四條黑影朝她走了過來。他們是四個受傷比較輕的士兵,現在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而且受的傷都不是在腿上,不影響他們走路。四個士兵說,兄弟,我們一起走吧,大刀兵是我們部隊的,我們應該一起救他,剩下的那些弟兄因為受傷嚴重,所以委派我們兄弟四個跟你一起去找部隊,想辦法,救出大刀兵。
藍妮一聽高興的說,這才像是好兄弟嗎。
四個士兵都是老兵了,出來找部隊,不管是路況還是消息,總比藍妮活泛的多。如果是讓藍妮找,她當天夜裏都不一定能走出這座山。盡管她在山裏不會迷路,但是畢竟不熟悉,不熟悉還不一定會多走多少冤枉路呢,多走了冤枉路就是浪費時間,現在這時間可就是生命啊。四個士兵認得路,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們就走出了山,來到一條公路的邊上。剛下過一場小雨,路上很泥濘,上麵很多車輪碾過的痕跡交織在一起。
一個士兵說,這是條走車的路,咱們先在這歇一會,等過來車之後咱們搭趟順風車。
藍妮說,車會拉我們嗎?
士兵說,這條路就是上前線的,應該會拉我們,見了車我們就說,我們是護送傷兵的,現在任務完成了,要重返前線,你看,你還穿著這身護士服,多像啊。
藍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經髒破不堪了,但是確實是身醫護人員的裝束,還能看出來。
一個士兵忍不住好奇的問,兄···不是,妹子,你是個女的啊,當初為什麼穿著男兵的衣服呢?
藍妮也不瞞著了,就說,我是大刀兵的媳婦,不穿著男兵的衣服部隊會收留我嗎!
士兵們眼珠子都瞪得溜圓,互相看著,直咽唾沫,心裏說,這麼好,大刀兵不但住軍官醫院,還讓帶著媳婦,好好,他啥時候找的媳婦···士兵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紅的能滴出血來。
一陣馬蹄響,一輛馬車過來了。士兵攔在路中間,趕馬車的老漢一聲呼哨,馬車停下了。
老漢問道,幾位老總,什麼事啊?
一個士兵說道,我們是送傷員的,想搭你的車走一段。
老漢說,這沒問題,咱就是給你們拉物資的,幾位老總您這是要去哪?
士兵問道,你是去哪的?
老漢說,我到了前麵那座橋就得停下,在那裏裝貨,在往前就不讓我去了,你也是知道這是為啥,我也就不說了。
士兵說,那好吧,你就把我們送到那裏吧!
五個人上了車,士兵跟老漢搭話,這幾天仗打的怎麼樣?
老漢說,不清楚,反正,這屍體是一車一車的往後麵拉,傷兵更多。
士兵說道,打的很慘啊,現在打到那個方向了。
老漢說,這個還真不清楚,偶爾才能聽到幾聲炮響,好像離著我們這裏很遠呢。
士兵知道,在這個老頭的嘴裏問不出任何他們想要的,就不說話了。馬車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來到了一座橋邊,那座橋上有幾十個士兵站崗,而且有很多馬車,也有的馬車上麵已經裝上了東西,往回拉。士兵們盯著車上,感覺拉的應該是屍體。
馬車停下了,老漢趕著車在路邊等著。四個士兵跟藍妮走下車,往橋邊走去。站崗的士兵看到四個當兵的跟一個護士,頓時起了疑心,這條路上都是負責轉運物資的老百姓,不該有當兵的。兩個士兵拉開了槍栓,非常警覺的盯著走過了的四個士兵。
那四個士兵是耿團的兵,那放在以前,對這種站崗的守備士兵都不放在眼裏,今天雖然收斂了一點,但還是很驕橫的。四個士兵簡單的敬了個禮,說道,我們要找你們的長官。有事都不跟你這當兵的說。
那些站崗的士兵不是守備部隊的,他們也是作戰部隊的,隻是被臨時安排了這麼個任務,心裏也很有火。看到這四個趾高氣揚的士兵,端起了槍,一個士兵說,你們是哪支部隊的,為什麼出現在後方,是不是逃兵?
耿團的士兵笑了,說道,我們要是逃兵的話還會回來嗎,我們要是逃兵的話,會帶著一個護士一塊逃,小子少廢話,把你們長官叫來!
站崗的士兵說,我們長官沒空搭理你們,說,你是哪支部隊的?
耿團的士兵脖子一梗,說道,老子是耿團的。
站崗的士兵把槍放下了,罵道,耿團的橫個屁,剛才拉走的那一車就是你們團的!
一個士兵去到橋後麵報信去了,不一會一個軍官走了出來。
耿團的士兵走上前,敬了個禮,說道,報告長官,耿團上等兵曹大壯向您報到。
軍官揮揮手說,先別報告,先跟我到後邊去,別站在這礙事。
五個人被軍官帶著,被三個士兵看著,來到了橋後麵。橋後麵才熱鬧,一輛輛的汽車不斷的開過來,卸下車廂裏的傷兵跟陣亡的士兵,又裝上成箱子的彈藥跟成袋子的糧食轟隆隆的開上前去。這個地方是個中轉站,戰場上下來的,跟戰場上需要的都要經手這裏。難怪看守這裏的士兵都這麼橫,一點不把他們耿團的士兵放在眼裏。
軍官把他們叫到河邊,三個士兵拿著槍站在他們的後麵。軍官問他們,你們是耿團的,為什麼出現在後麵,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耿團的士兵隻好說實話,我們是耿團的傷兵,在戰地醫院養傷來著,後來聽說大刀兵出了事才出了醫院去找部隊找長官報信,要長官想辦法救大刀兵。
大刀兵,那個軍官也有耳聞,但是現在仗打的昏天黑地的,你們團長會有心思去救一個士兵!
軍官以為他們是鬼子的特務,混到後麵來製造混亂的。可是也對他們搜了身,什麼也沒發現,隻是在那個女護士的身上搜出了一些銀元。聽這幾個士兵一說,他們是醫院的傷兵,得到消息就大刀兵。軍官哼了一聲,就算他們說的是事實,這事報上去也不大可能實現,耿團正在前麵跟鬼子拚的是血雨腥風,耿團下來的就沒有傷兵,都是不能喘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