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內部臥底

嚴寬鎮帶著金世忠,於倩和何文禮來到醫生住的地方,看到那個醫生歪在自己的床上,一側的手腕子上被割開了一道口子,旁邊是一把手術刀,床單上流滿了鮮血,這時候已經幹了。嚴寬鎮回到他的房間,仔細的看著金世忠交給他的兩份材料,材料都是醫生寫的,一份是醫生做的最重要的彙報,說的是動手術期間除了醫護人員之外進入情報員房間的那個人,另一個就是從鴿子上打下來的那張紙條,就兩個字,事成。嚴寬鎮作為老牌的特工,眼光自是有他的獨到之處,他看著紙張上的文字,筆跡一眼看上去是非常的相似,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中的兩個字的那一份是有人模仿的。

金世忠給他送來一份自殺的醫生的材料,證明這位醫生是一名從日本留學回來的醫生,在這家醫院工作不久。嚴寬鎮問金世忠,你覺得是這個醫生?金世忠說,也不能僅憑著那隻鴿子上的紙條就判定他是,可是畢竟有嫌疑,他為什麼會自殺呢?我們並沒有對他嚴刑逼供過!

嚴寬鎮說,那隻鴿子是哪來的?

金世忠說,這個不知道,我問過這個醫生身邊的人,他們說這個醫生平時並沒有養鴿子,他們還說,這個醫生平日裏就是鑽到自己的小屋子裏,如果說沒有業務,他一般也不喜歡跟別人在一起,喜歡獨處,有些地方就是連醫院裏的醫生也不清楚的。

嚴寬鎮說,這麼說,這家夥還真有些嫌疑呢。

金世忠點點頭,我覺得有可能。

嚴寬鎮說,那麼這個人他跟誰聯係呢,難道就是那隻鴿子,什麼年代了,他們會連一架聯絡的電台也沒有。

金世忠說,如果鴿子是他跟他的上線聯係的話那還真不失是一上策,因為鴿子相比於電台,雖然效率慢,但是更加隱蔽,咱們的電訊偵測根本拿它沒有辦法,再說了像他這種潛伏下來的,都是執行極秘密的任務的,也許他潛伏這一輩子隻是為了執行一件任務,就好比這次,幹掉我們的情報員,完成任務之後他也就失去了價值,給他們執行這樣任務的人配備電台也許不是明智的。

嚴寬鎮說,這個我們還真沒有想到。他拿出另一份材料,是那個醫生寫的,動手術搶救的時候誰去過,那個人是於倩少校。嚴寬鎮問,你怎麼看?

金世忠說,這個材料我昨天就看了,我覺得這個醫生可能是陷害···

嚴寬鎮說,於倩是我讓她去的,就是監視有沒有醫生對情報員做手腳的,這份材料完全可以燒了。

金世忠一聽鬆了一口氣,說,是這樣啊,昨天拿著材料去找你,我見你沒在,她在那裏,我趕緊就回來了,沒敢讓她看。

嚴寬鎮笑了笑,說,恩,沒事了,你先回去吧,調查一下,這個醫生如果是嫌疑人,那麼他肯定不止用信鴿這種遠古的通信方式聯絡,他們肯定會派人跟他來聯絡的,查一下是什麼人?

金世忠立正敬禮走了。

出門的時候,他看到何文禮匆匆的走了過來,見麵的時候都沒跟他打招呼。金世忠問,老何,什麼情況?何文禮直接沒理他,急匆匆的走了過去。金世忠皺緊了眉頭,於倩從旁邊的屋子裏走了出來,說道,別忘了規矩,咱們處長可是說過,不是你問的你沒資格問。

金世忠一聽嚇得一跳,說道,幸虧你提醒我,要不然···他趕緊走了。

何文禮找嚴寬鎮報告,這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以至於在剛才金世忠破壞規矩問他是什麼事情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見到嚴寬鎮,說道,處座,剛剛醫院的其他醫生給我保證,那個醫生不是自殺,是他殺!

嚴寬鎮說,確定。

何文禮說,千真萬確,那些醫生拿腦袋擔保。

嚴寬鎮說,我不要他們的腦袋,我要的是證據。

何文禮拿出文件,說,證據在這裏,這是醫生們列出的詳細。

嚴寬鎮拿過來仔細的看著,過了一會說道,其實我當天就看出了,那個醫生死的很有問題···嚴寬鎮的心裏多了層迷霧,他的心情很糟,本來是來拿情報的,這個應該是很簡單的,情報員都已經救了過來,就等著他張嘴說話了,可是···嚴寬鎮的腦子裏閃過一道閃電,那個情報員本來是已經救醒了,可是為什麼在我們來來之後突然就出現了這些意外的事情呢,先是情報員死了,後來醫生又死了···難道是我們當中的人出了問題,我們四個人,誰呢?

嚴寬鎮逐個的想著他帶來的三個手下,金世忠,在他的手下八九年了,何文禮更不用說,那是他在南京親自招的學生,還有那個於倩,在他手下也好些年了,可以說,這些人都是在當學生的時候就被他收入麾下了。嚴寬鎮輕輕的笑了,不能這樣想,得換個思路想這些問題。這個問題還隻是在他的心裏出現,他的臉上,乃至嘴上都不會有絲毫的泄漏。他對何文禮說,你去調查一下,昨天那個醫生寫完材料之後去了哪裏?另外還有件事,就是手術刀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這個醫生除了業務之外不跟任何人有交流嗎?那麼他為什麼會帶著手術刀回宿舍呢?這把刀是他拿的嗎,去保管手術刀的部門問一下。

何文禮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來的時候遇到了金世忠,這個家夥竟然問我什麼事情。這在何文禮的眼裏,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金世忠他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他轉回身要去跟嚴寬鎮彙報這個情況,於倩從旁邊的電訊室走了出來,看到他叫到,何文禮,來···

何文禮不知道什麼事情就走了過去,於倩讓他做到椅子上,愁眉苦臉的說,老何呀,這趟差事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早就夠了,你看在這荒山野嶺的,我想去洗個澡都沒地方,別說別的事情了!何文禮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原來她是找他訴苦。他說道,忍忍吧,處長也很著急。

於倩嘟囔道,真沒想到,這麼個戰地醫院裏竟然這麼多事事,老何你很忙,趕緊走吧,我也不留你了,我也很忙,早知道就應該多叫幾個人來,我也好有個輪替著的,這我一個幹,累死了!

何文禮笑了笑走了,於倩站在後麵耷拉下眼皮不知道想什麼。

金世忠給嚴寬鎮彙報他最新得到的消息,這個消息純屬他的猜測。他說那個醫生的同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來住院的受傷的軍官,因為他是醫生,他跟那些傷員接觸的最多,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最引不起別人懷疑的時候,醫生跟傷員在一起探討病情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能懷疑。

嚴寬鎮問金世忠,你說那些受傷的軍官當中有敵人的特務?

金世忠說,處座,我調查過,有些軍官他們受的傷並不是很嚴重,卻被送了進來,而有的則是直接把這裏當成了療養院,根據規定,這所醫院所接受的都是受重傷的傷員。

嚴寬鎮說,世忠啊,這件事情你可要慎重啊,這些傷員可都是在戰場上跟鬼子拚命才受的傷,不可以胡亂的懷疑的。

金世忠說,我不是懷疑,而是···處座,這是一個設想,而且極有可能是真的,我們不得不防啊,你也知道,在情報戰線,對我雙方都是不擇手段的向對方滲透,難道日本方麵不會派他們的特工人員冒充傷員,混進醫院嗎?處座,你要知道,在咱們這邊,有很多從事曲線救國的人,誰敢保證他們···

嚴寬鎮說,可是據我所知,這所醫院所接收的傷員都是我中央軍係的,這些軍官都是委座的學生,黃埔弟子。

金世忠說,處座,敵特行動那可是無孔不入啊。

嚴寬鎮說,這是你的猜測是吧?

金世忠說,現在還沒有證據能證明,所以隻能是猜測。

嚴寬鎮說,既然是猜測,呢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告訴你件事情,不知道你想過沒有。

金世忠說,處座,你說什麼事情?

嚴寬鎮盯著他說,你想過沒有,在我們還沒來之前,情報員的傷勢已經平穩了,已經可以說話了,可是我們來了之後,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了,情報員不明不白的死了,主治醫生也很蹊蹺的自殺了,這是為什麼呢?是我們來之後發生的必然呢還是巧合呢?

金世忠聽了沒反應過來,說,處座,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們中間,有鬼子的臥底。

嚴寬鎮說道,你剛才也說了,在情報戰線,敵特滲透那是無孔不入啊!

金世忠說道,對呀,我們總是考慮外部的原因,卻從來沒有想想自己,這還真是個危險的事情。

嚴寬鎮說,那你們都給我回去好好想想···

金世忠誠惶誠恐的回去了。

他剛坐下,心裏還沒有完全平靜,於倩來了。她看到金世忠臉上的神色不對,就問,出什麼事了?

金世忠說,出大事了!

於倩問,什麼大事?

金世忠咬著牙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