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子還扶著楞娃的肩膀呢,楞娃伸手抓住鬼子的手腕子,一使勁就給他撅折了,那個鬼子疼的半邊身子都沒了知覺。楞娃右手的砍狼刀一下就落到了鬼子的腦袋上,鬼子的腦袋成了兩半。那個被藍妮踹到地上的鬼子嚇的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可是雙腳還沒落地,藍妮從身後拿出一根扁擔橫著一掄,鬼子接著摔在地上,藍妮一扁擔下去,鬼子的腦袋被砸了個窟窿。
剩下的兩個鬼子慌忙去抓槍,他們的槍立在了門後頭,而楞娃就守在門口,兩個鬼子赤手空拳,槍離得他們遠,離得楞娃近,鬼子慌成一團。藍妮掄著扁擔就砸了過去,扁擔長,一下砸倒屋頂的梁上。鬼子嚇得躲到一邊,其實扁擔沒落下來。鬼子一看是個機會,身子朝藍妮撲了過去,一下把藍妮撲倒在地,雙手掐住了藍妮的脖子。
藍妮雙手去掰鬼子的手,可是鬼子的手跟鋼鐵的一樣,根本掰不動。藍妮張著嘴卻吸不進一絲氧氣,臉很快就變成醬紫色。
楞娃拿著刀朝前麵的那個鬼子撲去,那個鬼子向後躲,楞娃轉身朝掐著藍妮的鬼子而去,手裏的刀一掄,鬼子的腦袋飛到了地上,一腔血弄了藍妮一身。而最後一個鬼子佐佐木小太郎卻趁著這個機會撲到了門口,抓了一把槍。佐佐木知道在屋子裏拿著槍跟他們打也占不到便宜,手抓到槍之後接著就竄到了門外麵。
楞娃追到門口,腦門上麵就是一顆子彈飛過。楞娃趴到地上,關上了門,用藍妮拿過的那根扁擔把們給頂上了。藍妮坐起來大聲的咳嗽,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藍妮的耳朵過去,把她耳朵上的一個耳環都給打去了。藍妮嚇的趕緊趴在地上,楞娃爬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小屋外麵的佐佐木還在開槍,子彈在那盞時明時暗的油燈旁邊穿過。楞娃心裏一動,他把油燈放到窗戶旁邊,又在油燈的後麵丟上了被他們打死的鬼子屍體。在燈光的指引下,激發子彈,打穿了鬼子的屍體。
楞娃兩個人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他問藍妮,屋子除了前門還有沒別的門。
藍妮說,當然有,在廚房裏有一架梯子,可以爬到屋頂上去。
楞娃問,好。說完他拿了把槍,跪在地上往廚房爬去。突然,一顆子彈,把油燈給打滅了!屋子裏一片漆黑。楞娃又趴到了地上,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他就算是爬到了廚房,也找不到梯子啊。
藍妮長在山裏,習慣了黑暗,她從楞娃的手上拿過步槍就去了廚房。藍妮幾步就竄到了廚房,廚房就在他們現在呆的後麵,藍妮就算是什麼也看不到也能找到梯子在哪。她豎好梯子就往上爬。爬到屋頂,她輕輕的頂開,屋頂上的茅草,把頭露了出來,接著把槍也伸了出來。藍妮望著屋頂的下麵,沒看到有鬼子。
自從打滅了油燈,鬼子就再也沒有開過槍,藍妮聽不到槍聲,也就無法辨定鬼子在什麼地方。她也不敢叫楞娃,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反倒挨了鬼子的槍子。藍妮慢慢的將身子鑽出屋頂,趴到了屋頂上,往下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她豎起耳朵聽,也什麼都聽不到。她想,是不是鬼子跑了。
藍妮在屋子的頂上趴了半天,楞娃也在屋裏麵緊張了半天,佐佐木早就跑了。
佐佐木一槍把滅了油燈,屋子裏就一丁點光也看不到了。佐佐木隻敢在外麵開槍,他顆不敢進去,進去腦袋就得搬家。在這裏等到天亮,他也未必是那兩個獵人的對手,再說了,這都開了幾槍了,說不定槍聲引來了周圍的中國人,拖得時間越長對自己越不利。佐佐木在打滅了油燈之後,背上槍就溜了。藍妮爬到屋頂上的時候他都跑出一裏多路去了。
藍妮跟楞娃不知道他跑了,還以為他藏在什麼地方呢,這一晚上他們沒敢睡覺,一個警覺的的聽著外麵,一個爬到屋頂上監視著外麵,一直到天亮。
天亮之後在屋子頂上的藍妮看清了下麵,沒人。她喊楞娃,楞娃打開門在房子的周圍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人。在對著門口幾十米的地方,他撿到了好幾發彈殼,肯定是昨天夜裏那個鬼子打的。鬼子跑了。
藍妮從屋頂上下來,把鬼子的屍體給搬出來,晾在屋子外麵,一個鬼子沒有腦袋,一個還剩下一半的腦袋,另一個腦袋上被砸了個大窟窿。楞娃從屋子裏撿回那一個半腦袋,對號的放到鬼子的脖子上。藍妮則在收拾屋子裏的血跡,她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屋子裏的血腥氣太大了。她都害怕這些血腥氣會不會引來狼群。
楞娃說,狼來了更好,外麵不是有三個鬼子嗎!
藍妮說,你不知道,狼喜歡獵殺活的獵物。
楞娃一吐舌頭。
收拾完了屋子,兩個人把三個死掉的鬼子給扔到了山後的一處山崖下麵。藍妮說,下麵的經常有一些野狼野豬啥的,這些鬼子到了那裏用不了幾天就會連骨頭都不剩了。
中午太陽出來了,曬在身上暖暖的,藍妮穿上了女孩的衣服,坐在屋子前邊,洗昨晚弄髒的那些衣服。楞娃則在擺弄那三個鬼子留下的槍,現在他們加上那個打死老獵人的鬼子的槍,他們一共有四支槍了。這三個鬼子的身上還都帶著足足的子彈,每個鬼子的身上都得有最少上百發子彈。光裝子彈楞娃就裝了一個小口袋。提著沉甸甸的子彈,楞娃來到藍妮的身邊,在她眼前一晃,說,這些得打多少野豬?
藍妮把衣服上的水擰幹,說,你想一輩子跟我在這山裏打野豬?
楞娃把子彈丟到她的腳下,走到他扔大刀的地方,說,我還要打鬼子去呢,等打完了鬼子再來跟你在這裏打野豬。
藍妮說,那你要走嗎?
楞娃說,跑了一個鬼子,那個鬼子肯定是去叫援兵去了,我想鬼子也許用不了幾天就會殺回來的,我不但要走,你也是要走的。
一聽說走,衣服從藍妮的手裏落到了盆裏。
說到走,藍妮也不是沒想過,以前爺爺在的時候就曾說過要出去,要到山外麵去。每年她也有機會跟著爺爺出去,去山外麵,去那裏的集市上,集市上的人可多了,每次去她都不想回來。爺爺走了,這出山的想法在她的心裏沉積了很多天,那是她不想舍下爺爺自己出去。而現在,楞娃提到了出山,這次應該是不得不走了,不走的話鬼子找上門來,可怎麼辦。楞娃說了,鬼子有突突冒火的槍,還有小炮,一炮就能把這屋子給轟到天上去。
最重要的是,藍妮現在已經是楞娃的人了,楞娃去哪她就應該跟到哪。,楞娃出山,她就得跟著出山,楞娃去打鬼子,她也應該去打鬼子。這就像在山裏打獵的時候,她是主角,楞娃在一旁協助一樣,她開槍打死的獵物都是楞娃過去撿的。而到了山外,藍妮就要聽楞娃的了,楞娃打死的鬼子,她要衝上去砍下鬼子的腦袋。
藍妮如果懷著這種想法跟著楞娃上戰場的話,那麼她肯定會發現她是多餘的。楞娃殺的鬼子是不需要別人來補一刀砍腦袋的。
既然已經決定要走了,下麵的問題就是怎麼走,往哪走,什麼時候走了。先說往哪走,楞娃是要打鬼子的,這要放在以前楞娃肯定是直接去找鬼子去了,打鬼子嗎,當然是哪裏有鬼子往哪裏去了!如今楞娃也知道,打鬼子他一個人根本不行,那鬼子有成千上萬,一個人進去就跟石頭掉進河裏一樣!打鬼子還得找軍隊,靠著軍隊才能殺更多的鬼子,要不然,十個楊楞娃也完了。
出山之後就要去找軍隊,藍妮不知道啥是軍隊。楞娃跟她解釋,當兵的你知道?藍妮說,知道啊,穿著一樣的衣服背著一樣的槍,到了集上吃了東西不給錢,誰要是說啥他們就打,看到什麼東西好也伸手就拿,也不給錢,反正當兵的餓吃東西拿東西都不給錢。
楞娃說,你說的這是二鬼子吧。
藍妮說,當兵的,二鬼子是啥?
楞娃沒法跟他解釋二鬼子,說,二鬼子以後你見了就知道了,現在跟你說,軍隊,軍隊就是很多當兵的,成千上萬的當兵的在一塊的,就叫軍隊。
藍妮一聽瞪大了眼睛說,成千上萬的軍隊,那一個集也不夠他們吃的。
楞娃樂了,說,軍隊不上集上去吃,他們有專門的地牌,當兵的沒有命令誰呀不準出去,出去就要受罰,他們吃飯都在自己的地牌裏吃,也不能吃老百姓的,吃了老百姓的要槍斃,我跟你也說不清楚,等我帶你見了軍隊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藍妮說,那麼多人,那裏麵的槍一定很多吧,你說的那種突突冒火的槍多嗎?
楞娃一聽,直拍大腿,說,軍隊裏的槍就跟咱們在這裏樹林子的樹枝子一樣多,不但有槍,還有手榴彈,你知道啥叫手榴彈嗎,就是野豬衝過來,你給它一家夥,那玩意轟的一聲爆炸,能把野豬炸成一百多塊!
藍妮說,是啊,軍隊真是太好玩了。
楞娃說,不是軍隊好玩,是軍隊裏麵好玩。
藍妮說,那你快帶我去。
楞娃想了想,心裏一沉,我還真不能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