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汽車隊轟隆隆的駛進縣城,門口就隻剩下小澤和吳亮,城門口開始允許老百姓通過,鬼子開始整隊回兵營,兩個膽戰心驚的偽軍似乎也該上崗了,繼續盤查老百姓。但是吳亮對這件事顯然是還沒有要完的意思。他跟小澤說,老朋友,我們中國人的事,是不是我們解決一下,你到前邊等我怎麼樣?
小澤客氣的說,老朋友,你隨便,正如你說的那樣,這是你們中國人之間的事,我這個外國人不參與,不幹涉,你們隨便!小澤說完帶著兩個隨從進了城。
偽軍士兵的心又到了嗓子眼。他們真害怕,得罪的這個人是誰,怎麼鬼子都對他這麼客氣,完了,這次是撞到槍口上了!偽軍士兵都快絕望了。而過路的老百姓,事不忙的都原地站著看熱鬧,有事的也是慢吞吞的在路上蹭著走。
吳亮問,二位貴姓大名?
一個偽軍回答,大爺您笑話了,小的哪有什麼貴姓大名,都是賤命,我叫屎包,他叫狗蛋。
吳亮哈哈大笑,說:“果然是好名字。兩位,剛才你們都說了,大夥都是中國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也沒把我們怎麼樣,我也不能怎麼你們,但是我這口氣咽不下去。”
屎包說:“你抽我們兩耳瓜子解解恨出出氣。”
吳亮搖頭。
狗蛋說:“要不,我們哥倆請你老人家去城裏下館子。”
吳亮搖著頭說:“還是扇耳刮子比較出氣。”
兩個偽軍一齊伸出臉:“你打,使勁打,要是嫌手疼你就帶上手套打。”
吳亮說:“不是我打。”
偽軍愣了,問::“大爺,您讓誰打?”
吳亮指著過路的老百姓,說:“他們打,他們也是中國人。”
偽軍叫苦不迭,可是也沒辦法。他們倆站到了每天站崗的地方,每天端著的槍背到了背上,站在城門口,低著頭,不敢看過來的老百姓。一開始,老百姓還不敢打,可是吳亮說了,不打的誰也別想進城,他還告訴兩個偽軍,如果有一個老百姓不打他,那麼他就看他們的一根手指頭,偽軍一開始還求著過路的老百姓打,誰打得疼了,他們還得說聲,謝您了,如果是個女的打得,在謝了您的後麵還得加上句姑奶奶。
老百姓也恨他們,平常沒少挨他們的欺負,隻是敢怒不敢言。這次有了出氣的機會,在經曆了最初的害怕之後逐漸放開了手腳,巴掌掄起來打在臉上啪啪的響,偽軍縮著腮幫子,喊一句,謝了您姑奶奶。有的人還專門進城之後再出來,如此幾次,就是為了多打幾次出恨。兩個偽軍被打到中午,人就暈了過去。他們被抬下去的時候,吳亮正在小澤的辦公室裏,跟他對飲。
小澤是個魔鬼。他在成為鬼子之前是東京一所醫學院的學生,因為和老師起了爭執就把老師打了,因此被學校開除,將小澤要成為一個醫生的夢想打得稀碎。成了無業遊民之後,小澤還不想放棄自己的夢想,但是他是被開除的學生,身上背著一種恥辱,走到哪都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小澤一怒之下參軍入伍,在當時的日本沒有人敢對軍人指手畫腳,軍人在當時的日本社會是最光榮的職業。
小澤當兵不久就參加了侵占中國東北的戰鬥,在進攻黑龍江的時候受傷,傷好之後被送進軍校學習。在以後的幾年中,逐級晉升,七七事變的時候是中尉,因為作戰勇猛,升了大尉,在後方任職。小澤念念不忘他在醫學院的日子,老師叫他們怎麼解剖人體,尤其是女性,小澤在被開除的那天,正好是老師給他們講解女性腹腔的課程,結果他一句沒聽就被轟出了學校,對這堂課,小澤耿耿於懷。到了後方,他沒有那麼多的戰鬥任務,可以說人一下子清閑下來,他也有了時間。在進駐縣城的第一天,他先去了縣裏的醫院,闖進手術室奪了醫生的手術刀,親自給手術台上的中國人做手術,也為他邪惡的實驗做準備。
小澤身上還有哮喘的毛病,他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說吃女孩子的心肝能治這個病。什麼樣的女孩子,得是十五六歲的心髒和六七歲的肝髒,最好還是姐妹倆。小澤惦記上中國的小女孩。可是他也不可能派兵去村裏,鄉下,明目張膽的去搶,他們剛剛進駐縣城不久,外麵也不是很太平,南方還在作戰,他實在是沒有精力能力去幹。
就在半年前,他穿著中國人的衣服去大街上逛,其實就是暗地裏打探誰家有他想要的姑娘。走在路上,他正好看到一個十五六的姑娘領著一個六七歲的走進一條胡同,她們還親親我我的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叫著。她們不就是他要找的姐妹嗎!小澤就悄悄的跟在小姐妹的後麵,走過一條巷子,鑽進一條胡同,他想隻要打聽好那家姐妹住在那就好辦了。可是他在走到第三個巷子的時候,突然就犯了病,張著嘴喘不上氣,趴在地上打滾抽搐。當時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巷子裏也沒人,那一對小姐妹一見他打滾的樣子早嚇跑了。
在小澤快要被憋死的時候,從巷子的一扇門裏出來幾個人,把他送到醫院裏,救了小澤。這個人是縣城裏一個混混頭子,在日本人沒來之前管著縣城裏的黑市交易,鬼子來了之後,關閉了黑市,他就在家窩著,想個什麼辦法能結交幾個鬼子,把黑市的生意在幹起來。可是鬼子不是他想見就能見的,一連好幾個月,他都是窩在家裏快窩出毛來了。今天在家沒事,在院子裏轉悠,聽到門外動靜出來一看,夢裏想見的鬼子到了他家門口。
小澤也想找幾個中國人給他辦事,兩個算是臭味相投,拍到了一起。小澤想要那女孩子做實驗,黑市上那人辦不了,他不販人,但是他給小澤找了一個人,就是虎頭寨的三當家的。小澤用子彈和槍跟三當家的吳亮交換山裏的女孩子。兩個人做的都是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勾當,吳亮沒把這事跟大當家的說,知道的隻有他和幾個心腹,小澤也不敢跟中隊長尾崎中佐彙報。
半年多了,吳亮給小澤弄了是個女孩子,其中有兩對是親姐妹,全部禍害在小澤的手裏。小澤在吞吃了女孩子的心肝之後果然半年多沒有犯過哮喘。挖完女孩的心髒和肝髒,他對女孩子的遺體依然不會放過,他用刀切開中““國小””女孩的腹腔,觀察裏麵的各種器官,甚至一件件的取出,做成標本放在他的床頭。
吳亮有一次溜進一個村裏,要去搶一戶人家的姑娘,卻遭到他們家裏一個青年的阻攔。吳亮曾經在這戶人家觀察了很久,確定這個青年不是這戶人家的,因為前些日子來的時候沒有見過,這個青年是剛剛來的,是來走親戚的。一個青年阻攔不了土匪,他們很快就把青年捆了起來,吳亮看到他手上的繭疤,就說,你會開槍,遊擊隊的。他把這個青年捆到縣城,以遊擊隊的身份送給了鬼子。那個青年就是遊擊隊的,他大義凜然的承認之後便被鬼子槍殺於城門。
吳亮因為抓到遊擊隊員而受到尾崎的接見,還得了十兩黃金的獎勵,尾崎要他成立一個遍布鄉間的情報網絡,專門搜集抗日分子的信息,另外還想通過他分解虎頭寨的實力。收買吳亮在鬼子看來那是一箭雙雕的事情。吳亮也沒讓鬼子失望,在不到十天裏他就抓了八個遊擊隊員,都是在掃蕩中逃出來回家避難的。吳亮的爪牙遍布鄉裏,這些人往往在家藏不了幾天便會被盯上。被盯上之後,吳亮往往會在深更半夜摸進村子,把人以綁票的手段弄走,給家屬留下一封信,要多少多少大洋,去哪裏贖人。
家屬湊夠了錢到了指定的地方,把錢交出去,卻見不到他們的親人--------親人都被送到縣城被鬼子砍了頭,去哪見!不但親人的麵見不到,包括他們自身都難逃一死,吳亮把遊擊隊員送到縣城,收鬼子的一份獎賞,這頭再在遊擊隊家屬手裏收一份錢,兩頭得益。收完錢便把送錢來的家屬殺掉,扔到深山了喂了野獸。他還美其名,送你們跟親人見麵。
一個村子裏,一個白發蒼蒼的大娘挨家挨戶的磕頭借錢,她的兒子前天夜裏被綁了去。可是他的家人還沒有湊夠土匪要的價錢,他們一家人便挨家挨戶的求借。在一家朱漆的大門前,他們給村裏最有錢的人家老福頭磕頭,他們還差最後的兩塊大洋。老福頭的兒子在縣城做買賣,老福頭已經答應給他們家兩塊大洋,正在這時,他們家的兒子回來了。他帶來一個消息,讓剛剛湊夠錢心裏剛剛敞亮一點的大娘如五雷轟頂一般。老福頭的兒子看到老太太的兒子的人頭掛在城門樓上。
直到這時,人們才知道,為什麼拿著錢去贖人的老鄉都沒有贖回人的,還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原來土匪是把他們都交給了鬼子。有的人家就打出打聽遊擊隊的下落,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原來遊擊隊,現在鋤奸隊的隊長,王漢。鋤奸隊的下一個目標便爬上了王漢的大腦,一定要幹掉這個罪大惡極的漢奸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