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檢查完畢。
四百門炮什麼情況吳言心裏已經有數了。
劉子秀作為水師指揮使，也能看出一些門道來。
他想跟吳言說些什麼，吳言揮手打斷。
“試炮吧！”吳言皺著眉頭看了看身後跟來的紅毛。
“NO！NO！NO！”紅毛搖著手指頭，“先付錢再試炮！”
“先試炮，再付錢！”吳言還是不容拒絕。
“先付一半，試完結清！”紅毛退了一步。
吳言卻沒有退，“先試炮，再付錢！”
“好吧！”紅毛想了一陣，考慮到目前自己的狀態，他也不得不委屈自己。
“試炮！”紅毛傳下命令去。
手下全部動起來，填裝好藥，放彈丸，點火，開炮。
很快就聽見震天的轟響，然後看海麵上騰起如山的水柱。
果然如吳言所料，隻有一枚彈丸打到了四百步外。
其他的都在三百步左右。
不過這還是令劉子秀很欣慰，比自己那隻打二百步的老家夥事好多了，最起碼這跟倭寇的弗朗機炮有的一拚了。
可惜吳言並不滿意。
他要的是吊打敵人。
這樣才能有效保存自己的實力。
“現在可以——付錢了？”試完炮後，紅毛站在吳言身後口氣強硬的催促道。
吳言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汪興，“這一門炮多少錢？”
“一門弗朗機，五百兩！”紅毛學著伸出一個巴掌，然後很快變成了兩個手指，“四百門就是二十萬兩！付錢吧！”
吳言看了看身後的汪興。
汪興趕緊上前說，“對！”
吳言微微一笑看著紅毛，“我要的是最新的弗朗機，你這裏麵隻有一門是，另外有一百二十門是老型號，還有二百七十九門是舊貨！你覺得值這個錢嗎？”
說完，吳言盯著紅毛。
紅毛一聽，身體不禁一顫。
他沒想到，吳言的這麼明白。
不過此刻他也不能承認，紅毛帶著憤怒的口氣，“你胡說！我這全是最新的弗朗機，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吧！”吳言看了看他，鄙視的一笑，“我們要不要做一個實驗。”
“做什麼實驗？我們的約定沒有這一條！”
“我們的約定是要購買最新的弗朗機，你給我的卻不是最新的。”吳言盯著眼前極力掩飾的紅毛。
紅毛軟了一下，“你想做什麼實驗？”
“用你的戰船配上十門這樣弗朗機，用我的戰船配你船上的十門弗朗機。四百步外讓他們對轟，如果你贏了我拿全部銀子。”
“你這是——瞎胡鬧！欺人太甚！”紅毛說完，就再次命令他的士兵作戰鬥準備。
四百門炮也全部掉轉炮口，對準了吳言這邊。
吳言冷笑一聲也不阻止。
紅毛隻是命令他的士兵做準備，並沒有著急動作，“我給你一炷香時間，把銀子送過來，不然我們今天——就拚個你死我活！”
這小子現在也知道吳言的厲害，隻能拿出拚命的架勢。
“二百兩銀子一門弗朗機，四百門總共是八萬兩！”吳言右手做出一個八的手勢，“我付了兩萬定金，再給你六萬兩。”
“這不可能！”紅毛說完，就命令身後的人開始計時，“一炷香的時間，不然我們就會開炮。”
“那你就自己看看！”吳言說完一揚手。
荷蘭戰船四周的水麵，連續發出一陣轟響，炸起衝天的水柱。
荷蘭人的這些戰船，在水麵上左右搖擺。
紅毛恨恨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咬著牙問，“你們大明的皇帝都要給我們荷蘭人麵子，你不要自取滅亡！”
“自取滅亡？”吳言笑了笑，“誰有滅我的本事，那就讓他來好了！”
“你想怎麼樣？”紅毛盯著吳言，眼睛已經通紅。
他憤怒，麵對這樣的隊友卻又無奈！
“我虧個本，再付六萬兩，買你這四百門弗朗機！”吳言笑了笑，“或者退還我兩萬兩定金，把你這四百門破爛玩意拉回去。”
“再付十萬兩？”紅毛無奈，隻能開始討價還價了。
“隻有六萬兩！”吳言也沒有一點鬆口的意思。
“八萬兩？”
“隻有六萬兩！”
紅毛咬了咬牙，“我給你配一萬彈丸，再付十萬兩？如何？這是我的底線！”
“配一萬彈丸，我給你加一萬兩，總共再付七萬兩。”吳言已經漏出勝利的微笑，“公平生意！”
“我的彈丸賣的都是五兩銀子一顆。這不可能！”紅毛傲嬌的一扭頭，不理會吳言。
“那你可以帶回去！”吳言無所謂的一笑。
“沒有彈丸，你這四百門弗朗機——就是一堆破爛！”紅毛繼續給吳言講道理。
吳言又是一笑，“你這些彈丸也就能嚇唬嚇唬倭寇的小船罷了，我造的彈丸比你的威力大。”
“你說什麼？”紅毛不相信的看著吳言，“這大明朝富有，我們到過明朝的人都知道。
隻可惜你們閉關鎖國，一點也沒有什麼新的見識，更沒有什麼新的武器。
在我們眼裏，你們就是一隻肥鵝。
早晚會是我們的食物！”
紅毛說完看著吳言。
吳言微微一笑，“還有嗎？”
“有！這火藥確實是你們明朝人發明的，不過你們沒有好好應用，現在已經落後了。
現在我們的火器要比你們明朝先進幾十年。
你這個明朝人還在自吹自擂，自以為是，真是井底之蛙。”
紅毛說完，看著吳言哈哈大笑，“井底之蛙！”
“是嗎？”吳言也笑了笑，“那我就讓你看看！”
他這麼一說，吳言也來了氣，非要讓這幫家夥看到點真東西不可。
吳言給了劉子秀一個眼色，劉子秀命手下人揮動旗語。
一艘戰船從不遠處蘇城水師的隊伍裏駛出來，駛向遠處。
距離大概五百多步之後，大明戰船停了下來。
“敢不敢讓你的戰船上去對轟一炮！”吳言挑釁的看了一眼對麵的紅毛。
“怕你不成！”紅毛仍然傲嬌的說。
說完命令手下揮動旗語，一艘荷蘭戰船駛出隊伍，奔向遠處的大明戰船。
大概到了四百步的位置，荷蘭戰船停下來，準備發動炮擊。
這時候大明戰船卻開始了後退。
紅毛衝著吳言鄙視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