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禹哲!
我雙手緊握成拳,轉身就準備離開村去市裏找他。
嬸嬸急忙拉住我:“小景,你現在就要去市裏嗎?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咱們村也沒有車,天又快黑了。先進屋吃點東西,一會讓你大伯聯係下縣裏的朋友來接你。”
也是,沒有車的話光靠兩條腿我就算走一晚上也到不了縣裏。
“大伯,我走後村裏還有發生什麼怪事嗎?還有我們家院的那條黑狗呢?也被楊禹哲帶去了市裏?”坐上飯桌後我問大伯。
“對。”大伯回答我:“你走後兩天,有外來人去河裏撈到了大師的屍體,還給了村長一道符,讓村長埋在村口大槐樹邊。之後啞巴女就沒有出現了,我估摸著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報複祥永的。”
“啞巴女著實可憐。”嬸嬸插了句話。
飯桌上沒人再說話,我整個腦子想的全是楊禹哲會不會對我爸媽怎麼樣,飯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大伯歎了口氣:“小景,你最近瘦了很多,我也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事情,但是大伯有句話要提醒你。”他停頓了一會,偏頭看了眼門外的院落。
門外冷風萋萋什麼也沒有。
“大伯你說。”
“不要多管閑事,與你跟家裏人無關的事情不要去管,知道嗎?”
我點點頭,心裏卻是無奈。
我也不想管閑事,但很多事情都是奔著我來的,我不幫忙就……哎!
大伯聯係的那個朋友很不靠譜,說好晚上十點到,結果現在等到十一點半了也沒見著他人,打電話也沒人接。
無奈之下我隻好先暫時回家睡一晚,明早大伯再聯係別的人過來接我。
回到家我躺在炕上,記得離開前一晚還是跟老胡躺在一塊,而如今老胡卻……
想到老胡,趙毅告訴我警察已經聯係到了人去運輸老胡的屍體。老胡好像無二無女孤身一人,除了楊禹哲外幾乎沒人跟他熟。
警察聯係到的應該是楊禹哲吧?那我被趙毅撈出警局,是不是也是楊禹哲出的錢?
不大可能……要真是楊禹哲找人撈的我,那我現在就不可能在家躺著了。
“呼——”
耳邊突然有人在吹氣,我嚇得一個激靈坐起了身,順手啪的一下打開了屋裏的燈。
“哥哥。”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炕邊,此時正歪著小腦袋衝我嘻嘻笑著。“靈兒來晚了一步,哥哥沒事吧?”她眨了眨眼睛,十分的調皮可愛。
“……你怎麼一直跟著我?到底想幹嘛?!”我退到炕角落警惕的看著她。
靈兒見我如此委屈的癟下了小嘴,“靈兒沒有一直跟著你,隻是想哥哥了,才來看看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你也別來看我了。我倆素不相識,你那盒子也沒有在我這。”我說。
“那哥哥,想要她來看你嗎?”靈兒臉色忽然一變,轉眸看著窗外。
我順著她的視線往窗外看,借著屋內照射的光我看清站在院子裏站著的人,是啞巴女。
大伯不是說她沒出現了嗎?怎麼又……我撇撇嘴,一股惡氣湧上心頭:“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有完沒完啊!”
我是真的很生氣,積攢了這麼久的情緒終於沒忍住爆發了出來。
“盒子不見了,我爸媽還在楊禹哲手裏。拿不出盒子,我不知道楊禹哲會對我爸媽做什麼。我很煩,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一些不相幹的人出來幹擾我!”我低吼出來。
“哥哥……”靈兒被我這樣嚇到了,精致的小臉寫滿錯愕。“哥哥,那個盒子本來就是你的。不見了嗎?那靈兒去幫哥哥找回來。”
“你能把盒子找回來?”聽到她這麼說我氣瞬間消了一大半。
“嗯!靈兒可以。”她的眼神十分堅定。
看著她身上的穿著,怎麼說也是個死了幾百年的鬼魂吧?而且盒子還是從她手裏找到的,說不定真的有大本事。
一想到古代女子都是乖巧溫順的,我心想她應該就像電影裏演的;第一眼看到我就把我當成主人的,願意為我做事,而不是別有目的。
應該是這樣。
因為我實在想不到我一個普通的人,會對一個死了幾百年的鬼有什麼用處。
就算別有目的也不會找上我才對。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拿到盒子,去救我爸媽。
“那拜托你了。”我說。
靈兒點點頭,身影一閃消失在了我麵前。她消失後我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誰知啞巴女赫然出現在窗戶邊,一張猙獰的臉貼著窗戶近在咫尺,差點沒把我給嚇暈。
我在鎮定下撲通撲通直跳的心後下床走出家門。
已經見過啞巴女好幾次了,她除了突然出現能把我嚇到之外,也沒做什麼能傷害到我的舉動。
“別笑了,你總找我到底想幹嘛?”想到趙毅說的那些話,我現在對這些總來找我的鬼魂有了一定的定位。
啞巴女在我說完後果然收了笑。她渙散的眸子清澈了幾分,緩緩張開嘴巴指著。
她沒有舌頭,或者說她的舌頭在生前就被割了。
“你有事要我幫你,對嗎?”我問。
她放下手緩慢點頭,隨後轉身慢慢朝門外走去。走到院門口她停住腳步,腦袋九十度旋轉過來看著我,又把我給驚了下。
我趕緊抬步跟上。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皎潔的白光透著絲絲陰森的冷意。
風恰好的吹過,走在啞巴女身後的我聞到她身上傳來的腐臭味。
十年了,還能有這味道?她到底要我幫她做什麼……
帶著疑惑我跟在她身後走到了村長家,她站在村長家門口,轉頭看著我。我趕緊道:“你的頭別扭來扭去,怪嚇人的。還有,你帶我來村長家幹什麼?你想要去村長家裏?”
她點點頭。
“不會是要害人吧?!”想到之前劉嬸的舉動,我說。
她搖頭。
“好吧,不是害人就行。”說完我上前推開村長家的門,竟然一下就開了。
她飄著往裏,飄到了村長家院子後地窖外,抬手指著地窖。
北方的地窖都是用木板蓋著,但是村長家用的卻是鐵皮包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