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粉絲們嘴裏我得知,被害的人,自殺、或者因意外而死的人都不能算真正的鬼。
在他們那被稱為冤魂。因為這些人陽壽沒盡就死了,這是不能入鬼類的。
自殺和因意外而死的人,要等到陽壽盡的那一天才能從冤魂中脫身;而被害的人,則要找到殺害自己的人報仇,或者借助別人的能力去報仇,才能行。
真正的鬼是很厲害的,他們都很少來人間。
所以隻能通過軟件去了解人間發生的事情,借此打發無聊的時間。
粉絲們都希望我能去查一下牆縫女屍的事,我自己也有點想知道後續。
恰好案發的地點就在哈爾丁市下的一個小縣城,坐車兩個小時就到了。
這兩天粉絲心情特別好,直播間打賞連連不斷。才重新開始直播第三天,後台就已經有了五千的收入。
既然要去查案,那肯定先得有點錢。
閩東大廈的14樓我是不敢再去了。還有就是,我想等到後台有一萬收益後再去申請提現。
於是我找羅晨借了三千。
羅晨是我的好兄弟,他這個人有點神神秘秘的,經常不幹正經事,我也很難見到他。但隻要我有事,他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忙的。
有了錢,我帶上相機,背上大包,坐上了前往沈州縣的順風車。
一路上挺順利,到達沈州縣後我找到昨晚在網上預訂的酒店,準備休息一會,下午去案發的商場看看。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三年前論壇裏提及到的商場,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海鮮市場。裏麵又髒又臭燈光還暗,很多人都是早上來賣海鮮,晚邊收攤回去。
我忍著惡臭走進商場轉了一圈,最後為了打聽點消息,買了一個大嬸三斤死螃蟹。
“好像是兩年前吧。聽說是鬧鬼,所以這商場就開不下去,最後變成一個聚集賣海鮮的地方。”大嬸一邊幫我稱一邊回答我的問題,“一共78塊,收你75好了。”
我掏錢付:“為啥鬧鬼啊?”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好像是一七年的時候有人在這邊發現了一個女娃的屍體,聽說至今都沒找到凶手。嘖……”大嬸說著抬手擺了擺:“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的好,這裏是挺邪門的。”
我掃了一眼周圍。
商場的二三四樓基本上都屬於荒廢的狀態,滾動電梯也都被黃色的膠布條給封了起來。不過往下的負一樓電梯好像沒有被封,隻是不再運行。
明明還是下午的時間,沒有下雪的天色十分的亮堂。但是商場裏麵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氣息,有光也照不進來。
見我視線盯著往下的電梯,大嬸說了句:“底下是停車的,有些住靠海的漁民都是騎車來的。外邊又不能放,所以就把封條給拆了。”
“不是說這挺邪門的嗎?咋還敢拆封條啊。”我接過大嬸找回的零錢,繼續打聽。
“為了生活唄。不過小夥子,嬸勸你還是不要問太多,小心惹上不幹淨的東西。”
道謝了大嬸,我提著螃蟹走出商場,轉手把這袋螃蟹送給了一個婦人。
商場往東有一個進入負一層車庫的斜坡,我順著斜坡走了下去,迎麵撲來的一陣惡臭差點讓我嘔吐。
負一層比一樓更髒,角落裏堆滿了死魚爛蝦,盡管是在寒冷的冬季,時間久了還是會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而下麵停放的車也都隻是裝貨的三輪車,亂七八糟停放著沒有一點秩序。
這個車庫很大,前麵又亂又臭,而越往裏邊走越幹淨,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掃一樣。
看到這我拿起相機四處拍了幾張照片,等待照片洗出來的時間,口袋裏的手機傳來了電話鈴。
“王景,你去哪了?”是蘇離。
“沈州縣。”我一邊看照片一邊回答。
“我去找你。”
沒有問我來這幹什麼,而是直接說過來找我後就掛斷電話。蘇離這個人,真是有個性。
我把手機放回口袋,拍到的照片也沒有任何問題。而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時,身後的直升電梯緩緩的開了門。
“叮——”
昏暗的地下車庫,電梯裏昏黃的燈光顯得格外晃眼。隻是電梯裏一個人也沒有,門怎麼會打開?
我拿起相機緩緩對著電梯拍了一張,電梯門在我拍完照後關上。照片洗出來的瞬間,我看到了一個男人站在電梯裏邊,腳邊放著一個紅色的尼龍袋。
我趕緊跑到電梯邊狂按電梯按鈕,但是電梯已經壞了,按鈕的燈都不亮。
“誰在那裏?”身後傳來一道厲聲嗬斥,我轉身看到一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抓著電棒朝我走來。
我趕緊舉起雙手,乖巧的喊了聲保安叔叔。
“你可別這麼叫,指不定你比我還大。”說著他已經走到我麵前,用電棒撥動了下我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做什麼的?來這幹什麼?”
“我就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你來這地方?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趕緊出去,以後別來這了。”保安把電棒插回腰間,我乘機問:“哥,你說這很危險,怎麼就危險了?”說著我還從口袋裏掏出香煙,給他遞了一根。
果然男人之間就是煙好說話,見我這樣保安皮笑肉不笑了下,叼著煙抽了一口:“外地人?”
“對,今天剛到。本來看地圖這邊是個商場的,沒想到一來就是個海鮮市場。”我說。
“你是記者吧?這兩年,已經來過不下十個記者了,都是想借華悅商場這件事上個熱點。”保安一眼識破我的謊話,“勸你還是聰明點,有些東西不是寫寫文章就能解決的。”
“知道了,謝謝哥的提醒。”
“好了,趕緊上去吧。我剛在外邊就盯著你小子許久了,沒想到上個廁所的功夫你還就溜了進來。”說著保安轉身往外走,我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電梯,也跟上。
回到酒店我把照片貼在牆上,仔細的端詳照片裏的男人。
由於是背光,我看不到男人長什麼樣子,不過我確定這應該是當年殺人拋屍的凶手。
隻是電梯裏都是有監控的,為什麼當初警察沒有調監控發現這個可疑的男人?
就在我思考之際手機又響起了來電鈴。
蘇離說她到了,問我在哪。我微信給她發了個定位,二十分鍾後門口準時響起了敲門聲。
“我看了你電腦的曆史瀏覽記錄,你來查案?”進門把包直接丟在椅子上,蘇離開門見山的問。
“你怎麼進去我家的?”
“早就在住進你家的第一天就去配了把鑰匙。話說沈州縣距離市區可不近,你怎麼想的?”她走到另一張椅子上坐下看著我。
“你來找我就是問這個?”我沒有想要回答她的問題。
“好歹我也是你的小助理,雖然我們因為一點小事鬧得不愉快,但我不計較。”她輕佻眉梢,打開背包從裏拿出兩杯奶茶:“米羅家的,可貴一杯呢。”
看得出蘇離有意想與我化解,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男人。“既然你看過了我的瀏覽記錄,應該知道我在查的是什麼事情了吧?”
她點頭,目光看向牆上那張照片。“你這個照片什麼時候拍的?”
“就前兩小時,之前的商場已經變成了海鮮市場。”我抬手將照片從牆上摘下,把在地下車庫,以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給她聽。
“那開發商豈不是虧大了?”蘇離低語了一句。
“我覺得我得上樓去看看,樓上說不定能發現點線索。”再次低頭看著手中的照片,我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雖說男人背光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總有種錯覺他在盯著我看。
蘇離表示同意,“那晚上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