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在傍晚六點天就已經黑得差不多了,海鮮市場也在六點半就沒人做生意。
雖說商場沒有關門,但是這種情況是沒有人敢進去的。隻有我和蘇離這種遊走在詭異怪談中的人才會進去,還不怕死是說話討論著。
我跟蘇離蹲下身穿過黃色封條膠帶,舉著手電筒嗒嗒的踩著電梯往樓上走。
二樓之前應該是賣服裝的,因為透過玻璃門我看到店鋪裏東倒西歪的裸.體模特。
“你在看什麼?”蘇離抬手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收回視線:“你有沒有覺得那裏麵的模特好像長了雙人眼,一直在盯著我們?”
蘇離順著我剛才看的方向望去:“沒有啊,你是不是害怕過度出現了幻覺?趕緊上去吧,二樓應該沒什麼線索可搜集。”她拖著我往三樓走。
我剛跟著她往上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砰的一聲脆響。我跟蘇離齊齊回頭,發現剛才看的店鋪裏,一個原本站著的模特倒在了地上。
這一動靜把蘇離嚇了一跳,她雙手緊緊掐著我的胳膊,“王……王景。”
我也被嚇得心咯噔了一下,偏頭往下與蘇離對視了一眼:“去看看?”
店鋪的門沒有鎖,畢竟這裏都空了,也沒什麼可偷的。
推開店鋪的玻璃門,我跟蘇離一人舉著一個手電筒往裏走。
店鋪不大,估計也就四十平方米的樣子。裏麵有好幾十個模特,我估摸著應該是這層樓的模特在清理時都給丟到了這個店鋪中。
就在我走到倒下的模特旁邊,準備扶起它時,後邊吹來一陣冷風。蘇離有些害怕的貼近我,我起身往後麵走去。
是裏屋窗戶的玻璃破了,所以冷風灌進,也就吹倒了正對著風口的模特。
看到這蘇離鬆了口氣,她抬手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模特成精了。”
我搖搖頭,想到了之前我對台風的分析。“你拿著手電筒幫我照一下。”我把手電筒遞給蘇離,用力推開生鏽了的窗戶。
電筒的光往下照,在四米下的地上堆著一灘碎玻璃。很明顯這玻璃是剛才破的,偏偏很巧合的碎的時間就在我跟蘇離上樓那瞬:“這屋子裏肯定有秘密,仔細檢查一下。”
“剛才不都轉了一圈了嗎?”她有些不理解,但也沒多說。
我發現裏邊這小隔間的廁所牆角有一大塊苔蘚綠。
在北方,天氣都比較幹燥。盡管是下雪天,室內的濕度也不會超過百分之50。按理來說牆上是不會長這種東西的,更何況這還是二樓?
我看向蘇離:“你去隔壁店鋪的這個位置,我敲一下牆看你能不能聽到。”
蘇離有些害怕的回頭看了眼身後:“啊,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我抬手抵在下巴處思考了一會:“其實也不用,你跟我來。”說著我抬步走出店鋪,走到店鋪左手邊的牆前。
“怎麼了?”蘇離站在我旁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牆麵。
“你看看,其他店鋪都是緊挨著一堵牆之隔。而這兩家店鋪中間卻隔了這麼這麼寬的一麵牆,說明牆後麵是空的。”停頓了會,我拿手電筒往上照了照:“也就是說,牆縫藏屍案的牆縫就是這裏!”
“還有,一般隻有很濕的東西堆了很久才會使牆壁出現苔蘚綠,而這家店鋪的廁所方向就有。”蘇離順著我的推測繼續,“難不成這次牆縫後麵還有東西?”
“上去看看!”
我跟蘇離快步走到四樓,找了三分鍾才找到在四樓角落通往天台的一扇門。
好在門沒有上鎖,我費不大勁就把門給拉開了。
蘇離快我一步走到天台的牆縫邊緣,“啊!!”
“怎麼了?”我來不及把門固定好就往她那邊跑,隻見蘇離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瞪大眼睛指著。
我走到圍欄邊用手電筒照著低頭往下看,隻見牆縫下卡著好幾個女人的屍體!
“王……王景……”蘇離聲音顫抖,她哆嗦著舉著手電筒照著我:“這是幻象還是真的?”
我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在平靜了好一會後我咽咽口水,轉頭再次往下看。
一共有五具屍體,其中兩具已經成了白骨;還有兩具高度腐爛,清晰可見爛肉下的骨頭。還有一具很新鮮……像是剛被殺害扔下去的。
看到這我吼間一哽,想到了下午在地下車庫拍的照片。莫非我拍到的不是之前發生的,而是我離開後出現的?!
凶手的殺戮還在繼續,但是因為一樓是海鮮市場又髒又臭;再加上這座商場已經荒廢,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上麵的屍體!
而就在我把所有事情都分析出來後,身後卻砰的一聲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我跟蘇離迅速轉頭,門已經關得嚴實。
這種門隻能從裏麵打開,門關了,意味著我跟蘇離將要被困在這。
蘇離第一時間爬起身跑到鐵門後用力拍打著門,但是沒用。我看看牆縫下的屍體,有看著緊閉的鐵門,決定報警。
警察趕來的時候蘇離凍得不行,整個人都麻木了。
我沒事。所以我被留下來錄口供,蘇裏則是被其他警察送去醫院。
在錄口供的時候我編造出了個假身份,說自己是靈異愛好者,其實也算是。警察對我說的話一一記錄,臨了還把我的身份詳細登記了一遍。
“對了警官,你們這有女人失蹤都沒人報案的嗎?”我在起身準備離開前又問了句。
“真沒有,要不是你報案,估計這幾具屍體也不會有人發現。”警察臉色陰沉,“我會好好調查這幾具女性屍體的身份,也希望王先生能隨時配合。”
我點頭。
離開警局我給蘇離打了個電話,她還在醫院輸液。
我走到馬路邊攔了輛車,上車後發現,開車的司機竟然是下午在地下車庫遇見的保安。
“怎麼是你?”我有些錯愕。
保安笑笑:“這不是想多份工作,多賺點錢。”他偏頭看了我一眼:“對了,你要去哪?”
“惠安醫院。”
“這又是警局的又是醫院,你們這記者幹的可真不容易。”保安話裏有話,但我沒細想,因為我在想商場裏的那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
商場牆縫裏的幾具屍體案子被爆了出來,一瞬間閱讀量到了三千萬,評論一萬條。
下麵配圖是警察連夜吊屍體上來的照片;還有我跟蘇離作為目擊者采訪的照片。不過最後這張拍到蘇離的照片,在過了十分鍾後就刷不出來了。
我以為是我網絡不好,正準備下床去一樓問前台wifi密碼,開門正好看到蘇離冷著臉站在我房間門口。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我下意識關心的問了句,蘇離抿唇:“沒事了。”
“對了,新聞你看了沒?”我舉起手機:“本來後麵有拍到你的配圖,不知道怎麼的一會就刷不出來了。”
“我聯係人刪的。”
也是,蘇離怎麼說也是個富家千金,自然不能在這種事上露臉。
“昨晚警察問你話的時候,你沒有說起我吧?”她又問。
“沒。”
“那就行。”停頓了會,蘇離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折疊紙:“昨晚半夜有人敲我的門,從門縫下給我塞了個這個。”
“這是什麼?”我蹙眉。
“你自己打開看吧。”蘇離臉色很不好,好像這裏麵寫了讓人極其不舒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