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急忙又撥打了兩遍。
馬德福的語氣有些無奈,“許晨,我也沒想到這件事情這麼麻煩,不見得是你能夠對付的!那幽冥鎮獄刀雖然你能用,但未必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或許和你猜想的一樣,還沒等傷到敵人,你自己就被抽幹了!”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插手,這全村上下幾百口人命,就這麼算了?”我有些怒意,質問道。
馬德福沉默了片刻,才歎了口氣的說:“那江神和孫老光棍都是關鍵,如果能夠想方設法的逼迫這兩個人現身,那或許有解決的辦法!一般溺死的人,怨氣都很大,找替死鬼都是小事,關鍵是他要禍害這個村子……”
“我現在要的是方法!”我凝聲道。
“今天午夜,去江邊,燒三斤七兩黃紙,擺放供桌和祭品,或許能夠有所發現!一旦那江神現身,用我當初在別墅外麵用過的法子,困住他……”馬德福急匆匆的說了兩句,順便的掛斷了電話。
我的目光有些凝重,急忙的記下了他說的法子,然後和王燕章說了一下。
王燕章立即吩咐人去做,並且說明以最快速度。
我回到了王燕章的院子裏,搬了一張椅子,到了孫盈花的房間。
孫盈花陷入了沉睡,不過輸液還沒停。那年輕的大夫雖然沒有根治的方法,但卻留下了很多消炎藥。
這些消炎藥,對孫盈花現在的狀況,或多或少的會起到一些作用。
“許……大師!我想要給盈花清洗一下身子!”王曉蘭站在門口,顯得有些局促。
我急忙的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這個時候,門外兩個人的聊天,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條河,已經饞了!前幾年就沒少吞人,已經吞上癮了!”一個年紀大的人,坐在門口,歎了口氣。
另外一個人頭上戴著帽子,也是點頭,“這年頭真不好,要我說啊,都把孫老光棍和孫盈花,推到那河裏算了!”
“別瞎說!沒看咱們這位大師,挺在意的麼!”年紀大的人歎了口氣,眼神有些渾濁,“前些年,死的那幾個人,那都不是什麼好人!吃喝嫖賭的,也該死!”
“誰說的?有幾個孩子該死,但村長家的兒子就該死麼?”另外一個頭上戴著帽子的,沉聲說。
“那倒也是!”年紀大的歎氣。
我頓時一笑,走到了近前。
這兩人看到我過來,頓時閉上了嘴巴。
我幹笑了一聲,說:“村子外那條江,這幾年死過人?”
這兩人急忙低著頭,連話都不愛說了。
我笑了笑,“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這是在幫著你們,你們如果不愛說的話,我也沒辦法!等下收拾了東西,我就離開……”
這兩人頓時慌了,臉色有些發白。
“後生,你可別……那江裏的確死過人,但都是一些該死的人!”年紀大的說了一句。
“林叔!”另外一人頓時使了個眼色。
我抿著嘴,壓低了聲音說:“今天晚上,那死嬰還回來,到時候你們用人堵著點門。誰距離大門最近,誰就先死,我媽估計該喊我回家吃飯了……”
“你……”林老叔的臉色狂變。
另外那個人也是嚇了一跳,“吃飯著什麼急?在我們這也能吃啊!我們給你做點好吃的!”
“不用了,我這個人嘴賤,還真不喜歡吃好東西!”我咧開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許大師,我已經擦拭完了!”王曉蘭站在了屋子門口,低著頭說。
我點了點頭,“不用擦了,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一趟……”
“別……”林老叔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袖子,“後生,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斜著眼看了一眼那帶著帽子的中年人,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這人歎了口氣,“林叔,還是你說吧!”
我望著林老叔,目光很平和。
林老叔壓低了聲音說:“前些年村子裏有幾個惡霸,在村裏無惡不作,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一個接著一個的死了。有人說,那是江神顯靈,所以將他們都收進了江裏麵!第二天,屍體會出現江邊……”
“死了幾個人?”我問。
“怎麼也有七八個吧!這些人死不足惜的,就算是活著,也會連累村子裏的人!”林老叔歎了口氣。
“那村長的兒子是怎麼回事?”我壓低聲音詢問道。
林老叔向著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王燕章的身影,這才和我說:“不知道啊!那幾天也不知道怎麼的了,接連的死人,就連村長的兒子都死了!那可是個好後生,見了人很有禮貌,而且對他爹也格外的孝順!大家夥都說,這江神不長眼,把那些村霸都帶走就算了,怎麼還把村長的兒子也帶走了?”
我的目光一陣的閃爍,看了一眼林老叔,嘿嘿一笑,“那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狀況發生?”
“哪有什麼特殊的狀況?那段時間趕上村子裏分田,大家夥都顧著分田了,那幾個村霸每天嚷嚷著,要多分一些,否則絕不算完……”林老叔搖著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心底有了一番計較,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進了屋子。
這王燕章可沒說過,自己的兒子死在了江裏。如果今天不是偶然間聽到,恐怕這村長到現在還瞞著我呢。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屋子裏的孫盈花,坐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
一切,等到晚上的時候,自然就見到了分曉。
很快,臨近夜幕降臨的時候,王燕章推開了屋門,將我叫了出去。
蠟燭、黃紙,還有紅線,基本上該買回來的東西,都買了回來。
我將這些東西備好,在王燕章的帶領下,吃過了晚飯,這才到了院子裏麵。
一堆堆的硫磺,還擺放在了院門口,以備不時之需。
我看了一眼王燕章,笑著說:“今天晚上我去江邊會會那江神,你在院子裏組織好人手,可千萬別出了亂子!”
“好!”王燕章急忙的答應了下來。
我帶著四五個半大小子,提著那些東西,到了江邊。
這江水的確很急,而且非常渾濁。在夜裏,隻能夠聽到那滔滔的江水聲,卻也無法看到江裏的具體情況。
我放下了東西,吩咐了身後的人,說:“你們幾個擺放好蠟燭,然後將供桌放上,就可以了……”
幾個人點著頭,臉上帶著慌亂。
我的目光有些深邃,看到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我才點燃了手上的黃紙。
這黃紙燃燒了片刻,頓時竄起了幾米高的火苗。
我盯著江水,心底卻是冷笑。這江裏麵有古怪,但卻未必是真的古怪。要知道,一條江裏死上七八個人,煞氣肯定不小,但這江裏雖然有些煞氣,煞氣卻沒有那麼大。
“許大師,咱們還要在這裏等多久?”身後,一個半大小子有些害怕的問我。
我笑了笑,說:“不需要多久!對了,咱們帶石灰了麼?”
“石灰?什麼石灰?”這半大小子一愣。
我跺了跺腳,“你們怎麼這麼粗心大意?那石灰是必不可缺的東西,我讓你們帶著,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幾個半大小子的臉色發漲,都帶著怒意。
“你們在這等著,我馬上回去取石灰,千萬不要離開這裏!”我說完之後,轉身向著村子裏狂奔。
那幾個小子嚇得夠嗆,哪裏還敢多話,隻能夠抱成了團,所在角落裏麵瑟瑟發抖。
我幾步就跑到了村子裏,沿著那條胡同,向著王燕章家裏衝去。眼瞅著到了王燕章的家裏,我頓時站住了腳步。
那兩扇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門裏麵傳來了一陣陣的哀嚎聲。
我暗道一聲不好,迅速的衝到了院子裏麵。
“許大師!快……快救命啊!”林老叔站在屋子門前,瑟瑟發抖,褲子都尿了。
我一個健步衝了上去,手裏麵的七星劍已經揚了起來,對著黑暗中的身影,就紮了過去。
嗤嗤的聲音響起,一道白色的煙霧冒了出來。
我收回了七星劍,拉著林老叔就進了屋子。
王燕章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臉上帶著驚慌,“許大師,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們這幾百口人可真的就完了!”
“我已經告訴你關門,你怎麼讓那東西進來的?”我瞪了一眼王燕章。
王燕章大聲的說:“不是我,是孫盈花,孫盈花神誌不清的開了院門!”
我一聲冷笑,從手裏麵抖出了一根紅線,吩咐了幾個人,將這院子攔了起來。
院子裏的數百個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尤其是王燕章和王曉蘭。
我眼看著那紅線綁好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許大師,這能行麼?”王燕章上前,望了我一眼,有些害怕的說:“這紅線這麼細,真的能夠擋住那死嬰?”
我抬起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說:“想要擋住那死嬰,其實很容易的!但是想要擋住人的話,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