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章的臉色變了變,“許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要和大家說一下,那鬼嬰其實就在我們身邊!”我的嘴角勾了勾,一直盯著王燕章。
王燕章的眼神有些閃爍,盯著我說:“許大師,你就不要驚嚇大家了!”
我的目光向著周圍一掃,果然看到很多人的臉色都變了,有些女孩子甚至尖叫了起來。
昨天晚上見過那鬼嬰的不在少數,都知道那鬼嬰嚇人。
“我是不是驚嚇大家,等下就知道了!”我笑了笑,走出了兩步,站在了人群中央,大聲說:“你們知道,那鬼嬰是出於什麼人的手筆麼?”
周圍的人頓時豎起了耳朵,目光盯著我。
“就是他……”我一手指著王燕章,大聲說道。
“許大師,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燕章頓時惱怒了起來。
周圍一片嘩然,紛紛將目光望向了王燕章。
王燕章是茹家村的村長,平日裏吃苦耐勞,任勞任怨。這些年在村長的位置上,也頗受一些人的愛戴。
“許大師,你說這話,可是要有證據的!”
“那鬼嬰不是孫盈花生的麼?那不是孫家老光棍搞的鬼麼?”
“就是,都是孫老光棍,許大師你可不能夠亂說……”
我冷笑了一聲,望著王燕章,說道:“王村長,你兒子長期住在河裏,身體肯定已經受不了了吧?”
“你……”王燕章的臉色驟然一變。
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林叔張了張嘴,“村長的兒子,不是死了麼……”
“死了?你們這些年所忌諱的江神,其實就是王燕章的兒子!”我立即暴喝。
王燕章的身子晃了晃,臉色有些發白,“你……許大師,你不要在這裏胡說,我兒子早就死在江裏了,你要汙蔑我的話,也換個法子!”
“換什麼法子?”我嗤笑了一聲,目光望著院門口,冷漠的說道:“前些年江邊死的那些人,可不是什麼江神作怪,也不是什麼老天有眼,而是被人暗害了……”
“許大師,江神不可違背,你不要胡說!”王燕章怒喝。
我冷笑了一聲,“那天埋下死嬰的時候,就隻有咱們兩個人知道位置,那死嬰是怎麼出來的?”
“那是江神的兒子,江神當然會算到位置!”王燕章大聲反駁。
我嗤笑了一聲,“江神能夠算到位置?那江神怎麼破開我的極地八荒封印?那死嬰被我用封印困住,怎麼可能會自己跑出來?就算是江神算到了位置,他如果沒有天雷木的話,那也不可能破開封印!”
王燕章一聽這話,臉色變得慘無人色,“你……你……”
我心底一陣的唏噓,暗道一聲好險。那所謂的封印和天雷木,可都是我編出來的,為的就是炸出來真相。看王燕章現在的樣子,就算我猜測的不正確,也距離真正的秘密不遠了。
那所謂的江神,根本就不是江神,也不是什麼冤魂鬼怪,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王燕章的兒子,當年跳江死的。
如果不是孫盈花的那番話,我到現在還不清楚,她說出那番話之後,我才想通了整件事情。
當年在村子裏分田的時候,幾個村霸地痞不服,想要到村長家裏鬧事,所以被村長的兒子收拾了一頓。
這村長的兒子下手太狠,反手打死了人,然後順手扔到了江裏。後來這幾個村霸一個個的消失,村長害怕事情的暴露,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了江裏。
這個情節雖然曲折了一些,但仔細想想的話,還有些根據的。
當初第一次見到王燕章,王燕章就和我說,孫盈花去了一趟城裏,回來之後就懷了孕。孫盈花卻說,孫老光棍帶著她去了江邊,然後有個影子從江裏爬了出來,想來那影子就是村長的兒子。
我當時就心底起疑,加上昨天晚上那個死嬰,而今天打開的院門,這一切串聯起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王燕章。
王燕章的身子有些發抖,站在院子裏,被眾人的目光注視著,臉色鐵青。
“爸,你……真的是這樣麼?我哥到現在還沒死麼?”王曉蘭的身子晃了晃,好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盯著王曉蘭說:“假如真的有江神的話,你爸會讓你出了村子去求救?你爸會讓你給江神的孩子接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江神的孩子,而是你的親侄子!”
“別說了!”王燕章的臉色變了變,咬著牙的盯著我,“你隻知道其一,根本不知道其二!那江裏的確住著人,但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
“王燕章,那江裏麵住著的是誰?”
“誰在江裏麵?”
“是誰!”
周圍的人紛紛質問,臉上帶著驚懼,甚至是憤怒。
王燕章慘笑了一聲,惡狠狠的盯著我,說:“雖然那江裏的是人,但是生下來的孩子,因為難產,終於變成了怪物……他的怨恨不淺,他會回來找你報仇的!”
我的心頭一跳,急忙就要拉住王燕章。誰知道王燕章掙脫了我的手臂,一頭撞向了一旁的柱子上。
砰的一聲,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我的臉色一變,拉起了王燕章,急忙對著身邊的人大叫著說道:“快點找大夫!”
老林叔慌慌張張的找人去了,而我急忙止住了王燕章額頭上的血水,拉著他的身子,臉色越發的複雜了起來。
江裏的人不是他的兒子,那是誰?
哇……這個時候,院子外突然間的響起了一聲啼哭。
我猛的抬頭,看到周圍的紅線,竟然一點點的在顫動。
“大家遠離那條紅線!”我大聲的說了一句,然後一步踏了出去,就看到一道身影,向著遠處狂奔。
我發足了力氣,大叫道:“孫老光棍,你把那死嬰藏在什麼地方了?”
孫老光棍發足了力,向著遠處狂奔。
我一時之間竟然沒追上,不過到了村口之後,我一閃身就到了江邊。
“跟我走,這裏危險!”我大叫了一聲,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詭異的影子,一點點的從江裏麵爬了出來。
我瞳孔猛地一縮,臉色頓時變了。我以為江裏的那個人,這個時候應該隱藏在村子裏,所以才說謊回去取石灰,沒想到他竟然就在江裏。
我急忙從懷裏抽出了殺豬刀,對著那影子就衝了上去。
那影子手裏麵拿出了一柄更長的刀子,對著我的小腹就紮了過來。
我反手抽出了殺豬刀,擋住了那刀子,一隻手抓住了對方的衣服領子,大吼著說道:“快點拿下他,要不然村裏的男女老少都要死!”
那幾個半大小子愣住了,一看我和‘江神’撕扯在了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我咬著牙,一隻手砸在了對方的手腕上,將那刀子砸掉,而他也一口咬在了我的手指上,我手中的殺豬刀也落了地。
這個時候,幾個半大小子終於反應了過來,上前就對著那身影,一頓狂踹。
半大小子們有膽量,也有力氣,幾腳就將那影子踹翻在了地上。
那影子連滾帶爬的衝到了江裏,就此消失不見。
我深吸了一口氣,拉住了這群半大小子,急匆匆的向著王燕章家裏趕去。
王燕章家裏,已經徹底的亂成了一窩粥。如果不是幾個村子裏的老人,在維持著秩序,恐怕這個時候都能夠讓人扒了房子。
我回來之後,看到幾個人抬著王燕章,將他抬進了屋子裏麵。想來應該沒什麼事情,最多是個腦震蕩。
老林叔看著我回來了之後,也急忙的湊了上來,壓低了聲音和我說:“許大師,那鬼嬰找到了沒有?”
“沒有!應該還在孫老光棍手上!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掌控那死嬰!”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老林叔歎了口氣,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這老王八蛋,怎麼就這麼不知趣呢?”
“這叫什麼不知趣?對了,他當年是怎麼回事?也是村子裏的老人了?”我問他。
老林叔搖了搖頭,“那孫老光棍可不是村子裏的老人,他是二十幾年前來到這裏的,來的時候是一個人!”
“你說他不是村子裏的人?”我頓時有些驚奇。
老林叔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大家都不知道,但像我這麼大年紀的,應該都清楚。孫老光棍來的時候,那天正下著雨,他說他是來找人的,人也沒有找到,索性就在這村子裏住下了!當時王燕章對他不錯,還特地給他分了田,讓他不至於餓死!”
我半眯著眼睛,“他找誰?”
“沒人知道他找誰!”老林叔歎了口氣,“隻知道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後來撿回了孫盈花之後,終於消停了不少!”
我望著孫盈花的房間,一時間陷入了思緒之中,莫非孫老光棍就是為了找這孫盈花的?還是說,他另外想要找什麼人,而那個人就在茹家村附近,索性就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