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聚寶齋裏休息了一宿,直到第二天員工都來上班的時候,我才準備離開。
當然,我走的時候,陳中正安排的那個清潔工老娘們又嗶嗶了幾句,說什麼有些人明明是當個店長,怎麼還把自己當老板了?這個班想上就上,想不上就不上啊。
我沒吭聲,但已經在心裏麵盤算著得找個理由殺殺老娘們的威風了。
其他員工都挺不錯的,很有禮貌,做事也挺認真的。
我不能讓這上班邊磕瓜子邊呼呼喝喝的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今天的第一站先是人民醫院。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張叔已經處於腦死亡的狀態了。
他的靈魂昨天就已經去了鬼門關,雖然還有生命體征,但我知道他再也醒不過來。
張科成媽媽在病床旁邊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抹淚:“我和老張就做點小本生意,這麼多年了一直奉公守法,也照章納稅,也沒得罪誰啊……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我搖了搖頭,心道阿姨你或許是不知道你兒子在世的時候作了多少孽,得罪了多少人吧?
我寬慰了張科成媽媽幾句,又突然想到了我以前幫張叔開的一張銀行卡:“阿姨,我以前幫張叔開過一張銀行卡,裏麵有些錢,你先拿去用。”
“這怎麼行?”張科成媽媽推脫了一陣子,還是收下了。
畢竟張叔雖然腦死亡了,但是阿姨並不願意拔去他身上的插管,這營養插管什麼的每天的開銷是很大的。所以,這筆錢她不得不收。
不過我沒有告訴阿姨卡裏具體有多少錢,那可是張科成生前在賭場裏贏來的一千萬人民幣巨款,數額巨大不說,來路還不正。我也擔心阿姨盤問我。
她收下卡後,我又問她:“對了。阿姨,你昨天跟我說,你覺得有人在看著你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昨晚房間裏有雙眼睛在看我。”
“那現在呢?”
“現在要稍微好一點,但是病房一安靜下來,我又能隱約感覺到……”
我點了點頭,寬慰她是心理壓力太大了,然後我又跟阿姨道了個別,並囑咐她隨時電話聯係我。
從醫院出來,我又馬不停蹄地趕向了第二站,也就是住在豐源裏33號601的晉悄悄。
時間越來越緊迫了,戒嗔已經盯上了阿姨,我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豐源裏新村是80式的老式住宅樓,在穿過了汙水橫流的菜場以後,我終於找到了33號的位置。
在上樓之前,其實我猶豫了一下。
牛和尚既然認識高人的話,幹嘛不直接介紹給我認識?偏要拐這麼大個圈,還讓我先後兩次差點都栽在戒嗔的手裏。
不過,等我認識了樓上那個人以後,我才知道牛和尚這麼搞是有苦衷的,他是自顧不暇,萬不得已了,所以才會讓我來找晉悄悄的。
因為樓上那個晉悄悄簡直就是一頭禽獸,典型的混世魔王、絕世魔女……即使我現在已經跟她結婚了,但我還是要冒著被她打的風險說一句:我其實還是很後悔我當初認識了她。
記得跟她見麵的那天陰風呼號,烏雲蔽日。
我頂著狂風停好了我的小電驢,然後一口氣跑上了六樓。
當我第一眼看到601的房門時,其實我心裏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房門上麵貼著一張海報,海報上是個肌肉男,此肌肉男為家喻戶曉的動作明星比利海靈頓,江湖人稱比利王。
我當時就對牛和尚發給我的信息產生了疑問,裏麵住的真的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
但又轉念一想,人家是高人,既然是高人,有點特殊的癖好也很正常。
於是,我便敲門了。
半分鍾不到,601的門被打開了。
在這一刻,我終於見到了我命中的克星,也就是傳說中的晉悄悄。
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衛衣,胸前印了一個大號的hellokitty。
大冬天的,她光著兩條修長的腿,連拖鞋都沒穿。
再看看她家的地板……尼瑪一層灰……
晉悄悄似乎還沒有睡醒,她頭發亂蓬蓬的,不過因為其顏值很高,給了我一種慵懶萌係美少女的感覺。
見到我來,她打了個哈欠:“你……誰啊……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
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似乎並不能用大清早來形容。
不過我今天不是來跟她爭辯這個的,於是我表明來意:“你好!晉女士!”
“什麼女士啊!我是女孩!是女生!是丫頭!不是女士!”
“好……好吧……晉丫頭,我是牛和尚的朋友,他讓我來找你的。”
“唔?”晉悄悄一聽牛和尚這個名字,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後一把把我拉進了屋。
“砰!”晉悄悄突然衝我一變臉,把大門給關上了,“真是牛和尚叫你來的!”
“千真萬確,他讓我來……”我話還沒說完,隻覺得下體傳來一陣劇痛,晉悄悄竟然一言不合地就抓住了我的兩個蛋。
我疼地隻想揍她一拳,她左手卻突然發力,嘴裏還威脅我道:“不許動!再動我捏爆它們!”
“你特麼到底想幹嘛?”我還真的生生忍住不動了。
晉悄悄身高不高,四肢纖細,但是她這握力讓我甘敗下風,我還真怕她一用力把我那裏給傷到了呢。
“不幹什麼!檢查一下!”說著,晉悄悄開始搜我的每個口袋一邊解釋,“牛和尚是個臭色鬼。他朋友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第一次牛禿驢介紹了一個猥瑣男來我家看事情,看著看著竟然對我掏出了杜蕾斯,還是帶螺紋的。第二次牛禿驢介紹了一個戴眼鏡的死肥宅來找我看事,我竟然看見他包裏掉出了萬艾可和粉紅小手銬。你也是牛禿驢介紹過來的,指不定身上帶著什麼鬼畜東西呢!”
“我啥都沒帶啊!”我現在意識到了,我貌似又被牛和尚給坑了。
我身上也確實沒有帶這種惡心吧唧的東西,晉悄悄在仔細搜了我每一個口袋以後終於放開了我:“總算來了一個老實人,身上挺幹淨,放過你了。”
我鬆了一口氣,心裏麵把牛和尚罵了一通,說道:“你好,我還是叫你晉悄悄吧……牛和尚介紹我來,讓你幫忙看個事兒。”
讓我意外的是,在看事這方麵,晉悄悄出奇的爽快:“說吧!什麼事兒,早點說完我早點解決。”
我苦笑了一聲:“怕是沒你想象地這麼好解決……”
接著我把前因後果仔細跟晉悄悄說了一遍,也沒有隱瞞我“泥菩薩”的身份。
不過晉悄悄聽見我是泥菩薩以後也沒有表現得多驚奇,而且在我陳述完以後,她囂張地一擺手:“切!我還以為多大事呢!今天晚上,我到你家去,包管幫你把戒嗔給收了!”
我愕然,把我差點玩了個半死的戒嗔,晉悄悄說收就收?不知道她是口氣大,還是真有兩把刷子。
而且最關鍵的是,晉悄悄竟然都不跟我提“報酬”兩個字。
難道找她辦事不用給錢?不過,在不久的將來發生的一係列事兒,證明了當時的我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