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往事不如煙

總得來說,杜霽這個人吧,人如其名,妒忌心極重。

杜霽跟齊祈親媽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按理來說,這緣分絕對不淺,命中注定的好閨蜜嘛!

可事實上,兩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天就被街坊鄰居比來比去的。

比誰長得可愛、誰膚色白、誰毛發好甚至連出生的時辰都被好事者拿出來比,說什麼杜霽是子時生的,不如齊祈親媽的時辰好。

兩人長大了,街坊鄰居又開始比她們倆誰先學會說話走路,誰吃飯吃得快。

就這樣,她們在一個處處攀比的環境熏陶下長大。

論家庭條件,兩人不分上下;

論長相,兩人從中學到大學都是並列的校花;

可論學習成績,杜霽始終比不上齊祈的母親。

從小到大的每次考試,杜霽都比齊祈親媽要低個十分左右。

校內校外的好幾次益智競賽,杜霽拿的永遠是二等獎,她每次見到自己身邊拿一等獎的齊祈親媽心裏就不是滋味。

最讓杜霽不爽的是,齊祈親媽每次還對她說:“二等獎也是很厲害的!咱們倆姐妹真不愧是一起長大的!智商一樣高,哈哈!”

齊祈的生母屬於那種大大咧咧的女孩,說話時的顧慮少,她其實是由衷地想跟杜霽慶祝一下獲獎,但是這話到了杜霽的耳朵裏麵就變成了肆無忌憚的嘲諷。

到了大學,學習氛圍沒那麼濃了,考試競爭沒這麼激烈了,杜霽對齊祈親媽的那股子恨意才減弱了一些。

準確來說,杜霽應該是覺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因為杜霽上了大學以後就開始專注於打扮戀愛勾校草,她身後永遠不缺帥氣富二代的追求。

而齊祈的母親隻在大二的時候談了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朋友,其他時間都用在讀聖賢書上了,日子過得低調而充實。

這是二十多年來,杜霽第一次覺得她的風華終於掩蓋住了齊祈的光輝。

也正因為此,杜霽漸漸開始對齊祈生母不設防了,又回到了年幼時那種無話不談的狀態。

當然,杜霽這種女人的身上永遠少不了幺蛾子。

在杜霽和齊祈母親那個時代,大學是包分配工作的。

分配到的工作也相當不錯,一般來說都能分配進大型國企、事業單位。

當然,國企和國企之間的實力也是有差異的,杜霽為了想要進當地一家著名的棉紡廠而主動去勾搭棉紡廠廠長的兒子。

但是,棉紡廠廠長的兒子跟齊祈親媽已經談了有三年的戀愛了啊,那咋辦呢?

這對杜霽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杜霽大學四年別的沒學會,玩男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杜霽這回不知道是開了掛還是怎麼的,她隻用了三天就把齊祈生母的前男友給搶了過來。

更加讓人意外的是,齊祈生母從那以後身體就變得不好了。甚至在畢業後,齊祈生母不光是一直處於亞健康狀態,而且還黴運纏身,剛踏上工作崗位沒幾天就因為重大失誤被開除。

雪上加霜的是,沒過多久,生母的雙親又在車間裏幹活的時候遭遇了安全事故罹難。

齊祈生母孤苦無依,最後,一個顏值爆表的大校花,卻隻嫁給了一個賣草莓的浙江農民。

可是呢,八九十年代浙江生意人的闖勁,全中國他們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在有了齊祈以後,那浙江農民幹活更加賣力了,沒幾年就開了草莓園,利潤跟滾雪球一樣地越滾越多。

世紀初的時候,房地產火爆的前夕,他進軍江蘇房地產,趕上了熱潮,成為了一個白手起家的中型房地產公司老板,家底頗豐。

但恰在這個時候,杜霽的公公卻因為貪汙鋃鐺入獄。她公公在廠裏倒台了,她和齊祈前男友兩口子的事業也開始不順了,升遷是無望了,隻能一輩子當個小中層混吃等死。

後來,在一次同學會上,杜霽竟然看到齊祈生母穿金戴銀,名包名表名車一應俱全,心下大駭。

回去後,她就上了心,開始暗中打聽齊祈生母到底是怎麼回事,咋幾年不見就這麼發達了?

得知這幾年齊祈生母的經曆後,杜霽的妒火再次重燃。

她怎麼也想不通,上天為什麼一直要幫助齊祈的母親。

不過,沒關係,我杜霽能搶一次男人,那就能搶你第二次。

反正現在她公公進去了,老公也沒機會再往上爬了,這個時候她不另尋高枝,難道還要守著這個平庸的家庭過一輩子麼?

唯獨一個兒子,杜霽有點放不下,但是沒關係,等她搶來了金龜,還怕養不活兒子麼?

於是乎,跟在大學裏一樣,杜霽又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把齊祈生母的老公給撬了過來。

這事兒發生的時候,齊祈的生母正好在月子裏,知道了老公出軌的消息後,她活活地氣死了過去,留下還沒滿月的齊祈撒手人寰了。

我聽到這裏歎了一口氣,說道:“小祈,上一輩的恩怨,我們不好過多的插手。你從小到大,你後媽總也出過力的吧……你現在這麼幹,有點過了……”

“出力?哈哈哈!”齊祈怒極反笑,“我是在外婆家長大的,你覺得杜霽這個女人出了什麼力?”

我一時無言,正欲再勸說齊祈兩句,牛和尚卻突然打斷了我:“不對!聽齊家丫頭這麼說,我覺得杜霽問題很大啊……”

我一愣,就問牛和尚是什麼意思。

牛和尚說,杜霽雖然長得漂亮,但是眼不帶桃花,臉型也是鵝蛋臉,並不是那種命犯桃花,容易招蜂引蝶的騷蹄子錐子狐狸臉。

但是杜霽大學時候屁股後麵卻跟著一票男人,又兩次綠了齊祈生母。

這杜霽不是浪貨的相卻有浪貨的命,很有問題啊。

齊祈聽完輕笑了一下,說牛大師就是牛大師,這麼容易就發現了問題。

她說:“是的,她麵相雖然不是,但是她有辦法下降啊。”

“不可能!”牛和尚一擺手,“你那後媽明顯就是個外行人。她要是降頭師,你難道還能活?都說斬草要除根,你媽因她而死,她難道還留著你來分她家產或者是找她報仇?早就特麼下個降頭,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