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不遠處地上的那塊已經斷成兩半的腐木,腦中忽然冒出一個瘋狂地想法,隨後便利用手電筒去夠那塊木頭。
“小槐!你?”顧彪在後麵看見我奇怪的動作顯然是猜出了大概。
我死死咬著牙,冷汗已經浸濕了我的後背:“你他媽的別過來,這裏有機關,我能搞定它!”說完我的小腿肚的酸麻感傳到全身,左手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微微顫抖,有些不聽使喚。
我看了一眼左手大拇指處那塊發黑的地方,上麵的黑色竟然像蜘蛛網一樣向四周蔓延開來,整隻左手在燈光下都在打顫!
該死的,怎麼偏偏在這時候!我心裏暗罵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祟,總感覺腦子在左手顫抖後,有些昏昏沉沉地,就像是毒素已經進入血液了一樣,眼部還有些發麻感傳來。
“你先不要動!”顧彪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我微微側臉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小子蜷曲著左腿一蹦一跳的跳到之前休息地地方,撿起包又跳了過來。
“你過來幹嘛!盡添亂!趕緊他媽的給我滾遠點!”我臉上滿是焦急道,現在鐵絲陷在泥牆裏也不知道裏麵連著什麼,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彈出來,從而觸動機關?!
顧彪沒說話,蹲在我身邊不斷往包裏翻著什麼。
“你丫的聽到沒有,快走啊!”我滿頭虛汗地叫道,我一動都不敢動,小腿已經酸麻地幾乎沒了知覺,生怕因為自己一個失誤讓顧彪丟了性命!
顧彪從包裏拿出一個水壺,朝我看了一眼:“你最好給我閉嘴,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會把我的拳頭挪到你臉上!”說完他直接將盛滿水的水壺放在和我腳同樣的位置。
“好,現在慢慢把腳移出來!”顧彪眼睛死死盯著那根細鐵絲小聲說道。
我抬頭看了眼顧彪,緩緩地將腳從鐵絲上慢慢抽回,動作十分緩慢,幾乎感覺我已經能精確到一分一毫,就在我看見那水壺已經替代我的腳時,一下子抽回來拉著顧彪往回跑。
由於小腿肚酸麻地很,我差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那條銀線似乎沒什麼變化。
“呼呼!嚇死我了,怎麼樣?這回我可是救你一次!”顧彪拍了拍胸脯喘了幾口氣立馬原形畢露。
“好好好!回去請你上飯店!”我回頭看了眼那個水壺,沒了燈光已經看不清那條銀線了,剛才差點就死在那裏了,這種死裏逃生的感覺,無論如何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還有,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地下迷宮的設計者要在這裏設下這麼多陷阱,陷阱裏設陷阱,這怎麼也說不通啊,而且這後麵的地道幾乎是一種半成品的既視感,都沒能完工,連一些刨出來的土堆都雜亂無章或者直接屯放在一處,導致之後的地道地麵上都是凸一塊陷一塊。
“顧彪,我們。”就在我們的們這個字剛從我的口中說出來時,耳旁裏突然爆起一陣炸響,隨後隻感覺整個人的身體都被身後的氣浪衝的飛了起來!
當時感覺天昏地暗,腦子裏滿滿地全是嗡鳴聲,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腦海裏一片空白,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塊黑布,睜開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良久,地道裏滿是揚起的煙塵。
“咳咳...小槐?”顧彪虛弱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沒人回答,沒多久顧彪又叫道:“小槐?你沒死他娘的吱個聲啊!”
我隱隱約約聽見顧彪在叫我,可是我腦子和耳朵都不好使,什麼東西都記不清,耳朵裏就像生了隻蜜蜂,眼前還是烏黑一片。
沒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晃動我的身體,就在抬起來的那一刻,我後背的頸椎處突然傳來一陣爆痛感,劇烈的疼痛感使我從這種半昏半醒地狀態清醒過來,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啊!!!
“小槐?你沒事吧?小槐,你流血了!流了好多!”
我強忍住腦部傳來的眩暈感,努力使自己的腦部處於思考狀態,但是強烈的疼痛快要把我逼瘋了!
“顧..顧彪.你,...把我脖子後麵的東西,...取出來!”我閉著雙眼渾身微微顫抖道,從剛剛被顧彪抬起來的那一刻,我就感覺我的脖子一直處於無知覺狀態,而剛剛的爆炸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爆炸後巨大的勁風射入我的脖子後麵。
顧彪把我攤放在地上,把我上身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剝下,突然顧彪的手停了一會兒:“小槐?”
我眼皮子不斷打著冷顫:“怎麼了?是什麼?”
顧彪聲音有些打顫:“是...是一塊黑色的東西,它,它陷進你頸椎後麵的肉裏了!”我一聽幾乎快昏厥了過去,一塊黑色的東西?它還在我的皮肉裏?!我幾乎無法抑製我腦中產生的幻覺,我感覺我脖子後麵的疼痛感再次加倍!
“顧彪!你...你聽我說,把你包裏的匕首拿出來...看到那塊腐木了沒有?”我幾乎快把我的牙齒給咬斷了。
顧彪大概已經猜到我要他幹什麼了,立馬哭喊道:“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對不起!”我滿頭的虛汗,遠處地道口傳來的風吹在我身後,不禁讓我打了個冷顫,身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頓時觸動了脖子後麵的那塊傷口。
啊!啊!嘶!
“顧彪!你一定要幫我!”我聲音已經帶有哭腔了,這種劇烈無比的疼痛感幾乎快讓我昏厥過去!
顧彪似乎也被我痛苦而猙獰的表情嚇到了,小聲地問道:“我該怎麼做?”我麵朝地麵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幾乎不能開口說話。
“用,...用打火石...把木頭燒起來...給..給刀消毒,直接...直接挖出來!”我渾身顫抖著說道,眼淚不斷從我的眼眶裏奪眶而出,我已經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汗水還是眼淚。
我聽到顧彪離開我的腳步聲,應該去做了吧,我頭頂著地麵不斷喘著粗氣,這樣似乎能讓我的疼痛感降低一些。
沒多久,顧彪又來到我身邊:“小槐?我....我該怎麼做?!”我能聽出他聲音中的害怕,脖子處的關鍵器官太多了,隻要稍微不慎就能要了我的命!
“沒關係,這是我的選擇,你動手吧!”我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了,而且身體的每一處都不斷傳來死亡來臨時的那種寒冷,冰凍刺骨!
我麵朝地麵,能聽見顧彪磨牙的聲音,還有他那劇烈的喘吸聲。
“我來吧!”
周竺霜?!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女人,她醒了?
可還沒等我多想,匕首那冰冷的刀刃已經刺進了我的皮肉。
啊!啊!啊!
我幾乎抑製不住我的慘叫聲,聲音不斷在這地道裏回蕩,變成一種淒厲的怪叫。
......
“喝點水吧!”
我接過周竺霜遞過來的水壺,往嘴邊輕輕碰了一下,手不停地顫抖著使我不能很好的對準,最後還是周竺霜喂的我。
“你的手?”周竺霜有些擔心地說道。
我虛弱地將口中的水咽下:“沒關係,應該是慢性毒素,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半小時了,最多隻會產生眩暈感!”
“有惡心幹嘔的症狀嗎?”
“沒有。”我答道。
我看了眼坐在牆角一臉呆滯的顧彪,他還因為剛剛的事情對自己耿耿於懷,大概是過不去自己那道坎吧!
“你剛剛為什麼昏過去了?”我隔著衣服摸到我懷裏的藥片頓時想起來。
周竺霜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蘊含了許多東西,但是最後還是別過頭說道:“不知道,當時隻感覺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看著她的側臉,我知道她在騙我,她有秘密瞞著我們!
地道理安靜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我開口道:“現在我們該怎麼出去?”剛剛隻是深入大約二十多米就遇到了如此的危險,我都不敢相信,如果我們再繼續深入這個地道會遇到什麼!
“問的好,噥!”周竺霜朝地道深處歪了下臉蛋。
我眼珠子斜視過去,頓時吃驚地看著周竺霜,剛剛的爆炸並沒有把地道炸塌陷,而是炸出了兩個可供人行走的大洞,似乎這地道外麵還有一個更大的空間!
不過我突然想到剛剛的炸彈,不會是地雷什麼的,那玩意兒的勁道沒這麼小,之前我和顧彪離那邊隻有三四米不到。
“周竺霜,把剛剛從我背後取出來的東西給我看看!”我說道,周竺霜聞言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是從地上撿起了那塊黑色的碎片遞給了我。
我反複地摸了摸手裏的黑色碎片,心裏頓時亮堂了起來,我看了眼周竺霜說道:“這是木柄手榴彈的碎片,由於被埋在地底時間過久,所以導致木質的外殼已經發黑。”(這種手榴彈又名破片手榴彈,是指這種手榴彈一旦爆炸後,能將木柄裏麵的“破片”利用爆炸後龐大的力量彈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