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虧,這種手榴彈的專業性技術當時掌握在外國人手中,中國之前都是用鞏縣兵工廠的民二十四式木柄手榴彈,這種手榴彈雖然在當時很常見,因為破片威力大而被國軍共產黨大量使用,不過這些由於是小廠量產的,大都質量很差,有些幾乎不能爆炸。
最慶幸的是,剛剛打入我後背的隻是手榴彈的一個木柄碎片,如果是其中的“破片”那就難了!這裏也有被前人埋在土裏的功勞。
說起前人,這裏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清朝時期?民國時期?還是要追溯到更久?這些都是被埋藏在這裏最深處的秘密!
“我先去看看,你們不要亂動!”周竺霜把包遞給了我拿起手電筒就準備往裏走了。
“誒誒!顧彪你休息地怎麼樣了?哦,好了啊,那我們出發吧!”說完我不顧周竺霜皺眉,毅然決然地從地上“爬起”,這頸椎不好,終於讓我提前體會了一把“老人的痛苦”。
顧彪從地上爬起來,周竺霜剛準備去幫他被他拒絕了,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兩個包直接往裏麵走去,我見狀心裏微微一歎,便趕緊催促周竺霜跟上。
走到之前的銀線那兒,我走到剛剛泥牆兩邊,才發覺那木柄手榴彈威力還真不小,牆體上直接硬生生地炸出兩個大洞,之前被放在地上的軍用水壺已經被炸成幾瓣了,地麵上一些深色的泥土,大概就是之前水壺裏麵的水吧。
我剛往前走了走,由於這裏就是沒完成的地段了,腳下的泥地都是一段平一段凸的,很是難走,而且我這受傷的地方也比較尷尬,腦袋一動都不能動,走起路來都感覺怪怪的,更何況這低頭看路這都是下意識的事,誰沒個萬一,這下就有我疼的了!
“奇怪!”周竺霜走在前麵突然說道。
“怎麼了?”我緊接著問了句,周竺霜往旁邊一戰示意我往炸開的洞口看,我拿著手電筒上了個土坡瞅了瞅裏麵,這裏麵竟然還有一處密道?!
“一樣!”周竺霜看了另一個洞口裏麵說的,我頓時沉默了一會兒,之前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這一段路和之前的地道並不是一樣的,而是憑空多出來的,我腳下這些凹凸不平的路,十分可能是前人用土直接堆地道堆剩下的,而真正的地道則是兩邊的走道,我們所在的地道是建立在原地道之上的。
我心裏不禁暗暗對建立這個“虛假隧道”的人稱讚一聲,如果不是這裏有手榴彈,誰會想到這裏竟然不是原本的地道,而是在原來基礎上重建的,不過這也說明這裏之前來了不止一波人,前麵那些已經死掉的白骨骷髏可能是第一批,而之後建立這個虛假通道並埋下炸藥的可能是第二批!
洞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石殿,我能想象如果站在高處看我們在的這個地道,就像是擺在石殿中央的一個凸起渠道,從這裏往外看,不難看見石殿的牆壁,上麵雕刻著一些隻存在於神話中的人物,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等等,現在倒有一種龍虎山的感覺,石殿的穹頂很高,這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古人建地道都不會像這般麻煩,如此之高的穹頂得要掏走多少泥土,得費多少人力!
“我們走裏麵!”我用手電筒照了照洞口外麵,似乎這外麵的空間還不小。
“為什麼?這裏麵的機關這麼多,萬一要是再遇到!”顧彪說完眼神微微有些閃躲。
“那我問你,為什麼前人要在這裏設下手榴彈?”我問道。
顧彪聽了微微一愣:“是為了炸死進來的人啊。”我剛想下意識點頭,突然脖子後麵傳來一陣劇痛,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然後,這個用泥牆砌成的隧道就會坍塌,可是他忘了時間的作用,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木柄手榴彈的威力已經降到了極致,所以我們才能活著站在這裏!”
“你意思是這地道後麵不會再有陷阱了?”周竺霜說道。
我眨了眨眼睛:“沒錯,我想這些砌成這半成品地道的人不會這麼傻,明明是要毀了它,還在裏麵精心設計,但是走裏麵也有危險,剛剛的爆炸可能已經影響了地道的內部結構,可能我們一進去就會坍塌。”
地道裏沉默了一會兒。
“你們之前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在一個被遺棄的地下通道裏,會設下這麼多的陷阱?”周竺霜突然說道,這句話頓時說出了我的心聲,我之前總是想不通,這裏既像是侵華戰爭時期為了避免日軍轟炸機所建的地道,但是內部卻有一些更加久遠的痕跡,之前我曾經想過,會不會百姓在準備建地下通道的同時,發現了這個前人已經建好的胚形,而在這個胚形上加以改造,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我越想心中越是吃驚,我走上小土坡,試圖往洞外走去,這一舉動頓時把地道內的二人嚇到了。
“小槐!”
“小槐!小心!”
我僵硬地轉過身子朝他們笑了笑,示意手裏頭的小鐵片,這是剛剛被爆炸炸碎的軍用水壺,不過看到這個小鐵片的時候想到自己如果還站在那鐵絲上,嘶,想想都有些後怕。
嘭!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洞外傳來。
我們三人眼睛緊緊盯著洞外地上的那塊鐵片,就在我打算收回目光的同時,一旁石殿的牆壁上突然傳來一聲動靜,還沒等我們去看,隻見牆上閃過三道黑影。
嘭!嘭!嘭!
一種打在金屬上的清脆聲響從地麵上傳來,再一看那鐵皮,地麵上已經多了些其他東西,是一些專門給機弩使用的箭矢。
“我擦,這也太準了吧!”顧彪滿臉震驚地看著地麵道。
我沒說話,愣愣地看著不遠處地麵上的鐵皮,腦子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清明。
“聽楊小槐的,我們走裏麵!”周竺霜深呼一口氣說道。
雖然裏麵相對外麵安全一些,要是沒受傷以前,這裏根本算不上什麼,可這一受傷,上半身幾乎不能做太大幅度的擺動,地麵上凸一塊陷一塊,實在是把我弄的個夠嗆!
不過慶幸的是,這之後的地道裏正如同我說的一樣,並沒有再遇到其他的陷阱機關了,隻不過泥牆上應該是由於剛剛的爆破,產生了像蜘蛛網一樣的裂紋,隨時都可能坍塌,走地我們都心驚膽顫的。
“誒誒!你們快看!是個門!”顧彪突然叫道。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前方,兩塊石板夾著,果然是個“門”。
“走,去看看!”周竺霜說完直接繼續朝前走去。
說是門,其實看上去完全就是兩塊緊貼著的石板,不過這些都是外表,等我們走上前一看才知道,這原來是一個磚牆,隻不過上麵的灰塵太多,把磚與磚之間的縫隙給擋住了,才導致我們視覺錯誤。
“到頭了,怎麼辦?”顧彪上前摸了摸牆磚回頭問道。
我走上前摸了摸那些牆磚,還挺結實的,似乎並沒有受到剛才爆破的影響,現在我們有些進退兩難了,退是不可能出去的,進,被石磚封住的了出口。
眾人頓時沉默下來,地道裏似乎有種奇怪地聲音傳來。
“是你肚子在叫?”我朝周竺霜問道,周竺霜聞言立馬狠厲地瞪了我一眼:“不是!”
滴答滴答!
我有些坐立不安地站起身,看著周圍:“不對,聲音不對勁啊!”顧彪和周竺霜也警惕地看著四周。
周竺霜突然向牆磚那兒走近了些,緩緩俯下身子把耳朵貼著牆磚,我和顧彪相視一眼,都緊張地看著她。
“好,,,好像,是裏麵發出來的!”周竺霜語不出不驚人道。
滴答滴答!
聲音似乎變得急促了些。
“那個,小槐你聽沒聽說過,定點爆破?”顧彪在一旁突然說道,我瞳孔微微長大:“這該不會?”顧彪點點頭,看著周竺霜瞪大地眼睛咽了咽口水:“我覺得是。”
“快跑!”我朝周竺霜喊了一聲,說完直接往身後跑去。
滴答聲似乎越來越清晰,節奏也越來越快!
我趕緊找了個土坡蹲了下去,這一來我是實在跑不動了,剛剛脖子後麵的傷口幾乎把我身體一小半的血給流沒了,這二來,之前也沒吃東西而且這地道裏的路實在難走,崎嶇異常!
轟隆隆!
就在我剛蹲下去的同時,牆磚方向爆發出一聲巨響,洶湧的氣浪不斷從土坡後麵刮來,我心裏暗自慶幸,幸虧自己聰明不然這一下真夠我受的!
“小槐。”突然頭頂上傳來一個極其嘶啞地聲音。
“顧彪?趕緊過來!”我一把將灰頭土臉的顧彪拉到土坡後麵,見他臉上少許的血汙,愧疚感頓時充斥著自己的內心,我剛剛逃的急,竟然把左腿骨折的顧彪給忘了,這家夥可能還是被爆炸的氣浪給卷過來的呢!
我頭頂著顧彪的背包,強忍著脖子後麵傳來的痛楚,心裏暗苦道傷口大概又開裂流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