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麵前火焰當中傳出來劈裏啪啦的聲音,蟲子還有張虎爺身上的肥肉在高溫之下全都要燒化了。
秦沐回答道:“張虎爺身體裏麵控製他屍體的,應該全都是蠱蟲,你這麼一把火將蠱蟲全都燒了,就不怕這蟲子日後來報複你?”
“蠱蟲還會報複人?”
我怎麼都沒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再者說了。
蟲子都燒死了,還怎麼報複我?
在地府詛咒我?
“聽她胡咧咧。”
呂安一臉不悅的說道:“報複?不過是堆肉蟲子而已,細胞裏麵都沒個腦子,還說報複?”
秦沐不跟她多計較:“不管你信不信,苗蠱的蟲子都是有靈性的。”
但我還是相信秦沐的。
傳言苗蠱的蟲子全都是抓五六隻之後。
將其放到了一個密閉空間之內。
讓這群蟲子自相殘殺。
等到最後,那一隻蟲子還活著。
那這蟲子就成了‘蠱蟲’。
雖然我前幾日沒有問這苗蠱到底是不是如此的做法。
但我總覺得,這做法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可是……
“你們看那張虎爺腦子裏麵。”
方才我將他的百會穴給打開了,破了氣。
現在張虎爺的身體上烈焰纏繞,從他百會穴的方向緩緩爬出來了幾隻綠色的小蟲子,可是小蟲子剛一出現,就讓那火焰席卷成灰了。
“這蟲子也是苗蠱?”
“是不是苗蠱我不知道,我隻覺得有點兒像蒼蠅孵卵,那蛆鑽出來的時候就這樣吧?”
胖子要麼不說話,一說話指定是屎尿屁齊飛。
一句話給我惡心的不行。
我轉頭想要教育他別說這種太有衝擊力的話。
結果我看見胖子跟來福倆人倒是不客氣。
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瓶沒開封的酒。
他倆正拿著喝茶的大碗喝酒呢!
我不悅的說道:“現在是喝酒的時候嗎!”
胖子拿起酒杯……
或者說是酒碗。
舉杯邀我共飲,他調侃道:“不然是什麼時候?”
我還沒說什麼呢。
後麵傳來的那一股子烤肉味道。
夾雜著人肉的腥味,也有可能是蟲子的腥味,一下子就衝進了我的腦門子裏麵。
我都要吐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燒張虎爺身體的這濃煙滾滾。
很大,卻不會從他的身體往四周散開。
就仿佛張虎爺被困在一個直立著的圓形空間當中一樣。
那濃煙隻會衝著張虎爺的身體上方氤氳。
卻不會四散。
我指著那樓上的黑頂:“這濃煙為什麼不往咱們這邊兒吹?莫不是上麵修了一個抽油煙機?這張虎爺倒是講究啊,難不成早就算到了自己會死在我手裏?屍體還讓我給點天燈了?”
胖子在後麵喝的臉蛋紅撲撲的。
就跟大姑娘臉上的腮紅抹多了一樣。
他哈哈一笑:“我說八月,你是不是招來了個什麼妖怪啊?是不是女妖怪……”
“淨扯淡!”
我擺擺手。
不可能。
但是如果世界上沒有妖怪的話,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還沒等我的話音落下。
那黑煙突然就不上升了,仿佛在原地凝固住了一樣。
然後猛地朝著周圍擴散了大概半米!
我們瞬間就朝著後麵猛地退了一步。
誰都不想讓這個詭異的黑煙沾染了身子。
緊接著。
那黑煙上麵就好像有人操縱著一樣,猛地變回了原來模樣。
一條濃鬱黑漆漆的煙柱子,然後沒有幾秒。
這煙就好像是有重量了一樣。
在半空當中狠狠地朝著下麵垂直著墜落!
直接就砸向了張虎爺的身體!
黑煙。
砸向了張虎爺!
或者說。
現在很像是張虎爺將這些黑煙全都吸了回來。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這現場應該也就隻有零能行吧?
我下意識將目光轉向了她。
沒想到她也一直暗中觀察著我,不過是和我對視了一眼。
她就明白我的心中所想了。
零將自己的雙手舉了起來。
輕輕忽閃了兩下。
她這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不是她幹的。
“那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張虎爺是一個抽油煙機轉世?”
“八月你是不是喝多了?”
胖子在後麵打著飽嗝問我。
我撓了撓頭皮。
零看我們的一來一往。
倒是看笑了:“去看看吧,興許這張虎還真是個酒糟腦袋廚房身子,要不然你抓個粽子塞他身體裏麵,來一個糖醋肉粽子吧。”
我聽著零的說話,捂著自己的肚子。
她說的這道菜有點兒太重口味了啊。
黑煙根本就不受我們開玩笑的控製。
上下翻飛。
同樣的,從張虎爺身上出現,然後又消失,出現。
又被他給吸收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麵。
沒完沒了了。
火勢也見不得半點兒小,甚至,這火勢還愈演愈烈。
零坐在棺材上又笑了。
我好奇。
這零真的這麼愛笑嗎?
那為什麼外界那些人說她很恐怖?
她笑完了之後說了一句:“你們小心一點,這裏麵的蠱蟲還挺多的,不是我控製的,所以你們別一不小心給蟲子吃進肚子裏。”
雖然是一句對我們的叮囑。
我卻覺得她很像是在對我們下最後通牒。
我連忙叫:“胖子,你少喝點!別等下你拿著蟲子當下酒菜了!”
“知道知道,蟲子跟酒我還分不清嗎?”
下一秒。
棺材上的零,說話的聲音突然冷冽了起來:“聽不懂我的話!!!”
我微微愣了一下。
到底啥意思?
我還真……
聽不懂。
柳六爺這人雖然不怎麼瞧得上。
可還是不能讓這一屋子的人給我陪葬啊!
他趁我問出口之前先捂住了我的嘴巴。
然後跟大家說:“咳咳,大當家的意思這屋子裏麵太髒了,接下來你們就出去吧,屋子裏麵有大當家呢……”
說完一個勁給我使眼色。
原來,方才說屋子裏麵有蟲子。
是在趕我們走啊!
好吧,還真是喜怒無常的一個老妖婆。
我看著零的方向:“打擾了。”
零在棺材上麵高高站起。
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
這意思。
明顯是問我們怎麼還不滾?
看到這,我帶著他們連忙全都出了房門。
當最後一個人出來的時候。
“砰!”的一聲門瞬間就關上了。
在關上之前。
我看到了零飄逸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