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自昏迷中醒來到解決了青龍堂的事情,一共過去了四天。
也就是說從華佗墓回來也才不到一個月而已。
但總覺得已經過了很久。
詭異的屍體,羅網密織的局。
似乎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柳六爺看見那隻燕子之後臉色劇變。
我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過這麼豐富的表情。
既有震驚和恐懼。
但同時又夾雜了一絲隱隱的期待和欣喜。
胖子當時就對我低聲道。
估計得柳老頭死去的舊情人複活了才會這麼激動。
立刻吃了柳飄飄的一記眼刀。
柳六爺看著燕子喃喃道:“零,又出現了!”
我皺起眉頭。
回想了一下就問:“就是那個在你們北派比掌門還厲害的人?不是據說從不露麵嗎,這人這麼厲害,平時不會給你們發微信消息?”
柳六爺完全沒有在乎我的調侃,似乎還沉浸在驚訝之中。
“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聯係過了……這燕子出現隻代表了一件事……”
“北派又要重新洗牌了!”
柳飄飄無奈地給我們三個門外漢監視了一番。
雖然她也沒有看到過金燕。
但是在北派,這已經屬於某種常識。
在幾十年的不露麵之後。
零已經成為了一個傳說。
據說隻有每一任的北派掌門人,才能知道它究竟是誰。
可這人究竟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權勢。
又是否真的從北派創立之初就活著了,根本就沒人清楚。
但隻有一點。
那就是零的‘金燕’,一出現就代表著四堂堂主,要重新聚頭!
就像四派議事一樣。
這種情況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
胖子聽了下意識就道:“你們四個堂的關係挺差啊,平時都不一起吃飯的?”
我不由得腹誹。
這兒全是朱雀堂的人。
胖子也不嘴上積點德。
待會兒惹惱了柳老頭,估計得重新把他丟回墓裏!
柳飄飄說道:“這道上哪兒來的真正關係好。”
“而且,金燕銜泥,四堂聚首,會決定更多的東西,像是分成或者堂口位置,還有什麼罕見的大墓,都是會產生一些變化,上一次四堂聚首,讓青龍堂成為了這四個堂裏的龍頭!”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柳六爺說我時運不濟。
如果零沒有插手的話。
這頂多隻是幾場談判或者火拚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但現在顯然要在會上定奪了。
我們都不清楚‘零’究竟是什麼打算。
中間就會有許多變數。
想明白之後我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也太巧了!
秦一指已經收山,但當時卻一反常態非得跟著下墓。
不知道和這個零有沒有關係……
胖子倒不在乎這點,大大咧咧的就道:“不管他是零還是二百五,咱們八月那可是,既下華佗墓給秦一指找藥,又大半夜的跑過來救他女兒,這要是不給個掌門人的位置,有點兒太摳門兒了吧?”
柳六爺盯著正從他茶杯裏喝水的金燕。
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
讓柳飄飄把我們送了出去。
上了朱雀堂夥計的車柳飄飄神色難得的嚴肅的說道:“這次四堂聚頭,估計就是要商量這掌門人的事情,你有青龍令肯定能參加,具體的時間和地點,我問過我爸之後立刻告訴少堂主!”
這種表情我是沒在這個小奶牛臉上見到過的。
看來她也發覺了這件事的緊迫。
“至於那個張小爺,少堂主,你想你們來處理,還是和朱雀堂一樣看著?我們現在不能對他下手,不然白虎堂那邊肯定破罐子破摔。”
“你們看著吧,要一直放在我這邊,我怕忍不住把他打死!”
我歎了一口氣就道,又點上一支煙:“秦沐的情況怎麼樣?”
柳飄飄立刻答道:“檢查過了,說身體情況沒有大礙,現在正送到我們投資的醫院裏麵做全身核磁共振,但看上去暫時沒有危險。”
雖然她還是昏迷不醒。
但聽到說沒危險,我還是放心了許多。
接下來就等秦沐蘇醒了。
如果她醒不了的話。
就算把這圈裏所有的醫生全部找一遍,甚至於再下一次華佗墓。
我也一定會找出辦法!
暗暗下定決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又問了一些柳飄飄關於北派的問題。
胖子和來福跟著我折騰了許久。
又累又困。
很快就睡了過去。
整個車廂裏呼嚕震天。
彈了下煙灰,我先問道:“那個玄武堂究竟是什麼態度?胖子說玄武堂裏全是能人異士,這次圍殺我們的東西裏有被人操縱的琉璃骨。”
聽到琉璃骨,柳飄飄也皺起眉頭。
“玄武堂一向和白虎堂混,免得被青龍堂打壓的太狠,他們裏好像確實有個能操縱這些的人,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玄武堂對保密做的相當好,他們的人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少堂主,你這次回去一定要小心一些。”
我點了點頭。
不過師傅在公寓裏連隻蚊子都沒法飛進來。
大可以放心。
隨後立刻反應過來。
現在和師父的關係不像之前那樣了。
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
柳飄飄說這次的圍堵。
肯定有南派的人在其中出力。
他們也想從中分一杯羹。
最好是把北派攪和的內訌,消耗大部分精力。
這樣就不能和他們爭鋒相對。
而白虎堂估計也為了掌門人的位置直接賣了一部分北派的利益。
他們屬於是蛤蟆看綠豆,對上眼了。
所以這次我要對付的不僅僅是兩個堂口。
還有他們背後的南派。
柳飄飄想了想就道:“南派有好幾個大家族,平時出手非常狠,上次聽說有個呂家和李家爭位置,當家的兩個女人,到現在還不知蹤跡,估計被埋在了哪個墓裏,不過他們恐怕也不敢插手的太明顯。”
我一下子想起了呂空。
雖然大概率已經被李老爺埋在了那座古墓裏。
可是她那種狡黠的笑容。
仿佛和發絲一樣從指縫滑走的身影。
又讓我心裏始終隱隱覺得。
她或許還在某個地方籌劃反擊。
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朱雀堂的夥計直接把我們送到了小區門口。
我把胖子來福拍醒下車。
三個人一身灰。
在鄰居詫異的目光之中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