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把白虎堂的人捆好,他們已經是滿臉血汙。
即使是道上最能打的這一小撮人。
麵對未知但要命的存在時。
也會露出恐懼的表情。
張小爺甚至沒有敢出言不遜。
他渾身僵硬。
被捆了個嚴嚴實實之後終於能夠離開木樓的範圍,滿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即使我並沒有想到要手下留情。
但是死了這麼多,也確實在意料之外。
胖子捆完人,就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那些青龍堂夥計看我的眼神,也都變得敬畏起來。
就像在看一個救世主。
現在我說要他們原地跳桑巴舞,估計他們都會照做。
朱雀堂的人沒有下來。
一方麵我也並不是完全相信柳六爺他們。
另一方麵,我覺得如果秦沐還醒著的話。
她也會希望這個墓越少人知道越好。
押著那些人。
我們離開了迷霧重重的鬼墓。
鬼墓的真相,它和青龍堂神秘的聯係。
仍然沒能被搞清楚。
但這也隻能日後再說。
“八月!你沒看到那場麵,太威風了,打完電話沒到十分鍾,巷子口的人那是一車一車的下!”
來福等在院子,一臉的舒爽。
不同於那天晚上我們進來時的安靜。
院子裏此刻已經擠滿了人。
在我們上來的過程中。
張小爺和狗哥一直在想各種辦法找機會掙脫。
甚至已經有一次跑出去好幾米之後。
鳳飛鬼的鉤爪一把放倒。
頭破血流的拖回來。
這才學乖了許多。
但眼神裏全是滿滿的恨意和憤怒。
胖子一路上沒少各種調侃。
喪家之犬自然沒有尊嚴可言。
“少堂主!你沒事兒吧?”
見我上來了,在院子裏帶人搜索柳飄飄立刻麵露喜色。
旁邊的柳六爺哼了一聲。
露出‘女大不中留’的表情:“青龍堂少堂主要是連這都搞不定,才叫丟人!”
柳飄飄也隻能悄悄做了個鬼臉。
立刻就有人過來把那些捆得嚴嚴實實的白虎堂夥計帶走。
還有擔架上的秦沐。
也馬上有一個醫生上去檢查情況。
在一片忙碌之中,我這才真正的放鬆下來。
我在柳六爺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出口說道:“我沒事,但是秦沐似乎在墓裏中招了,柳六爺,你來得可真夠快的。”
院子裏正是下午。
一片明媚。
和底下總是光線暗淡的環境對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
柳六爺聽出我話中有些責怪的意思之後哼了一聲:“你小子也別在這陰陽怪氣,什麼意思我還聽不出來嗎?”
“我確實一直在這附近等著,但現在老爺子沒了,不搞清楚究竟是什麼情況,朱雀堂也不能貿然出手!”
胖子也在旁邊用手肘捅了捅我低聲說道。
“這老頭能派人過來已經不錯了,雖然朱雀和青龍堂關係最好,但是他要想分多點肯定得坐山觀虎鬥。”
我也不是不明白這道理。
緩和了些表情。
直到此刻。
徹底翻盤和生死一線的後勁兒,才讓我內心湧起了一陣狂喜。
頭一次憑借著自己布下的局。
在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解決了對手。
柳六爺說完,把目光投向被捆得嚴嚴實實。
沉默但滿臉憤怨的張小爺。
目光閃動,顯然在謀算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才對我道:“雖然門外的人我是控製住了,但是張虎這人是個瘋子,白虎堂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不要命了,我們都招架不住,韓八月,不對,少堂主!搞了這麼大的陣仗,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問起這個,我不由得眉頭一皺。
一開始我的打算隻是簡單的給秦沐解圍。
而且在秦一指的囑托之下,幫她穩定住北派的局麵。
不過在地下時。
我敏銳的感覺到就算是青龍堂的夥計,對秦沐也隻是下意識的聽從。
可真正遇到性命攸關的大事。
估計她的話就沒那麼管用了。
說到底這些人隻不過覺得她是秦一指女兒而已。
並沒有真正覺得他有實力領導。
胖子立刻就接話過來:“咱們八月那是老爺子親手給的青龍令,親口說的青龍堂少堂主,這不是明擺了招上門女婿嗎?再說了,在華佗墓裏你們北派的夥計,可是親眼見到的八月一個人,直接把那些金剛屍全部解決了,那叫一個威風凜凜!”
胖子越說越得意。
來福一個勁兒的咳嗽和給他遞眼色。
他似乎這才反應過來。
突然止住話頭,偷偷地瞟了我一眼。
為什麼這些人都說我解決了金剛屍?
三十多個金剛屍。
就算是切瓜砍菜。
我一個人也得切上一整天吧?
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和胖子對上目光。
逼著他心虛地轉過了頭。
這其中一定有鬼!
打量了一下我,柳六爺冷笑一聲:“我們北派確實不像南派那群人一樣,非得搞什麼家族企業,但是韓八月究竟能不能當掌門人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他又說道:“就算青龍堂和朱雀堂不反對,可是剩下這兩個堂口,絕對恨不得把你直接生吞活剝了。”
雖然我對權勢不感興趣。
但北派掌門人……
最起碼聽上去確實也挺拉風的!
而且秦沐應該也不會想把北派假手於人。
我指了指那個不敢說話的張小爺。
“白虎堂肯定不會輕易鬆口,但咱們手上不是有籌碼嗎?除非他張虎想絕後,那我沒意見,等著三四十年之後直接挖張家祖墳就行了。”
聽了我這話,他嘴唇動了動。
似乎罵了一句不要臉,但是不敢說出來。
柳六爺早就等著我這句話了。
蒼老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
連柳飄飄也眼前一亮。
整個院子裏那些還在不斷掙紮的白虎堂夥計一車一車地被直接帶走。
柳六爺說這群人也沒法直接做掉,人數太多。
待會兒開車丟到六環以外。
把他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沒收了,估計一路走回來也得一兩天。
鳳飛鬼則是去聯係剩下的青龍堂夥計,把人齊聚回來。
這次隻是個開始而已。
接下來,應該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看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
柳六爺這才從太師椅上起身對我囑托道:“張虎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會提出要和你見麵,到時候你最好見機行事……”
但一句話沒說完。
突然有一隻春燕,靈巧又輕盈的斜飛進了院裏。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落到了柳六爺麵前的茶桌上,收攏了翅膀。
在黑白的鳥背上。
不知道被誰點上了一點金色。
柳六爺看著燕子,先是瞪大了眼睛,似乎震驚到不敢相信。
隨後又深吸了一口氣,竟然有些顫抖:“韓八月,你真是時運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