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錢了?”
看著來福的表情,我不由地驚訝道。
就算真的窮。
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啊。
別的不說。
北派也絕對不會讓胖子那邊短了醫藥費的。
一想起秦沐。
我心髒的某個地方莫名其妙的抽痛了一下。
“秦沐……秦老爺子她們怎麼樣了?我隻記得胖爺受傷,然後好像就昏過去了……”
來福看著我,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又浮現在他臉上,最後才回答:“額秦丫頭沒事兒,秦老爺子嘛……算了,八月,你再休息幾天,咱們也該把胖爺接回來了,最近市裏查的嚴,待會兒查出他去幹什麼了可不好交代!”
他輕輕滑過話題的方向。
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難不成是秦老爺子出了什麼事兒?
不過以他的年齡,冒險下這麼凶險的大鬥,出事倒也正常。
來福沒必要瞞著我。
胖子。
秦老爺子……
對了!
“我師父回來了嗎!”
我立刻問道。
來福正準備推門而出的腳步一頓。
墓裏的那些話。
那些證據和疑問。
都一齊湧現在腦海!
甚至現在喊出一聲師父,我都隻能壓下了心中這些複雜的情緒。
才喊得出口。
“沒回來過,沒看到。”
來福匆匆丟下這兩句之後就關上了門。
他肯定有事兒瞞著我!
既然不告訴我。
那我自己去看。
咬牙下了床,我扶著旁邊的家具。
就像殘疾人一樣一步一步的挪了出去。
來福在廚房裏搗鼓著什麼。
我直奔師父的那間臥室。
從來沒看到他打掃過衛生。
但是寥寥幾次進去的印象,這裏麵都相當幹淨。
深呼吸了一下。
我緩緩擰開了門把手。
想好今天就算他在這兒當場把我砍了。
我也得讓他回答這些問題!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
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我忍不住苦笑出聲。
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
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睡過了。
他根本就沒回來!
果然。
他不會給我留下問他的機會。
這人就是如此。
一旦我有什麼問題他就開始消失。
我心裏甚至都沒有力氣覺得憤怒了。
隻殘留著一絲說不清的煩躁。
來福聽到聲響之後出來看了一眼。
他手裏捧著一個砂鍋。
裏麵是燉的南瓜粥,立刻招呼我道:“八月,你先來吃點飯吧。”
想不到一向放蕩不羈的來福。
居然也會照顧人。
我心裏感動了一瞬間。
隨即瞟到垃圾桶裏的外賣盒子。
頓時被噎了一下。
我還以為……
算了。
能叫外賣就不錯了!
恍惚的在餐桌前麵坐下,來福端上來一小碗,我嚐了一口。
胃部太久沒有接觸過食物。
抽搐了一下。
隨後迫不及待地容納了這口南瓜粥。
溫熱的感覺。
讓我就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可與此同時,那些痛苦的回憶也一起湧上了心頭。
甚至連血和腦漿飛濺在我臉上的感覺,都是如此的真實。
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是怎麼解決金剛屍的?當時又沒雷管又數量眾多,這也能逃出來?”
吃了兩口,我突然想起這件事兒,就好奇的問道。
來福在餐桌另一邊坐下,想起當時的情況,就不由得乍舌。
“當時我有點事兒……就留在了草原上邊,你們上來的時候,像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一樣,渾身血淋淋,我差點就以為你和胖爺沒氣了。”
我仔細想了想。
似乎當時確實沒有看見過來福。
但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大黃似乎在場。
不由得笑道:“術業有專攻,盜聖怕不是直接被嚇得不敢下了,你說出來也不丟人。”
他頓時被我激得拍桌子。
站起來激動地大喊:“誰怕了,誰怕下墓了!我那時候正是在幹正事兒!當時都已經走到洞口了,突然看到你師……”
說到一半,他似乎猛然反應了過來,連忙住嘴。
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手裏的碗一抖。
差點兒當場摔下去:“你是說你看到我師傅了!他是不是出現了!我就知道他一直在!”
一直在。
但是胖子被開了個大洞,命懸一線的時候。
他從來沒有現身。
所做的一切。
隻是把秦沐他們放了進去而已。
這也讓北派的夥計死了一大批。
見瞞不過我。
來福苦笑了一下,讓我趕緊把南瓜粥喝完。
一五一十的把剩下的事情告訴了我。
“我當時這不是在最後墊底嗎?你們盜墓賊底下的功夫可以,但是比起眼力和速度是真比不過我,我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就發現在旁邊的灌木叢裏,藏了個人!”
來福在這方麵,確實比我們敏銳的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
湖邊的灌木也不過就是及腰高而已。
藏個人很難。
誰也沒有多留心。
似乎也是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被發覺。
那叢灌木抖動了一下,一個黑影迅速的朝另一個方向躥了出去。
他當時來不及細想。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出現的任何生物,身上必然都有重大的線索。
而且根據他的經驗來看。
那也根本就不是動物,而是個人!
秦沐他們在後麵喊了幾句。
發現來福沒回應之後無奈的下去了。
當時趕著要救我們,他們時間緊急。
人都下去了之後,灌木叢裏的人影猛然拔高了一截。
他這才發現對方似乎是一直弓著腰在跑!
這種情況下居然也能和身為盜聖跑的速度差不多。
讓他不由得心裏吃驚。
“當時那個人一站起來,我就看出來是你師父,他的那把刀實在是太顯眼了,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就忘不掉他的臉。”
來福看著我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也不由得放輕了聲音。
發現是我的師父之後來福心裏放鬆了一些。
他覺得這人出現在這裏雖然奇怪。
但至少不會有什麼危險。
喊了幾句,但對方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
湖邊極度寬闊,兩人的速度又非常快。
他們大概跑了有七八分鍾。
師傅始終要超他將近一臂的距離。
讓他的勝負心也被勾了起來。
沒有發覺周邊的灌木叢似乎低矮了下去。
直到他們跑到了一片全是白土的空地。
聽到這個形容,我下意識就道:“封土堆!”
來福搖了搖頭,表明他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反正你師傅好像根本就沒把我在追他放在眼裏,突然之間就停下腳步,我還沒來得及刹車,他就抽出背後的刀重重砸在地上,之後整個地麵,突然就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