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從軍並沒有立刻解釋，鬼母雙煞到底是怎麼的存在。
可我卻壓抑不住臉上的驚訝。
要知道我查了很多的書。
其中有一些不乏是外麵已經很難找到的古籍。
卻沒有一個記載著關於鬼母雙煞的內容！
我原來還以為如果師父不告訴我的話。
可能就要一輩子這麼糊塗下去了……
想不到這個詞彙。
居然從他嘴裏說出來了。
“我們一行人整整十一個，十一個人啊！”
霍從軍說到這裏，又哭又笑。
聲音也陡然拔高了一個調子。
“你師父殺了五個！那些人隻不過是想出去而已，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接著他又敘述起來。
當時我師傅站在盜洞的出口，看起來就像是一尊殺神！
盡管他們帶著土槍。
還是直接被師父一個一個收拾了。
霍從軍丹墓目裏的時候被師傅救過一次，對他那種身手記憶猶新。
他覺得如果想要出墓的話，肯定不能采用常規手段。
否則他們一輩子都打不過這人。
後來剩下的幾人合計了一下。
他們就決定一起聯手朝師傅發難。
就算再怎麼厲害，他也隻不過是個人而已。
同時四五個方向，根本不可能擋下來。
聽到這裏，我下意識接道：“你們最後失敗了。”
霍從軍點了點頭：“對，我們失敗了，如果你看過他出手，就應該記得他出手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個殺神！”
霍從軍他們幾人一起出手，還有人在旁邊拿著土槍負責偷襲。
居然全部被師傅一一閃了過去。
幾刀過後，一切又重新歸於寂靜。
那滿地鮮血和屍體的場麵，至今還時不時出現在他眼前。
霍從軍是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人。
當時師傅收起刀之後，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
隻剩下滿臉鮮血，呆愣不已的他，默默的看著師父的背影。
最後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心裏隻有一陣絕望。
根本就沒法打。
這簡直是碾壓！
按理說受到影響。
他們本已經不會再流血。
但是師父用的那把刀很奇特。
似乎正好能克製這墓裏的力量。
過了許久。
霍從軍才意識到師傅是真的離開了。
他渾渾噩噩的站起來，朝著藥穀裏走去。
如果說在墓裏活著是緩慢的絕望的話，出去可就是真的死了。
作為一個人。
他無法克製住自己對死亡的恐懼。
當時藥穀裏還有一些零星活著的人。
沒有完全變為不會說話的骸骨。
霍從軍發現盜洞被封上。
徹底失去了希望，但是他不甘心就此變成塵土。
一邊在藥穀裏四處收集著線索。
一邊接觸那些人。
“就是從他們那裏，我知道了張天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起這個，霍從軍就冷笑了一聲。
他之前像是一把勉強維持著自己生命的骨頭。
但是似乎被心裏的仇恨和執念熊熊燃燒著，甚至能夠勉強站起來。
“可以說絕大部分人都是被張天道騙進來的！”
他和這藥穀裏還活著的人聊完，就意識到了這件事。
盡管當時語言不通。
可他們有的是時間在對方的連比帶劃之中艱難的溝通。
霍從軍漸漸的又琢磨出來一個故事。
華佗墓雖然沒有在正史上記載。
但實際上在盜墓賊的圈子裏一直都有傳說。
這一行的傳說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在意的人也少。
而真正動身來到了這裏。
最終變成藥穀裏麵一個四處遊蕩的行屍走肉的人。
全部都見過張天道！
“我師傅明明攔了你，不要血口噴人，是你自己非要下的！”我忍不住道，但是內心有一陣慌亂。
果然霍從軍嗤笑了一聲。
對上我的目光就緩緩道：“那隻不過是他裝模作樣而已！當時的情況誰會收手，而且以他的身手，如果真的不想讓人下的話，打暈就行了，他分明就是在一直不斷的引人進藥穀！”
和霍從軍的經曆差不多。
大部分的人都是從某些地方得知了華佗墓存在。
並且找到了線索之後，趕來此處尋找。
而張天道則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之中。
甚至還有一次。
是作為這本地的向導。
接下來的故事大同小異，在半路上張天道都會勸他們回去。
但是不說明原因。
自然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
進了藥穀，身體一旦開始發生變化。
他就直接堵住了出去的路，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出藥穀。
而被他直接砍下了頭顱的人。
雖然還有清醒的意識。
但也隻不過是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腐爛罷了！
“如果他沒有別的打算，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被你師父騙到這裏來的？你想想就清楚了！”
說完這句話，霍從軍突然話風一轉朝我刺道。
我立刻就想反駁。
可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這一路以來。
確實是師父在不斷的引導。
如果他早就知道羊皮凡書的存在的話。
也應該會知道摸到就會受詛咒。
而正是詛咒才驅使著我踏上了盜墓之路。
如果說這些都因為有什麼限製而無法說出來的話……
聽到胖子在昏迷間隙發出一聲粗重的喘氣。
我心就忍不住揪了起來。
在受傷的前一刻。
胖子還囑咐我不要和師父置氣。
可是如果當初師傅提醒了任何一句話的話。
他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看著我掙紮的表情。
霍從軍知道我想起了什麼，就冷哼一聲。
“雖然我沒找到進墓的辦法，但這些年來我是唯一一個執念，就是讓張天道為這裏的一切付出代價，在這裏遊蕩了三十年之後，當初和我聊天的那人早就變成一具白骨了，可是就算是這副模樣，還保持著清醒！”
說到這裏，他打了個寒顫。
而我師傅至少在他的話裏，是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明明知道墓裏會發生什麼。
但是卻根本什麼也不說，隻等著他們去乖乖送死。
難道和我目前的處境不是很像嗎？
我不由得感覺嘴裏發苦。
“而且你沒察覺到嗎？張天道不管是宋朝還是清朝，都曾經出現過，我確認過那些身份就是同一人。”
霍從軍接著說道：“我猜長生不老真的實現了，但是，隻在他一個人身上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