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胖子說。
在我搞定那隻蟲子的一瞬間。
起碼有整整一小半的黑蟲,突然就像僵直了一樣。
停下了動作。
他們趁機趕緊把這些蟲子燒了。
畢竟子彈隻能打飛。
隻有火燒才能夠徹底的解決。
果然像我猜的那樣,這個人操控了整隻蟲子的行動。
而且還保留著一個正常人的基本特征。
比如腦組織被破壞了就會死。
預料之內被抽飛的痛覺。
並沒有傳來。
那頭顱的表情,就像凝固了一樣呆呆地望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解脫。
隨後本來攀在天花板上暗扣之中的前肢紛紛鬆開了。
整隻蟲就往下掉去。
這個距離就算我掉下去不摔在蟲子裏。
估計也能摔個腦震蕩出來。
跟隨著蟲子下墜的一瞬間。
我撲了過去拉住鉤爪的繩子,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就衝下麵的夥計喊道:“快讓開!”
下一秒。
它就狠狠的砸進了蟲堆裏麵。
把那些小黑蟲砸的飛濺。
甚至看有些夥計滿臉驚恐地在吐飛進自己嘴裏的蟲。
隨後他們臉上的驚恐,全部變成了不敢置信。
我一直戴著吸氧麵罩,還背了個氧氣罐。
看起來就像從醫院ICU裏麵逃出來的病人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
居然把這隻蟲子給解決了。
拉著繩子休息了一下。
我緩緩的深呼吸。
看了一眼自己的氧氣表。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
必須在這之前回梁平那邊,換掉氧氣罐。
剩下的四隻蟲子仍然是圍繞著棺材。
但是似乎沒有爬過來的意思。
當我朝它們看過去的時候。
紛紛往後蠕動了一下。
也讓我不由得一愣。
怎麼?
不會是在怕我吧?
難不成這隻蟲是他們中間的老大?
“退了!蟲子在退!”
下麵有夥計驚喜地大喊。
我低頭。
發現原本覆蓋了幾乎所有地麵的蟲子,開始像潮水一樣緩緩退去。
抬頭看了看四周。
就發現那四隻蟲子已經開始蠕動。
無數前肢勾進一個又一個扣槽裏麵。
但是它們的方向不是這裏,而是墓的四周。
它們看樣子居然想盡力遠離這裏。
我甚至從那幾張沉在蟲體裏麵晦暗不清的人臉上看出了一個表情。
這不關我事。
我不打!
誰愛打誰打!
那些蟲子應該是分別被這幾隻大蟲控製的。
除了已經被我幹掉的這個像是直接嗝屁了之外。
其他的黑蟲在幾分鍾之內已經退得無蹤無影。
一開始被蟲子放倒的幾個夥計。
隨著那些蟲子的離開,從蟲堆裏露了出來。
剩下就隻有像煤渣一樣的蟲子屍體。
能夠表明這裏發生了什麼。
“那就結束了?”
胖子放下槍,有些恍惚的問道。
那些夥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
這才敢從棺材底下出來。
在最初的迷茫之後,他們很快就抬頭向我。
那眼神之中除了難以置信。
還有崇敬……
“我就知道少堂主肯定能解決!”梁平笑嗬嗬的說,也放下了槍。
確定那些蟲子真的消失之後。
我這才意識到這次激戰是真的結束了。
之前因為閃避的快。
所以蟲尾沒有直接掃到我。
但是在繩子上躲避的時候。
不止一次重重的撞上了棺材。
鬆懈下來,才感覺到渾身上下有一種骨折了一樣的疼痛。
但是既然上來都上來了,那就把事情做完。
我深吸了一口氣。
學習鳳飛鬼剛才的做法。
用兩根繩子係住腰部,維持住了平衡。
騰出兩隻手來拔出腰後的小刀。
還有一個從胖子身上摸來的打火機。
就開始緩緩的烤刀。
直到鐵已經通紅發燙,這才小心翼翼的往上爬了一段。
一隻手拽住扣槽。
鳳飛鬼當初想的,應該是要開棺再調整鉤爪的位置。
但我不會玩這個,也隻能先這樣。
果然就和梁平想的一樣。
小刀在發出刺啦一聲後,緩緩的插入了棺材與墓頂的縫隙之中。
我能感覺什麼東西在慢慢融化。
冒出一小縷白煙。
石棺極大。
我一路烤著小刀,把它和墓頂緩緩地分離開。
一路在扣槽之上。
調整著自己的姿勢。
秦一指在這場事件裏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指揮多少。
估計是想看看我的實力。
胖子發現一切結束了之後立刻就道:“不管你們是南派還是北派的夥計,要記得今天你們活下來,全靠八月上去人蟲大戰!”
北派的夥計立刻說道:“少堂主就是厲害!”
南派的夥計看了一眼沒說話的冰二爺。
不敢吭聲。
蘇樹他們收起了笛子。
在她腳邊的黑蟲卻沒有鑽進土裏。
而是被其中一個年輕人收進了布袋之中。
十分鍾之後我已經兩臂酸軟。
勉強把一半的石棺和墓頂之間分離開。
看著剩下的一半評估了一下自己的力氣。
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以一個引體向上的姿勢把自己吊起來。
兩腳踹在棺材上。
在第三腳的時候棺材鬆動了一下。
下麵的夥計立刻閃開。
還有一個嘟囔著:“這怎麼直接踹下來的,少堂主是不是有點虎?”
估計不知道我聽力特好。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上來這麼久試試!
第四腳踹下去,棺材直接和墓頂分開,往下摔去。
“哐!”
半秒之後發出一聲脆響。
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沒有四分五裂。
但是砸起了一陣塵土,讓周圍的夥計都嗆得直咳嗽。
現在是第二個麻煩……
是我該怎麼下去?
秦沐和胖子抬頭看著我都在憋笑。
蘇樹收起竹笛之後看見我就像一串葡萄一樣掛在墓頂。
無奈的一抬手。
從她寬大的袖子裏又飛出了幾隻熟悉的蝴蝶。
在樓蘭佛宮的時候。
蘇樹也曾經用這一招送我上過佛像。
據她說這蝴蝶隻能移動一段很近的距離。
但好在把我放下來還是不成問題。
重新踩上地麵之後。
我終於感覺脫力,開始腿軟。
梁平立刻上來給我換氧氣瓶就關心的問道:“少堂主,你沒事吧,你剛剛有哪兒受傷了沒?”
我搖了搖頭。
胖子也樂嗬嗬的一把攬住我肩膀:“看不出啊,八月,剛剛那一出太帥了,有老張頭的風範,就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你就是老張頭!”
剩下的夥計除了處理布滿蟲子屍體的裝備之外。
就是檢查石棺。
我喘了一口氣。
立刻看向那棺材。
梁平利落的給我換好氧氣瓶,搖了搖頭:“我看過了,真的一道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