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
我先去和正在用奮力叉魚的胖子說了一聲。
別的夥計都是欣賞風光發朋友圈。
就他一個人在河裏撲騰。
蘇樹自拍的時候。
照片背景都是一個光著上身和魚搏鬥的胖子。
雖然是四派共同出手。
但是在駐紮和休息的時候分別還是很明顯。
雖然我名義上是青龍堂的少堂主。
為了免得秦沐尷尬。
我一般都和胖子單獨駐紮一處。
所以實際上北派還是掌握在她手上。
“我呸,看什麼河道,我看這小子沒憋好屁,最好別搭理他。”
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聽完之後看了一眼泥鰍就對我道:“八月,你現在可是主事人,不用親自出手,叫個夥計去跑腿不就行了。”
我無奈說道:“我也想,但南派總得搞點事兒出來,現在出手解決了,總比在墓裏好。”
泥鰍的襯衫蓋住的那一塊兒凸起。
我一看就知道是刀柄。
但是說實話,經過師傅的特訓以後。
這種體格的人我還是有自信能夠對付。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讓他放心。
就和看樣子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泥鰍朝著那塊地方走。
這草原上的景象都差不多。
到處是一望無際齊腳踝的綠草。
偶爾有一些已經幹了的犛牛糞。
我們逐漸繞到了休整的那條河。
和另一條河的中間地帶。
一邊走我一邊暗自調動秘術。
讓自己的呼吸頻率逐漸慢下來。
嗅覺變得無比靈敏。
除了味道之外。
呼吸也可以察覺到空氣裏的濕潤度。
按理說越是遠離河邊。
空氣應該越幹燥。
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後。
我發現完全不是這樣。
“大概就是這裏,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那條河本來應該往這裏流,最終彙入……”
泥鰍停下腳步,指了指遠方那條河的彎曲處。
“大概會彙到另一條江裏去,反正應該不是三江源,而且一路走來,我看到許多這樣的跡象。”
雖然泥鰍的專業知識我不懂。
但是西派望聞問切的功夫。
也能讓我察覺到這裏的土壤濕潤得有些不正常。
很可能有地下水係。
見我沒有輕易下結論。
泥鰍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覺得這個三江源其實是人造的,他們人為改動過河流的走向,如果經驗豐富的話,隻需要改變幾個點,倒也算不上太難,但是這又不是運河,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這不對。
還是有必要的。
西派的特點就在這裏體現。
泥鰍雖然能夠看出來河道的走向被改變了。
但是他想不通為什麼要這麼做。
要是讓三貫錢來。
他隻能看出這裏的風水有蹊蹺。
但不知道河被人動過手腳。
而從小師傅教我的東西。
讓我這兩樣都能看出來。
最終才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出口說道:“這是人造風水,華佗順著群龍不飛的山脈格局一路埋墓改河道走向,最終讓所有的氣運都彙聚在了三江源這個點。”
如果這個點也是人造的話。
那下麵絕對會有東西!
總不至於華佗當年費盡心力。
隻是為了留下一個5a景區而已吧?
我看著他就緩緩說道:“好消息是至少我們搜索的範圍可以小一點,壞消息是我們要麵對的東西恐怕很恐怖。”
泥鰍咧嘴一笑:“不愧是少堂主,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他的右手在走路的時候一直沒有晃動。
穩穩的垂在身邊。
隨時可以拔出來那腰上別著的那把刀。
我假裝欣賞整個風水的格局。
沒注意他的話。
餘光瞟到一個東派的年輕人。
他突然站起身來離開了車隊的範圍。
朝著我們走過來。
“不過少堂主,我覺得腦袋有點昏,既然這個墓那麼凶險,這地方會不會有什麼能導致人幻覺的東西?”
聽見泥鰍裝模作樣的語氣。
我忍不住冷笑道:“可能會有,那你現在不會還覺得有一股莫名其妙,想要打人的衝動吧?”
南派應該沒那麼蠢。
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嚐試殺我。
所以他們如果動手。
肯定已經準備得萬無一失。
到時候泥鰍回去說自己被墓的幻覺暗算。
攻擊了少堂主。
那除了直接把他幹掉給我報仇之外。
根本牽扯不到整個南派。
但這個計劃的前提。
就是他們能夠一擊斃命。
泥鰍能下水洞子。
身手極好。
再加上那天在喇嘛廟裏也是貢布出手解決了動物。
所以恐怕那些人。
都以為我隻是個草包而已。
泥鰍也假裝欣賞風景。
一步一步的慢慢靠了過來。
我動了動雙腿。
就發現整個下半身。
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去了知覺!
低頭一看。
褲管上爬著一隻巴掌大的赤黑蜈蚣。
揮舞著有我手指長,密密麻麻上百條腿。
正不斷的爬動著。
這個場景比起恐怖。
更多的是惡心。
東派和南派聯手了?
我看了一眼蜈蚣。
又看向已經把匕首抽出來。
此時小心翼翼靠近的泥鰍。
“我不知道少堂主在說什麼,你也不會也受到影響了吧?”
“四派聯手通常都是開奇險無比的大幕,每次死點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俗話說人各有命,我想北派也會理解的!”
發現蜈蚣已經發揮了作用之後。
泥鰍頓時放鬆了下來。
麵上也掛上了一絲笑容:“要怪就怪你不該在這個時間點出現,西派都死得不剩下幾個人了,還來淌這趟渾水幹什麼?”
他假裝感慨的說道。
那東派的年輕人靠近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就停了下來。
默默的看著這邊。
似乎隻打算控製住我而不插手。
看著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泥鰍,我忍不住說:“你話挺多的,知不知道一般話多的反派都會死?”
雖然知道這兩派一定會給我使絆子。
想不到他們這麼舍得下血本。
一出手就是兩派聯合做掉我。
他聽了我的話臉色青了一下。
似乎就想罵人,不過又壓了下去。
好像覺得和死人爭執有點可笑。
側身擋住了駐地那邊的視線。
他握著匕首的右手。
直接抬手抹向我喉間!
“砰!!!”
一聲巨響。
泥鰍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的刀離我喉嚨隻有兩厘米。
他右眼的地方。
現在已經出現了一個血洞。
用最後的力氣搖晃了一下。
往後栽倒而去!
胖子遠遠地放下了槍。
朝我比了個OK的手勢。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
彎腰把那隻蜈蚣彈掉。
竟然絲毫沒有覺得血腥。
這傻缺不會以為我真的沒準備就和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