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犛牛踩踏出的區域看。
下麵那個墓一定不會太大。
聽到我說開墓。
夥計們頓時比見了未著寸縷的美女還激動。
除了還在前麵探路的五輛車之外。
基本上所有人都下來了。
秦沐和柳飄飄好奇的打量著那幾頭犛牛。
梁平看了看那塊區域就問道:“少堂主,誰動手?”
我對他們道:“來三個北派的三個南派的,其他人負責清土,半個小時以內搞定。”
冰二爺眼神示意幾個南派的人。
他們卸下一個背包。
把洛陽鏟一節一節的組裝起來。
南派擅長洛陽鏟。
打起洞來。
速度和耗子差不多。
梁平則點了幾個看起來身強力壯的北派夥計。
拿出自己的工具也開始定點。
開墓先是要定點。
然後才能下鏟子打盜洞。
仿佛有意競爭一般。
這幾個人全都運鏟如飛。
不到十分鍾就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正當我已經忍不住開始搓自己凍紅的手時。
下麵傳來了一個夥計的聲音。
“少堂主,不行啊,這墓開不得,我們直接打到了棺材上!”
我愣了一下。
立刻就問道。“能確定嗎?”
那人回道:“差點就直接挖進棺材裏了!”
他的意思是盜洞本來應該開在墓頂的。
隻要垂直打下去肯定不會有錯。
但是他一鏟子下去看到的卻是棺材。
“顛倒局……”
我喃喃說道。
頓時有些頭疼。
“顛倒局?什麼顛倒局?”
周圍有些夥計疑惑起來,議論紛紛。
他們有些是下墓比較厲害的。
對於風水和格局不一定知道的那麼多。
那個三貫錢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道:“幾位兄弟有所不知,這顛倒局嘛,是成化年間的事……”
“別囉嗦,矮子,你要說趕緊說!”
立刻就有幾個脾氣暴的嚷嚷。
三貫錢賠笑了一下。
馬上就切入正題:“顧名思義,這個墓應該是顛倒的,屋頂是地麵,棺材被固定在頂上,而且由於當時的技術水平,所以這種結構實際上非常的巧妙,如果破壞了其中某一處,很可能整個墓就會直接塌掉。”
師傅的書上差不多也是這麼說的。
我頓時對這人有些另眼相待。
多少還是有些東西的。
在周圍夥計驚歎的聲音中。
他臉上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而那冰二爺卻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他應該也早就知道這東西。
有個北派的夥計上來,灰頭土臉地對我說:“少堂主,墓還沒塌,但不好開,如果要開的話需要時間。”
他們本來想在眾人麵前一展身手的。
想不到出師不利。
就遇到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格局。
我們沒時間可以等了。
雪下的越來越大。
就在這裏站了一會兒。
我的肩頭已經落上了一層雪花。
不過不好開。
也隻是針對他們而言。
這個局最重要的。
就是必須算出他們的承力結構。
明白在哪裏開洞。
才會不讓整個墓室全部垮塌。
在成化年間自然是沒有什麼力學。
負責這一塊的,是修建房子的人。
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木匠。
我看了一眼梁平。
他就點了點頭:“可以。”
立刻在南派人疑惑的目光中直接下了盜洞。
冰二爺看到這幅場景,眯了眯就說道:“少堂主,看不出來啊,你身邊的人個個身懷奇才。”
那個瘋狗仍然像是保鏢一樣,形影不離地跟著。
我不置可否。
胖子倒是先出聲:“那是,咱們北派個個都是人才!”
他這話一出。
南派的那些人目光有些不善。
不過也沒誰敢輕舉妄動。
冰二爺隻是淡淡的看了胖子一眼。
不再回答。
過了十幾分鍾。
梁平和幾個夥計就鑽了出來,都是一身的土。
但是手上提著什麼。
我立刻讓一個夥計遞上去毛巾。
梁平擦了擦,直接給了我一塊墓磚:“少堂主,這墓確實有點問題。”
一個北派的夥計嘴上不幹不淨地抱怨道:“搞這麼大的陣仗,結果隻有屁大點東西!”
說著放下懷裏的一個瓷瓶。
我看了一眼。
就發現墓磚上本來寫的應該是工匠的名字。
可現在上麵隻刻著一行數字。
“壹仟陸百肆十壹丘。”
‘丘’一般是墳的計量單位。
這看到那個數字。
我恍惚了一下。
心中更多的是震撼。
一千多座!
這是什麼概念?
可能道上比較厲害的人物。
一輩子下的還沒有這個的零頭!
胖子看了一眼。
也意識到這是什麼意思,臉上浮現了驚詫之色。
冰二爺看到我們兩的表情。
有點沉不住氣道:“少堂主,這次既然是聯手合作,有什麼線索我南派也可以看看吧?”
胖子朝我擠了擠眼睛。
我知道他早看這人很不順眼了。
不過後麵的路上還要用。
現在鬧翻了沒什麼好處。
我甩手丟過去。
他立刻就接住,一看之下也忍不住驚呼。
“一千多座!”
幾個夥計陸續從墓道裏上來了。
都帶了一件陪葬品。
不過成色並不是很好。
他們都算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帶上來這種東西。
隻不過給我一個交代而已。
我就蹲下來看了看。
發現不管是瓷器還是兩枚鐵質的箭頭。
相當粗製濫造。
甚至沒有看出年代的必要。
但是顛倒局這種格局。
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搞出來的。
如果他們能這麼布置。
但是不重視陪葬品的話,隻能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墓裏的主人不重要。
他們發揮的功能比較重要!
我歎了口氣說道:“這些都是給群龍不飛準備的!”
“一千多座墓裏,所有人的氣運通過顛倒局的方式沉入地下,隨著群龍不飛帶進了華佗墓裏,現在那個地方,可以被稱之為風水寶地了。”
隻不過是人造的。
我在心裏默默補充,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立刻有人回填盜洞。
再拿白雪蓋上。
幾分鍾之後完全看不出來這裏的痕跡。
那些夥計看到無利可圖。
都有些失望。
一個個凍得臉色通紅。
冰二爺臉上陰晴不定。
顯然也想到了什麼。
雖然有可能是風水寶地。
不過如果華佗墓裏麵埋的有凶物的話。
我們現在的行為基本上可以算是去送死了。
可這一次,本來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們重新回到了車上。
陪葬鏡全部放進後備廂之後再看。
看著那些逐漸坐回車上的人。
我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預感。
不知道我們這一趟。
到底會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