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幹了一票回來了?”
來福已經醒了。
興致勃勃的看著車廂裏的那個瓷瓶。
瓶子上麵甚至沒有任何年代特征。
就是個簡單而素淨的白瓷瓶。
我甚至覺得應該是土窯。
因為這個燒製工藝實在是太差了。
釉色也沒有均勻。
胖子看不出那麼多。
他隻是嘖了一聲:“這玩意兒不貴,咱們虧了。”
我倒沒什麼失望。
更多的是疑惑。
於是一邊查看瓶底一邊問道:“之前說的那一脈人能再詳細說說嗎?他們要開這個墓,肯定有他們自己的原因。”??
胖子想了想:“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當年那個天葬人隻告訴我,他們是在守護一個墓,而守墓人的標誌就是手腕上的刺青,據說這能讓他們不受那個墓的影響,每次放牧的時候確認一下沒人盜挖就行了。”
影響?
也就是說靠近那個墓確實會有什麼變化?
早知道這個。
當初應該讓那些夥計直接把墓裏的屍體一並挖上來看看的。
我心裏略微後悔。
胖子就接著道:“不過他們那一隻好像人丁稀少,本來莫名其妙的說什麼守墓就夠奇怪了,即使對藏族人也是一樣的,反正我認識那人的時候,他們那一族估計也就隻剩下十幾個人了,而且還有遺傳病。”
我忍不住問道:“那我們去三江源那邊找當地的守墓人不就行了?比我們自己找輕鬆多了。”
胖子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麼容易,他們都是因為親人得了癌症,所以才迫不得已開墓的,也沒有別的方法,不然你以為……等等,你小子套我話?”
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對我怒目而視。
我忍不住嘿嘿一笑道:“這怎麼能算套話呢,不過胖爺你這麼憋著也不是事兒啊,你老實說,當年是不是把人家天葬人的妹妹給泡了?”
把所有的線索串起來。
結論就顯而易見。
胖子老臉頓時一紅。
就呸了我一口:“小孩子別亂打聽,你胖爺的情史說了,你三天三夜都聽不完!”
我和來福假裝羨慕又欽佩。
給了他一點麵子。
雖說是在開玩笑。
但是看胖子的表情。
我估計自己猜的也八九不離十。
那按照他的表現。
估計這位姑娘是沒有活下來。
可能跟他們當初下的墓有什麼關係。
我對那刺青頗為在意,想了想問道:“按照你的說法,刺青可以讓他們免受影響,難道那裏麵有什麼草藥嗎?”
胖子搖頭道:“不清楚,人家的刺青神秘的很,平時輕易不讓看見,再加上我又不懂藏文啥都不知道,剛才那些小夥子手腕上的應該也是。”
既然他都說不知道了。
我也隻能放棄。
之後的路程相當平靜。
真正的開進青海之後。
雪倒沒那麼大。
旁邊的草原出現了一些綠色。
可溫度更低,冷得刺骨。
再加上高原反應,不少夥計都開始出現了頭疼的症狀。
不時的就能看見一群犛牛。
被我們遠遠的拋在後麵。
還有風馬和為過往遊客建的看望台。
組合起來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連胖子也感歎道:“要以後老了,我幹脆來這放牛吧,放他個一百頭,比咱們賣古董賺的還多。”
“師傅不是坐飛機來青海了嗎?估計就是等著你呢,到時候把墓一開,你們直接留下來放牛。”
我就打趣說道。
大黃已經被放出來。
看上去對我頗有微詞。
一直蜷在來福的懷裏,不肯靠近。
說起來師傅說他的機票也是到青海的。
肯定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不知道到時候。
他會不會還是像在神蠱之城裏麵一樣突然出現。
我剛剛想開口問胖子有沒有接到師傅的消息。
轉過頭卻發現他有點不對勁。
臉色通紅。
似乎憋了一口氣。
“胖爺?是不是高原反應了?讓你早上吸點氧吧,你非說你身體好不吸,這不就著了道了,來福,丟一罐吸氧瓶給我。”
看著他的臉色。
我連忙上去給他順了順氣。
雖說海拔升高之後,不少夥計都出現了反應。
但我卻沒什麼感覺。
胖子早上還嚷嚷著自己是寶刀未老。
想不到這麼快就遭報應了。
胖子沒有回答,隻是臉色通紅地一直拍著自己胸口。
來福見狀趕緊丟了一瓶吸氧罐給我。
我剛剛把吸氧器拆開插上。
胖子突然皺了皺眉頭,麵上浮現出一絲驚恐。
還沒等我把吸氧罐遞了過去。
他就猛地往前傾了一下。
“嘔~”
我原本以為胖子是高原反應。
再加上暈車嘔吐了。
但是胖子吐出來的。
居然是一灘鮮紅的血!
我立刻就上去扶住幾乎要滑倒的胖子,隨後衝柳飄飄喊道:“胖爺!怎麼回事!趕緊叫隊醫!!”
看到那灘血。
我就像腦袋被重擊了一下。
心中絞痛。??
她馬上就拿起對講機。
但是胖子突然動了動。
就按住了柳飄飄的手。
因為嘔血的原因,牙齒基本上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
看起來相當的狼狽。
胖子虛弱地朝我搖了搖頭。
聲音氣若遊絲。
“別叫,是那個詛咒,不能讓他們知道有……”
還沒說完。
胖子兩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我幾乎想大罵一聲。
立刻把他扶上座椅。
坐墊已經因為胖子的嘔吐被染得一片鮮紅。
濃鬱的血腥味彌散在車廂之中。
來福滿臉驚恐。
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飄飄還在猶豫不定的看著我。
既然胖子這麼說了。
我不能辜負胖子的好意。
一旦讓他們察覺到這件事。
冰二爺肯定會通過不斷延緩下墓的日子。
等我自己詛咒發作。
一切滿盤皆輸。
但是胖子這個情況怎麼辦?
難道我就要看他死在這裏嗎?
這也太嘲諷了。
明明我們離羊皮凡書中的華佗墓隻有一步之遙了!
“胖爺,你堅持住,師傅還等你一起養老呢!”
我用顫抖的手。
探了他的鼻息。
還好。
還有呼吸。
看來隻是昏了過去。
我的詛咒都沒反應。
胖子為什麼突然發作了?
我該怎麼辦?
難道就這麼看他死嗎?
正當我心中一片亂麻之際。
在來福懷裏蜷著的大黃突然躥了過來!
用小爪子按住了我的手腕。
另一隻按住了胖子的嘴。
我愣了一下。
下意識問道:“你是讓我喂他喝血?”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