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人當年想的應該是如果他們樓蘭王的棺材被挖了的話,這些佛像直接被觸發,把所有的路全部毀掉,和盜墓賊同歸於盡。”
胖子看著說道。
他在往地上吐口水,似乎被自己身上的屍水也惡心到了。
接著又說道:“格局太小了,怪不得他們會滅國。”
我點了點頭,雖然已經點出來了。
但問題是怎麼銷毀?
這群人之中,隻有我的視力能夠看到那幾根絲線。
雖然從這裏看起來非常細,但是真正湊近了應該大概有手腕粗。
而且這種機關,用的絕對不是簡單的材料。
我不會天真到以為直接用匕首就可以割開。
不過那線讓我想起了蓮藕被扯開之後的藕絲。
難道棺材上的蓮花紋路其實代表著這個?
梁平嚴肅的說道:“我們必須先靠近,要靠近了才能看得清楚,這些佛像雖然威力巨大,但是肩部和頭部基本上沒怎麼動彈。”
他說著就看向了我:“而且它肩與頭之間有一個空隙,就算是手掌拍下來,我們也能躲藏一下。”
“少堂主,恐怕咱倆得上去了,你的血很特殊,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派上什麼用場,千絲的機關,我也隻是聽說過,破解還是頭一次。”
他的語氣裏含有一絲歉意。
誰都不知道上麵會發生什麼,自然是越保險越好。
我了然的點點頭:“沒關係,你就說我們怎麼做吧,先把這些佛像停下來才行,不然我們出去的路會被直接阻斷。”
那些佛像手掌掃過的山洞基本上都塌陷了一小半。
就算到時候我們有力氣一點一點的搬開。
裏麵還有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這個時候我已經感覺到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強烈。
就像有一把鈍刀在慢慢的割著皮肉。
但是強行忍住了。
黃鼠狼溜到了我的口袋裏,不知道它到底在佛像上經曆了什麼。
“讓我去,如果需要血的話,東派的人應該可以送上來!”
秦沐突然開口。
即使在這種微弱的光線下,我都看得出她眼裏滿是擔憂與關心。
我心裏振作了一下就搖了搖頭:“我聽力和視覺也要好一些,上去能夠更多的幫到梁平,再說這一趟本就是為了給我和胖子解開羊皮凡書的詛咒,你為這件事涉險已經足夠了。”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早……”
秦沐似乎惱怒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把後半句咽了下去。
扭過頭不再理我。
我隻得苦笑。
除了胖子會露出戲謔的笑容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吭聲。
梁平快速做出了決定。
因為不知道那佛像什麼時候就會走到我們的這個山洞裏。
我們先要用那些屍體上的衣服,和手頭的工具。
在牆上打好幾個固定點。
蘇樹可以用她的蝴蝶勉強把我們帶到佛像上麵。
但是絕對沒有回來的餘力了。
隻能把蠱蟲交給默不作聲站著的紅蘇。
也就是說我們這一趟,是真正意義上的有來無回!
隻能解決了機關之後,看情況再抓緊機會跳回來。
這邊的山崖陡峭,突出的地方不少。
到時候胖子他們再想辦法來撈我們。
這個方法看起來確實充滿了冒險和賭博,稍有不慎,我和梁平兩個人就隻能葬身深淵。
從胖子和秦沐的表情上看出來,他們兩個真的不想我去。
可是在當時那幾乎算是唯一的辦法,所以我們也隻能接受。
在我們準備的時候,對麵又稀稀拉拉傳來了幾聲槍響。
看樣子是呂空他們被逼無奈直接開槍了。
就算我們想幫忙也有心無力,更別說呂空一路計算。
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在崖壁上打了幾個攀登釘固定好之後。
胖子就把衣服撕成一條一條的。
把釘子之間用布條捆起來。
我們的攀登繩已經不多了,還要留著待會兒來救我和梁平。
固定好了之後,就算佛像把這裏的山洞一起摧毀。
他們也能在懸崖上支撐一陣子。
秦沐把她腰間的一把匕首給了我,幾乎有手臂長。
在遞給我的同時,我聽到她輕輕說了一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她的話裏隱藏著一絲顫抖。
於是看向秦沐的眼睛,堅定的點了點頭。
梁平脫下外套。
我就看到他的外套內襯插有許許多多雜七雜八的小工具。
他把工具全部固定在腰帶之上,整個人看上去幹練無比。
確定我們準備好了。
蘇樹從腰間掏出一隻碧綠的竹笛。
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看上去就像隨手從竹子上折下來的一樣。
她湊到唇邊輕輕的吹奏起來:“嘟~~~~”
在她身邊飛舞的蝴蝶一齊湧了過來。
附在我和梁平的腿上。
翅膀一拍,我感覺到一股神奇而輕盈的力量,把我們兩個托了起來。
我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隻覺得這種感覺無比的奇妙。
害怕稍微一動彈馬上就會摔下去。
這群蝴蝶也不過隻有巴掌大小而已,數量並不多。
但是卻穩穩的帶著我和梁平,朝一尊佛像上麵‘飛’去。
之後要在佛像之間挪動的時候。
我們也要依靠這些蝴蝶。
我看得出來這種手段,對蘇樹來說應該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隻能在心裏默默的記下這份人情。
那些佛像雖然動作流暢,但似乎沒有太多感情和意識。
蝴蝶托著我們,到了還在移動的最近一尊佛像。
這才把我們放下。
我和梁平趕緊穩定腳步,在佛像的肩頭站好。
隨著它的腳步。
我們站的地方不斷震動著。
還好我和梁平都是練過的,這種幅度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少堂主,線在哪兒?”
站穩之後梁平立刻問我。
即使已經湊到這麼近的距離,他仍然看不見那根透明的線。
我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
就發現在大概離我們有幾人遠的地方。
準確來說是那尊佛像的脊柱位置。
石頭裏仿佛憑空生長出來了一根繩子。
往底下什麼都看不到的深淵伸去。
“一點鍾方向,你胸口的高度。”我立刻指了出來。
眼前一閃。
就看到對麵那尊佛像上,呂空以一種常人難以辦到的姿勢和敏捷,也躍上了佛像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