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火火火
院子中淩亂地擺放著桌椅，八九個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有幾個喝酒多的已經失去了生機。由於張一凡用的是碗，所以他絲毫沒有收到毒的影響，但是卻在第一時間被張汝海打昏過去。張愛英抱著奄奄一息的張永明，低聲啜泣。
“兒媳婦，我知道你恨我們，尤其是恨我。”
“你閉嘴”，張愛英吼道：“為什麼當初不殺了我，為什麼讓我活下來，還讓我做永明的妻子，為什麼······”張愛英狀若瘋狂。
張汝孝放開手中的鐵煙杆，一屁股蹲在地上，撫著胸口咳嗽兩聲，氣若遊絲地說道：“當年老四來告訴我們，你的爺爺家突然發了橫財，當時的我們年輕氣盛，抱著發財的夢帶了禮物到你們家想要問問你爺爺究竟是怎麼發的財，我們想著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怎麼著也應該會告訴我們的，可是沒想到，你爺爺隻是和我們打哈哈，似乎生怕我們也發財一樣，最後不得已，你爺爺說他是在山裏發現了我們朱洪武當年埋葬的寶藏。我們想讓他告訴我們地方，可是你爺爺卻說那是神仙帶著他去的，到了現在即使是他想去也去不了了。這話騙小孩子或許可以，但是怎麼能騙得了我們。最後無果的情況下，我們卻是幹出了一件傻事。”說到這裏，張汝孝長歎一聲。
“你們就殺了我們全家？”
“是的。唉，當年做了那件事以後，我就後悔了，可是畢竟家裏都有老婆孩子，即使我想去警察局自首。，孩子怎麼辦，於是我們四個就想出來冤魂索命的說法，把這件事瞞了過去。還好你那時候沒在家，我實在是不忍心殺了你，可是老四卻說斬草除根，必須要把你殺掉，最後不得已我編造出來你和永明從小定了娃娃親這件事，這才救了你的一條命。其實，你嫁到我們家，也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哼，補償？這麼些年，你們誰把我看作你們的兒媳婦？這就是你說的補償？”
“唉，孩子他娘是怕你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對我們不利，所以時時防著你。雖然我時刻勸解，可是她卻總是放心不下。我相信，那晚上她在自殺之前和你說的話也是關於這件事的吧？”
“沒錯，她說這件事是上一輩的錯，和這一輩子無關，她希望我可以好好善待一凡和永明，不要因為你們的錯誤而影響下一代，還說······還說願意補償我，可是我沒想到，她說的補償是······是以自己的一條命來補償。”說罷，張愛英又開始啜泣。
“唉，孩子，你也是可憐的人，孩子他娘說的沒錯，這個錯誤是我們這一代的責任，是我們對不起你，我這條老命在這裏，你要是不解氣，你就衝著我來吧。”張汝孝看了張愛英一樣，將地上的鐵煙杆推到張愛英身邊，並將自己的腦袋伸過去。
張愛英撿起鐵煙杆，看了一眼扔到遠處：“我們都快死了，我再殺了你有什麼用處。”
“咳咳”，一聲咳嗽，張汝海從昏迷中醒過來：“哈哈，老大，你也有今天，你也會栽在我的手裏啊。”
“混帳，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到了現在你還不知道悔改嗎？”張汝海吼道。
“悔改？自從我二十年前殺了人開始我就沒有回頭路了，今天又你們給我陪葬，我也心滿意足了，我先殺了這個小東西，再一把火燒了這裏，咱們一起死。”
張汝海說罷，一把抓起倒在一邊的張一凡，伸手就要掐住張一凡的脖子。
“放手。”
“住手。”
“放······放開······放開我兒子。”
張愛英、張汝孝、就連氣若遊絲的張永明這一刻也睜開眼喊到。
“哈哈，給我陪葬吧。”喪心病狂的張汝海一臉獰笑，猶如、魔鬼般恐怖。
張汝孝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一個站立不穩向前衝去。頭正好頂到了張汝海的腹部，張汝海被張汝孝十幾鐵煙杆打得也是內髒受傷，經過這一撞站立不穩跌倒在地，抓住張一凡的那隻手鬆開。張一凡跌落在地上。
“孩子。”張愛英第一個跑過去將張一凡抱在手中輕輕地撫摸著。
“孩······孩子······”張永明爬到張愛英的腿邊，也伸出手想撫摸張一凡，卻連舉手的力氣也沒有了。
張愛英一看，拉著張永明的手撫摸著張一凡的笑臉。兩個人臉上都露出滿足的笑容。
張汝孝和張汝海撞在一起，兩個人相互拉扯，你一拳我一腳打在一起。最後摔倒進飯屋。張汝孝將張汝海壓倒在身體下麵，對著張汝海的麵門就是一頓捶打。
“混帳東西，你混蛋。”
“嘭”的一聲，張汝海用撿起的一塊木頭打在張汝孝的身上，頓時將張汝孝打得一陣昏迷。
“哈哈，老東西，你活動的越劇烈，你的毒在身體裏散發的越快，看我不燒死你。”說著話，張汝海順手將房屋裏的柴草灑在張汝孝的身上，拿起火柴盒點燃火柴，也扔到張汝孝的身上。
“永明，今天恐怕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張愛英看著張永明平淡地說道。
“我······我知道······”
“對不起你，二十年前的事······”
張永明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些事，我都知道，我想帶著你們娘倆到城裏，就是為了躲開這一段往事，可是沒想到啊。天命難違。”
張愛英聽到張永明說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先是一驚，接著淡淡一笑：“可惜，害苦了大哥大嫂一家三口。”
“我相信，大哥大嫂會原諒我們的。”張永亮一家倒在地上早已經斷了氣。
“哈哈，老東西，看你還囂張。”張汝海看著在火中亂滾的張汝孝，不禁哈哈大笑。
“張汝海，你這個混蛋。”
張汝海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張愛英扶著張永明，兩個人撞到張汝海身上，三個人就這麼一倒地，也躺在了火裏。
不知過了多久，張一凡悠悠轉醒，隻看到眼前一片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裏麵有人嗎？快開門啊。”大門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大家都在喊叫。
“梯子呢？快搬梯子來。”
“不行啊，有梯子也進不去，房簷太高了。”
就在大家想辦法進去時，“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一個渾身灰燼的孩子站在門前，眼中充滿疑惑地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