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投名狀

第五十八章 投名狀

馬鬧坡村,位於山東省南部的某山區,三麵環山,隻有東部一個出口。一條河流從西向東橫貫村落而出,到了村口突然轉道,改為由南向北。因此村民們為了出行方便,在村口建了一座橋。

村民們為了取水方便,很多房子都是挨著河流而建。張汝孝家的房子也不例外,背靠河流,坐北朝南。南麵為了安全起見,還蓋了巨大的山牆,這樣可以防止有人翻牆進園子裏偷東西。東西兩麵則緊靠著鄰居家的屋簷,更是安全可靠。基本上可以說,隻要是大門一關,即使有梯子,你也休想進院子。

日薄西山,西邊的雲霞被夕陽照耀,散發出豔麗的紅色,猶如鮮血染成。下地幹活的村民們也三三兩兩地回到村子裏,有的屋頂煙囪上早已冒出縷縷青煙。但是有誰知道在村子的某個院子裏,一場生死之間的戰鬥正在進行著。

“哈哈,老東西,你鬥得過我?”尖嘴猴腮的男子站立在一邊,看著躺在地上的眾人,發出喋喋怪笑。

“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有下毒,怎麼可能大家會中毒。”張愛英嘴角流著白沫,驚慌地看著躺在自己身邊,早已奄奄一息的丈夫。

“哈哈,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哼,你不過是我利用的工具而已,知道我為什麼到了這個年齡還是一個人嗎,因為我從來不相信女人,我早就知道關鍵時候你是不會忍心下毒的,所以,我早就做了第二手準備。”

“不可能,你根本就沒有接觸飯屋,怎麼會有機會在菜裏下毒?”

“哼,誰說毒是下在菜裏?”說著,老四張汝海端起張一凡用過的碗,喝了一口裏麵的水,挑釁般的看著張愛英。

“你把毒下在了茶碗裏?”

“哼,很聰明嘛,可惜,已經晚了,你們的死期到了。”

一聲呻吟,張汝孝睜開昏沉的雙眼:“老四,難怪在喝酒之前你用水涮了一把茶碗,你真是老謀深算啊,先是殺了老三,然後借著這件事把我也算計進去,你夠狠。”

張愛英又是一驚:“張汝海,張汝水是你殺的?”

“哼,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真是笨蛋。”

“老四,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哼,人為財死,少一個人就多分一份錢。你也不要怪我殺了老三,要怪就怪他在你和老二之前進洞。那晚我們發現山洞,說好回家準備好東西,深入探視一番。等你們回去之後,我就進洞布置了一個陷阱,一旦陷阱觸動,就會有巨石掉落將人砸死,沒想到,老三居然也是居心不良,想偷偷進洞拿走財寶,哼,這也怪不得我了。”

“老四啊,你怎麼知道老三是居心不良,這麼些年,難道你還不了解老三嗎?”

張汝海一愣。張汝孝接著說道:“那晚我們分別回去,走在路上,老三跟我說給他小孫女買的頭帶一不小心掉了,要回去找找,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千想萬想,隻是想著是老三自己不小心引起的意外造成了自己的死亡,可是沒想到真的是你幹的。”說道最後,張汝孝狠狠地瞪著張汝海。

也許是張汝孝平時積威日深,就這麼一瞪,張汝海不禁往後一退。不過一瞬間,張汝海就一陣憤怒,大吼道:“張汝孝,你以為你還是之前的你嗎,你現在已經中了我下的毒,我沒有必要怕你。”

張汝孝似乎絲毫都沒有在乎怒吼的張汝海,還是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老四,我再叫你一聲老四。你可記得當年,我們四人結義之時說的話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話嗎?外人亂我兄弟者,視投名狀,必殺之!兄弟亂我兄弟者,視投名狀,必殺之!老四,今天,我就要實現這投名狀了!”

張汝孝說罷,不等張汝海有所反應,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右手伸到左手袖子中,掏出一杆鐵煙杆。

“老四,當年老二老三還有你,共同打造了這個鐵煙杆送給我,說長兄為父,隻要是你們三人中任何人犯了錯誤,我都可以用這個貼煙杆懲罰你們,我從來沒有用過,可是今天,我就用它來實現我們的投名狀。”

張汝孝手舉鐵煙杆慢慢地向張汝海移動,眼睛死死地盯著張汝海。

“你······你······你沒有中毒?不可能,不可能的。”張汝海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汝孝。

張汝孝也不辯解,隻是手中的鐵煙杆衝著張汝海的位置。

張汝海長吸一口氣:“好啊好啊,不愧是老大啊,果然老謀深算,不過你別忘了,即使你沒有中毒,可是你的腿摔傷,你能鬥的過我?”

“我的腿摔傷?好啊,你看著吧。”張汝孝一個閃身就來到張汝海麵前,一煙杆朝張汝海的肩膀打去。

“嘭”幾十斤的鐵煙杆實實地打在張汝海的身上,張汝海一吃痛跪倒在地。

“怎麼會?難道你的腿根本沒事?你假裝摔傷了腿就是為了引我上當,暴露自己?”張汝海一臉震驚地看著張汝孝。

“老四,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一煙杆我代你三哥打你。”

“嘭”又是一煙杆打在張汝海的身上。

“這一煙杆我代你三嫂打你。”

“這一煙杆我代你······”

一連十煙杆,張汝海早已口吐血水,昏迷過去。張汝孝穩定身形,也是一口鮮血噴出。的確,他的腿受傷是假裝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死活不答應去縣醫院看病,怕得就是被醫生看出端倪,可是沒想到居然讓他蒙混過去了。張汝孝早就預料到恐怕張汝海會和自己的兒媳婦張愛英一起鏟除自己,於是時刻注意著張愛英。當張愛英自己在飯屋裏掏出毒藥時,張汝孝就想發難,就、可是沒想到張愛英將毒藥倒在爐子裏焚毀。張汝孝心神放鬆之下卻是沒注意張汝海在茶碗上做的動作。其實他早就中了毒,剛才的行為也隻是一時回光返照。這一會,早已是毒入骨髓,五髒六腑早就受毒的侵蝕,眼看著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