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複仇
殘陽如血，豔麗的晚霞映照在庭院中四個人猙獰的臉上。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但是看著眼前的一幕，任誰也無法和“好”這個字聯係在一起。
“呸”，尖嘴猴腮的漢子一腳踢開握著自己褲腳的幹枯雙手，罵罵咧咧道：“死老頭子，真他媽的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到死也不開口說實話。”說罷，又是一聲啐。
圓臉的男子走到手持煙杆兒男子身邊說道：“大哥，都死了，老頭子也被老四打死了。”
手持煙杆兒的男子磕了磕抽完的煙，剛要開口說話，隻見一個麵色剛毅的男子從屋裏走出來：“大哥，老頭子床邊的箱子裏有些值錢的東西，但是不多，我們是不是有點殺雞取卵了？這老頭子開口說話了嗎？”
被稱呼為大哥的男子長歎一口氣：“唉，老二，你自己看吧。”
老二正是從屋中走出的麵色剛毅的男子，老二瞥了一樣倒在血泊中的老者：“這······這······怎麼死了？啊？”
“二哥，這老東西不張嘴，我一時失手，把他打死了。”尖嘴猴腮的老四有些怯怯地說道。
“你真他娘的不會辦事。”老二罵一句，愣愣地站在一邊。
“好了”，老大打圓場道：“老三，看看躺著幾個？”
“大哥，九個。老東西夫妻倆，兩個兒子兒媳，還有兩個孩子。”
“九個？隻有兩個孩子？那個呢？缺哪個？”
“大哥，我剛才看了，他們家老大家的二丫頭不在。”
“二丫頭？”
“嘿嘿”，老四猥瑣地一笑：“大哥，二丫頭還是你們家小子的媳婦呢。反正孩子小，不如就留著吧。”
老大還沒反應，老二卻是狠狠地瞪了老四一眼，好像在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不知道大哥為了這事為難嗎，你還提起。”老四一看老二吃人的眼神，立馬收斂笑容，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老三看著老大的臉色不對，也趕緊插嘴道：“大哥，小孩子的事以後再說，大不了找機會解決就是，眼前的九個，咱們怎麼處理？”
老大眉頭一皺：“老二，你說呢？”
“死者為大，別讓他們暴屍荒野，我看咱們不如把他們燒了吧，一算是火葬了，二用火也算是掩埋他們的死因了，你們看呢？”老二說完，看向眼前自己的兄弟們。
“我沒意見。”
“我也沒有意見。”
“好，我也同意。那麼，燒了吧。”
幾個人將九具屍體抬起來扔到屋中，又從柴火屋裏弄了一些易燃的茅草，一起扔到屋中，瞬間大火漫天，一切似乎隨著這一場大火煙消雲散了。但是，這一幕幕死亡的畫麵卻深深地印在老二的心中。沒有人是天生無情之人，更何況從小父母雙亡的老二呢？沒有父母的孩子，內心的感情更加脆弱。自從那件事以後，每晚那一幕幕總是縈繞在老二眼前，攪地他難以入睡。因此，偷偷在西屋為這一家死去的人立了牌位，初一十五偷偷祭奠，也算是彌補內心的不安與歉意。
默默地站立在牌位前半個小時，老二這才坐在桌子邊上，拿起筷子，吃著早已經涼了的飯菜。
“鐺啷”一聲，屋外響起東西掉落的聲音。老二眉頭一皺，並沒有起來的打算，或許是自己的女人還沒有入睡在打掃屋子吧。
老二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拿起酒壺打算再倒一杯。“鐺啷”又是一聲，老二眉頭再次皺起，這一聲卻是出在自己兒子兒媳住著的房間。還沒等老二反應過來，緊接著自己小孫子的啼哭聲打破了寂靜的夜空。
老二心中“咯噔”一聲，出事了。
放下手中的酒壺，老二破門而出，接著就看到讓自己恐怖的一幕。妖異的月光下，一個身穿紅衣，披頭散發的女人雙手朝天，舉著自己的小孫子。
女人“咯咯”地笑著，詭異異常。女人的身後是自己兒子兒媳的房間。年輕人總是把自己的屋子打掃地幹幹淨淨，然而，此刻映入老二眼中的屋子卻十分混亂，窗簾的一角斜著貼在窗戶上，妖豔的血色正從窗簾的一角滴落。自己的兒子上身*地躺在地上，胸前一片嫣紅，再看床上，自己的兒媳頸部也是血色一片。轉身看看北屋，門前趴著一個頭部血肉模糊的人，不是自己的女人又是誰？
“咯咯，別看了，一會你就會去陪他們的。”
老二怒火攻心：“放下孩子，他是無辜的，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幹嘛？”
“咯咯，我是誰？哈哈，我是誰”，月光下的女子臉色變得猙獰，大叫一聲：“我是冤魂，回來報仇的冤魂。今天就是你們一家的死期，我要報仇。”
女子說罷，雙手用力，隻聽“啪”的一生，手中的孩子被女子摔落在地上。
“吱呀”一聲，孩子再也沒有了聲音。
看地老二雙目噴火，一隻手指著女子不知道說啥：“你······你······”
“噗。”一口黑血從老二嘴中噴出，身子緩緩地跪倒在地上：“報應啊，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
“哼，老畜生，你也知道這是報應，我寧可當年被你們殺死，也不願意獨活，可是你們竟然放了我，那就等著我給你們掘墳吧。”女子臉色更加難看，雙眼充血，麵色猙獰。
“我知道，二丫頭啊，我知道你會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會回來報仇的，這些年，我的噩夢終於要結束了。可惜，我後悔啊，我後悔為了一句話就殺了你們一家，我現在是知道了，可是還有人深陷其中，不知其實啊。”
“後悔？後悔有什麼用？後悔就能換回我們一家的九條命嗎？你以為後悔我就會放了你嗎？”
“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求你原諒你自己，放下你自己，我······”
“你閉嘴，你憑什麼說我，要不是你們，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放心，那些深陷其中的，我會一個個找他們報仇的。”
是夜，煙焰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