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人間煉獄
“老大，您看這事辦的怎麼樣？”尖嘴猴腮的老四一臉得色地看著坐在桌子邊抽著煙杆的老大說道。
“哎，可惜了一條人命還有老三。”
“哼，老三那個狗東西居然想吃獨食，死了活該”，老四一臉狠厲，接著說道：“不過他在死後還能為兄弟們做點事，也算是死得其所。”
一旁一臉平淡的老二插嘴道：“大哥，咱們以後能不能盡量不要再殺人了，二十年前的事??????”
老二話沒說完，隻見老四臉色一變，說道：“怎麼，老二，你心軟了。想當年是誰一把火把那群人燒死了，當時我看著都心驚，怎麼到了現在你就心軟了？這可不想你啊，難道老了顧慮多了？”老四一臉嘲笑的看著老二。
“老四，閉嘴”，看著老二臉色越來越難看，老大厲聲打斷老四的話。老四一看老大要發火，趕忙閉上嘴坐在一邊喝茶。
“老二，這次的事也是萬不得已，既然我們已經做到這一步了，有時候是不能心軟了。不過我也明白你的顧慮，你放心吧，我相信以後殺人的事是不會再發生了，畢竟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還是有些情分的。”
“大哥，我知道了。”
月色如水，將一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老二獨自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農村的路不寬，而且都是那種泥巴石頭土路，偶爾有的地方用石板鋪就了一下，也是那種山上隨便找的石板，並不怎們整齊。
老二思考著剛才老大交代的事情，讓大家準備一些東西，包括鞭炮、火把、蠟燭、手電、幹糧、繩子等等，三個人決定再次去黃石崖的山洞中看看。
老二的家住在村子北邊的北石窩，足足走了十幾分鍾，老二才到家。
“開門，我回來了。”老二敲自家的大門說道。
“哎，來了，等等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
一會功夫，一個中年女人打開了門：“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哦，沒事，在大哥家喝了點酒。孩子們都睡了？”
“是啊，鋼子和她媳婦早睡了，被孩子折騰了半天呢，哎，真是有你們家的傳統，鋼子小時候也是夠折騰的，沒想到他的孩子還是這麼折騰。”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大門再用木頭頂住。
老二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女人，想著自己的兒子兒媳，還有自己剛出生幾個月的小孫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滿足感。是啊，人生如此，夫複何求啊。
“你還吃點東西嗎？光喝酒了。”女人頂住了門，轉身對老二問道。
“哦，好，看看有什麼吃的，給我弄點到西屋吧。”
女人答應一聲，便朝自家的北屋走去。心中還不時泛起嘀咕，自從二十年前開始，自己的老頭子就把自家的西屋封起來了，除了他自己，誰也別想進去看看。而且每逢過年過節，他都要帶著一些吃頭自己到屋裏呆一會，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麼東西。想到這裏，女人甩甩頭不再去想，農村的女人在很大程度上是男人的附庸，所以順從是他們必學的東西，既然自家的男人有秘密不讓他們知道，那麼她們是不能胡思亂想的。
看著自己的女人走向北屋，老二掏出鑰匙，打開西屋的門走進去。屋內除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衣櫥還有堆在角落中的雜物之外，別無他物。老二走向衣櫥，望著眼前的衣櫥不禁長歎一聲。
“梆梆梆??????”
“等會。”老二轉身走出西屋，將屋門關上，看到自己的女人端著一個托盤站在月光地裏。
“給你。”女人將托盤交到老二手中。
“嗯，你先去睡覺吧，這一天也夠累的，我吃完就去睡。”
“好。”女人答應一聲，回房睡覺去了。
老二端著托盤再次回到西屋裏，將托盤放在桌子上，他沒有急著吃東西，而是轉身將西屋門從裏麵反鎖住，並且把門後麵的簾子也拉上了。然後，老二再次走向衣櫥。望了衣櫥一眼，老二兩手扶著衣櫥朝外的兩個角，使勁一拉，衣櫥本來緊貼牆麵的後麵移開了十公分。接著。老二不斷地用力搬著衣櫥，最後，衣櫥被移開了兩米。而衣櫥後麵，本應該平整的牆壁，赫然被挖了一個向內延伸的空間出來。用現在的話說這是一個壁櫥。壁櫥的下麵是一個小桌子，桌子上供奉著九個排位。
望著排位上的名字，老二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二十年前的一幕似乎再次活靈活現地展露在他的眼前??????
“求求你們，放了這幾個孩子吧，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一個老年婦女渾身破敗，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流出的血染紅了她的半個身體。
“哼，放了他們？放了他們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要老老實實地把我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
老年婦女伸手撫摸了一把奄奄一息躺著自己身邊的小女兒：“我們家的東西，你們想拿什麼就拿什麼，你們都拿走吧，放了孩子們，你們要了我們老兩口子的命吧。”
老年婦女說完，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撲向眼前的男子，男子一腳踢向婦女的腹部。老年婦女腹部一疼，向一邊歪去，腦袋不偏不倚地磕在了石頭台階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臉。
“老婆子。”
“娘。”
“奶奶”
“嗚嗚”
“你們這群強盜，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啊，你們怎麼下得了手啊，我和你嬸子可是看著你們長大的啊，我們家的孩子和你們一塊上學，一塊玩耍，小孩子們也是一聲叔叔，一聲伯伯地叫著，你們這些畜生啊，你們怎麼下的去手啊，我和你們拚了。”明顯是夫人丈夫的男子一看自己的女人被打死了，拿著手中的拐杖打向擋在自己眼前的四個男子。
但是結果顯而易見的，他不甘地躺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此時夕陽西下，家家戶戶都在自家享受著對於農村來說豐盛的晚餐，然而，這個院子卻上演著這一幕如人間煉獄般的場景，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