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我回來了。”我回到警局,便先去找的未來嶽父。
這次的尋龍任務本來就有點疑點,首先,我去參與其中是幫不了什麼忙的,其次,為什麼偏偏找我一個。
這種任務不是交給朱門的人會更加合適嗎?我平時的鎖藝一直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這種事情來找我,不得不讓人感到懷疑。
我感覺到了不一般,便沒有讓念歌和我同行,,我想我的未來嶽父也不想看到念歌出現在我們談話的地方。
“你很不錯。”未來嶽父抬起頭淡淡的說了一句,這讓我有力沒處使,就像是將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這讓人很難受,但事實上,可以坐到這個位置的人,都有著這種讓人難受的能力,中庸之道,唯乎太極,又或者國人都有著這種天賦。
“我也這麼覺得,不是嗎?”我笑著回答到,“找到您的人一定很不簡單吧,或許還用了一點誘惑,或者威脅?您說是嗎?”
因為他不管怎麼說,都首先是念歌的父親,所以我在語氣上會客氣很多,但是這不能用上尊敬,如果這件事情的意誌是以我眼前這個男人為主導,那我的尊敬就有點自討沒趣了。
“聰明人一般都活不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會活很久。”我的未來嶽父大人終於正色起來,眼睛卻是看向了窗外,然後他突然笑著說道,“你說呢?”
“因為我不是好人啊。”我也終於正色起來,手指在桌上隨意地畫著。“好人活不長,禍害遺千年。”
“你這樣讓我很難放心的把念歌交給你,你這麼壞,我怕念歌會吃虧。”嶽父大人皺了皺眉頭,顯然我這句話有點不太正經了。
“嘿嘿,但是我這麼壞卻可以保護念歌不吃虧。”我依舊不正經地回答著,目光偷偷地瞥了一眼窗外,那裏有一抹反光,不知道是望遠鏡,還是狙擊槍的反光。
真是讓人頭疼的東西,我對這種現代化的武器感到很無奈,也很無能為力,這種簡單粗暴的東西可以千裏之外取敵方首級,我可沒有辦法在一個頂尖的狙擊槍手手下活下來。
鎖藝人其實就是最最普通的手藝人,隻不過我們製的鎖有著奇特的效果,在很多方麵,我們還隻是普通人,最多就比普通人強一點點。
現代化武器可以製裁很多江湖人,但是江湖人一旦報複,造成的危害卻是沒有辦法估量的,這就是江湖和現代的和平,一種槍炮形式的和平,一種角力一般的和平。
“也好,惡人總有惡人磨。”未來嶽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鬆了一口氣。
就是不知道我是前邊那個惡人,還是後邊那個惡人,想來都不算是什麼好的詞,至少對我來說不想好的詞。
“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好好好聊聊了。”我在桌上隨意畫的東西終於成型,鎖紋“指鹿為馬”,還有鎖紋“掩耳盜鈴”。
鎖藝這種東西,好就好在隻要身邊有物體就可以進行大部分鎖紋的刻畫,哪怕沒有物體,刻畫在自己身體上也是沒有問題的,隻有少部分的鎖紋需要有著特定的材料來進行製作以及刻畫,比如說狴犴——百識,再比如說我癡癡念念想要刻畫的那把壓製詛咒的鎖。
“指鹿為馬”鎖,輔助類鎖紋,對外部觀察造成幹擾。
“掩耳盜鈴”鎖,輔助類鎖紋,有著屏蔽聲音的效果。
“長話短說,堅持不了多久。”我看著桌上幹的很快的水跡,快到秋天就是有這點不好,空氣幹燥,這種水跡幹的特別快。
“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覺得我可以說些什麼呢?”未來嶽父瞪大了眼睛,雖然知道我不一般,但是沒有想到我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愣了好長一會兒,我的未來嶽父才算是有了動靜,笑著看著我,就像是再看一個完美的女婿。好吧,我有點自作多情了,但是我的未來嶽父可沒有管我在想什麼,隻是對我說道:“你照顧好念歌就行,別的事情由我來就好,念歌可是我的女兒啊。”
“可是……”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又或者那個組織是誰?
可以威脅到未來嶽父的人一定不簡單吧,我很想知道是誰啊,我很想知道有能力威脅到一個警察局局長的人會是誰啊。
“答應我。”我的未來嶽父鄭重地說道。
“好,我會好好照顧念歌的。”我第一次看到眼前這個男人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哪怕是又一次遇到連環凶殺案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還是答應了下來,然後我看到了眼前這個男人露出了解脫的微笑。
那應該是解脫的笑吧,一種我很難理解的笑,一種我很難理解的感情。
解脫是不是就是一種放棄,是不是就是一種妥協,是不是就是一種懦弱?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我也希望我永遠也不會理解,因為我覺得解脫是一種很難受的感情。
“帶念歌離開這裏,永遠也不要回來。”
眼前的男人說完,便一把抹去了桌上的水跡,鎖紋瞬間被破壞,我原本想要說的話也止住了,所有的場景都變成了原樣,我們說的話也都可以被竊聽器聽到,我不能被人發現疑點,隻好忍住我想說的話。
我依舊不解地看著眼前的的男人,過了好久,才說道:“爸,我會照顧好念歌的。”
我看到他的眼睛露出了笑,來自心底的笑,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秋堂,我爸怎麼了?”念歌就在小黑的辦公室等著我,小黑最近難得閑的無聊。
“現在就不能用你爸了,得叫咱爸。”我笑著說道,又想到了嶽父大人的眼神,我好像忽略了什麼。
“哼,我爸才不會這麼輕易同意呢。”念歌白了我一眼,語氣卻是甜蜜的,女人的心思還真是單純卻又難猜。
“喲喲喲,你們這是……”小黑不懷好意地吹起了口哨,聲音在辦公室裏回響,好在他不是大嘴巴,不然整個警局都知道這事了。
“閉嘴。”我和念歌異口同聲地說道,帶著殺氣的眼神看著小黑,這混蛋會明白我們的意思的。
“我爸真的同意了。”念歌害羞的看著我,小聲地問道。
“那當然,我可不敢假傳聖旨啊。”我笑道,拳頭攥的更緊了。
念歌被我說的迷迷糊糊,原本準備去見嶽父大人的念頭不知道忘到哪裏去了,我算是鬆了一口氣,念歌如果現在去找嶽父大人的話,估計局長辦公室裏一個人都沒有了。
不對,還是有些不對的地方,我想著之前的事情,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原本準備叫下的一輛出租車停在我們的邊上,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念歌,你先在這裏等一下還是先回去,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咱爸說一下。”我把念歌送進車內,裝作突然想起來的樣子。
“我還是先等一下吧。”念歌倒是不急。
“司機師傅,那就麻煩你多等一下了。”我對司機師傅說道,畢竟麻煩人家多等一會兒實在是有點不好,對於司機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沒事兒,反正我往下開也不一定有客人,反正你很快就回來了吧!”司機師傅倒是還算通情達理,沒有在意。
“那就多謝師傅了。”我道了句謝,便返回了警局。
剛才那個司機還真的是有點奇怪,我覺得我絕對是太警惕了,都快神經質了,一個司機又有什麼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我居然會覺得這個司機和我之前在杭州見到的那個司機很相像,因為我之前在杭州看到了那個司機的眼睛,給了我很深的印象,所以我會第一時間覺察到這種氣質。
雖然我都沒有見到他們的的臉,雖然我隻是覺得這兩個司機給我的感覺很相像,或許是當司機的人都有一種相同的氣質,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我絕不相信這種氣質會是一模一樣的,巧合?我已經不再相信巧合這種愚蠢的事情了。
這兩個司機絕對是同一個司機,又是為什麼這個司機從杭州跟著我們到了這裏呢?為了什麼?和我有關,還是和別的有關?
我再次想到了那雙眼睛,一雙我絕對見過的眼睛,但是為何記憶不是那麼深刻呢?
我很快就走到了局長的辦公室門口,我給局內的人的說法就是還有一些事情找局長聊一下,但是站在辦公室門口,我的腳步卻又不敢踏進去。
局長如果是被迫的,那麼至少某後黑手有著足夠的能力和實力。
權和財,我更傾向於權,隻有擁有權力的人才會通過特殊的手段來達到目的,如曹孟德,如始皇帝嬴政都是如此,他們達到了頂峰,追求的就是長生。
那麼,那個威脅我未來嶽父的家夥,為的不一定是長生,但也絕對是了不得的東西啊。
想到這裏,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果然,如我所想,辦公室裏已經沒有人了,我未來嶽父已經不在這裏,但是我知道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
這又是什麼?我在辦公室裏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