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苟延殘喘

老爺子不再說話,我知道老爺子有些生氣了,但是我也沒有辦法。

這條路就算是一條黑,我也要繼續走下去,不然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和魯清明之間總得有一個你死我活,就像是宿命,魯和楚兩家的宿命。

說什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什麼的都是廢話,魯、楚為了爭那什麼鎖藝正統不知道鬥了多少場,我和魯清明的鬥爭隻能算是縮影。

其實我沒有想到的是,本來我是來找念歌的,就不知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和魯清明的對決,世事變化真讓人感慨。

好在有一點比較幸運,魯清明不是小人,魯清明也應該幸運我不是小人,這種正正當當的對決之中加入一個小人是無論怎麼樣都沒有辦法繼續下去的。

魯清明讓人把我帶到了一個地方,看來他是想要和我進行一個一對一的鎖藝對決了,恐怕要分生死,我這樣想到,心中反而沒有了顧慮。

我見到了魯清明,他就坐在一張桌子前,見到我來便招呼我坐下,我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但是我也沒有拒絕。

“我想了想,還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回答我的。”魯清明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其實,我對於魯清明不知道的事情十分好奇。

“其實還是有不知道的事情的。”

“比如?”

“比如,楚家應該在十年前就滅絕了,但是為什麼你還會存在呢?”魯清明看著我,想要從我的眼神中得到些什麼。

“嗯?”魯清明說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楚家滅絕,我怎麼不知道。

我還準備問些問題,但是魯清明從我的眼神中就看出了我不知道許多事情,立刻轉移了話題,“當我沒問,其實我覺得我們如果不是生在鎖藝世家,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我不知道魯清明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可不會傻傻的認為魯清明這是想要和我握手言和,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節奏,所以我明智的選擇了不說話。

見到我不說話,魯清明繼續說道:“本來十年前應該消失的楚家,現在也就沒有必要出現了,你為什麼要出現呢,如果不是那把畫地為牢,我還想不到楚家還有人活著,現在看來楚家還是要滅在我的手裏。”

我後退了幾步,這個樣子的魯清明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瘋子,我可不想和一個瘋子多說什麼,或者說,和瘋子在一起久了,我也會變瘋的。

魯清明猜不到我在想什麼,但是不管我想些什麼,魯清明都有足夠的能力抱我拉回現實,因為魯清明這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布置了一個鎖在這座大廳之內。

還是原來的味道,卻不是原來的配方了,疊戲不見了,但是這個環境還是給了我熟悉的感覺,因為這就是一把堂堂正正的鎖,魯清明這是花了多大的功夫在這一陣個大廳內部刻上的鎖紋,我不得而知。

身在局中不知局,如果我在這個大廳外部,我就可以感受到這個大廳就已經變成了一把鎖,還是一把內藏鎖,因為鎖紋刻在了裏麵。

但是現在在鎖內部的我可猜不到這些,魯清明的布置也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的鎖。

鎖藝這種古老的傳承有著它神秘莫測的力量,但是同時鎖藝人本身脆弱的身體也是為人所詬病的對象,事實上,鎖藝中也有著養生鎖,強身鎖等多種針對身體開發的鎖,但是鎖藝人沒有直接攻擊手段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魯班這個傳奇便在適時的時候出現了,一係列的機關鎖開創了魯氏的巔峰,也發展出了魯氏的一個分支機關。

其實看到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小孔的時候,我就知道魯清明到底在這個大廳裏用的什麼鎖了,機關鎖可以稱得上是鎖藝人為數不多的進攻手段,魯清明用出這種鎖卻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這種簡單的機關鎖可對付不了我,我有自信,這種低級的機關鎖根本不能傷到我,這種低級機關鎖都是有著自己的進攻軌跡,很容易躲開。

但是,我還是太過自信了,我自信的前提條件下是我的身體狀態還很好,但是之前使用心紋製作了狴犴鎖——百識,從而導致詛咒擴散,我的身體真的不想我想象的那麼好。

雖然我在心紋和詛咒間維持了一種平衡,但是這種平衡是很容易被打破的。

有些時候明知道機關鎖的軌跡,但是我就是躲不開,更多的時候,我隻能依靠著本能來提前做出反應,好在效果還是有的,雖然狼狽但是我並沒有受傷,隻是我也撐不了多久,唯一的希望就是魯清明的機關鎖不夠了,但是魯清明這種聰明人恐怕從一開始就是打著消耗我體力的想法來設計的機關鎖。

這是一條死路,隻要我體力消耗殆盡,我就會被那些機關鎖射成馬蜂窩。

我的腿已經開始跟不上我的腦子了,我知道我的體力也快不夠了,而且我也沒有辦法用心紋將這些機關鎖強行破壞,因為機關鎖太多了,我要是用心紋去解決機關鎖,我會在機關鎖解決之前就迎來詛咒的爆發。

魯清明果然算到了一切,我討厭聰明人。

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但是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從我麵前刮過,然後聽到的就是密密麻麻的金屬落地的聲音。

“別擔心,我來救你了。”大叔的聲音在我聽來居然會覺得有點感人,“你說,你下次要是再叫我大叔是不是不太合適,我可是拚了命地來救你的。”

“謝謝大叔。”我沒有把李青的話放在心上,大叔叫起來實在是太順口了,我舍不得改口。

李青一臉無奈,我也看到了李青用來擋住機關鎖的東西,那是一把銀色的傘,但是看傘麵就知道這是金屬製品。

“這東西可不像是一把鎖。”我吐槽地說道。

“這本來就不是鎖,這隻是一把傘,我隻是在傘的身上裝了一部分的鎖,我管它叫‘千機傘’。”李青得意地說道,他卻是算是一個奇才,無論是天馬行空的相像還是超出人類理解的腦洞,李青絕對是一朵奇葩,眾生之中的一朵奇葩。

這種時候可不是什麼得意的時候,我對李青在任何場合都可以自戀的能力感到佩服,但是眼下危機還沒有解除呢。

魯清明顯然也沒有想到有人會闖進他布置的鎖中,這種內藏鎖可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闖進來的,沒有想到在楚家之外還會有這樣一個奇才對鎖有著深厚的理解。

魯清明一眼就看出來魯清明沒有心紋,但是魯清明對於鎖藝的理解讓魯清明高看一分。

“楚秋堂,你什麼時候居然需要靠別人來救你了。”魯清明說這話就是為了激我出去,也是想看看我的死活。

我不會說什麼有本事你不要用機關鎖之類的話,機關鎖也是鎖,沒有什麼能用不能用的,我隻能怪自己沒有對抗機關鎖的手段,而且我現在虛弱地連話都說不出來,自然沒有辦法中氣十足的回敬魯清明。

我也不會被魯清明就這樣簡單的激將法給刺激到,我怕死,所以我無賴,我會盡一切可能保住我的小命。。

但是躲著也不是辦法,內藏鎖是很難從內部破解的,如果李青在外麵破解了內藏鎖還好說,但是這家夥卻是一股腦的鑽了進來,無非是給魯清明多送點經驗罷了。

魯清明見我一直不回應,估計也是不清楚我到底有沒有事,機關鎖還在不停的放,有著千機傘的存在,也算是為我堅持到了不少時間。

我想要解開內藏鎖必須要先找到魯清明的位置,魯清明這家夥把自己藏了起來,我沒有辦法找到他,這是最氣的。

解開內藏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上心紋來和魯清明奪取內藏鎖的控製權,這種方法最危險,而且我絕對耗不起。

我的詛咒在二十歲就爆發,看魯清明悠閑的樣子我就知道他的詛咒會在四十或者六十歲爆發,魯清明耗也能耗死我。

機關鎖的聲音漸漸地變小了,我知道魯清明的機關鎖已經消耗完了,就是不知道魯清明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手段,我不敢小看魯清明。

“楚秋堂,還活著嗎?”魯清明試探著問道。

“大叔,把千機傘拿開吧。”我對著李青說道,李青的千機傘護得了我一時,護不了我一世,我總得出來麵對和魯清明對決。

“當心有詐。”李青小聲的說道。

有詐?我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如果有詐,魯清明就不會是魯清明了。

千機傘終於還是拿開,我虛弱的撐起自己的身體,“魯清明,看到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當然不會,你如果這麼容易死了,我才會覺得失望,楚秋堂,你真的很好。”魯清明說的話隻有我和他明白,高手寂寞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