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清明笑了,我也笑了,笑過之後就是生死的對決,大家心裏都明白。
我心中已經決定要和魯清明決一死戰,魯清明恐怕不會想到我準備用心紋鎖來和他爭奪內藏鎖的所有權,但是他想不到才是我的目的。
隻不過,現在並不適合使用心紋來爭奪內藏鎖的所有權,我必須再隱忍一段時間,等魯清明下一個手段出來,我才可以以假死來放鬆魯清明的警惕。
“楚秋堂,你一開始就破解了我一個幻境鎖,這一次我再用一個幻境鎖來請你指教。”魯清明絲毫不在意把下一個手段提前說出來。
我不得不承認,魯清明有這個自信來說這種話,而且聽到幻境這個詞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幻境並不是虛假的東西,而是勾起隱藏在人內心深處的記憶,簡單的來說就是用你原本的記憶去迷惑你自己,這種幻境基本上隻有靠自己的意誌力才可以走出來,但是現在,我的意誌力偏偏就是我最薄弱的一個環節。
我萬萬沒有想到魯清明歪打正著的用了一個最適合對付我的方法,不知不覺,我已經感受不到李青的說話了,我知道我已經進入的幻境,就是不知道這個幻境到底會有些什麼東西。
恍惚間,我好像來到了一片神秘的地方,四周一片黑暗,我看不清有什麼生物在四周發出響聲,隱約的在前方有著一絲光亮,我順著光亮走過去,卻隻有看到一個倒在地上的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可以看到他站起來的時候往我這裏看了一眼。
我感覺心神都被那個人這一眼給看穿,十分恐怖的眼神,幻境還在繼續,但是我無法支撐這個幻境繼續,那個人好像故意不讓我接觸這個地方的事物。
黑暗開始變得蒼白起來,四周也變得光亮,我看著四周的這一切,這不是我的老家嗎?就是我和爺爺一直居住的地方,我不清楚幻境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我看著門口的老樹,藏了鎮宅鎖的屋簷,老式的水井……這分明就是我的家,我和爺爺一直居住的地方絕對不會記錯,這樣的幻境應該不會把我迷惑住吧,我總是把事情往好了想,但是這樣的一個幻境也讓我開始不那麼著急地尋找破解的辦法。
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可以脫離幻境,那就是在幻境中死亡,隻是我不敢保證,現實的我會不會失去生命體征,畢竟在幻境中死亡就可以脫離幻境隻是一種理想狀態,我不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這種所謂的理想狀態的。
既然幻境讓我看到了這裏,那我就好好的看看這個幻境中的家。
我走進屋子,一切都給人一種幹淨祥和的感覺,我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這個房子太新了,就像是剛建造起來的一樣,我小時候記憶中的房子也沒有這麼新。
還有一點很奇怪的就是,房子裏沒有任何人,不過,隨即我就釋然了,這隻是幻境,無論怎樣都不會奇怪吧。
我走遍了每一個屋子,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我感到心裏不舒服,一種熟悉的東西被某個一模一樣的東西代替的不舒服,但是屋子裏的每一件擺設,每一個我畫的塗鴉都原原本本的畫在牆上,或許是我多慮了吧。
明明就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這裏就是我的家,就是我住了那麼久的地方,我這樣對自己說道。
幻境中的場景開始慢慢變化,房子還是那個房子,但是卻多了不少滄桑,門口的老樹也開始泛黃,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冬季,我這樣子想著,但是我不知道這樣的場景變化有什麼不同。
我突然發現我動不了了,而這個時候,場景中也開始出現別的身影,模糊的像是拍花了的照片,明明有的人就在我眼前,但是我還是看不清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有一個身影特別熟悉,我曾經和那個身影生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到我上了大學,開始住在學校裏,我也因為警局的緣故經常回家看他。
爺爺的身影,我絕對不會認錯,這是這個身影不像爺爺那麼蒼老,估計是爺爺年輕十歲左右的樣子。
十歲,我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害怕,為什麼我腦海中瞬間出來的就是十年這個數字,我不相信這是個偶然,魯清明說十年前楚家滅絕,我有種預感,我這個夢就是十年前我楚家發生的事情。
甚至有可能涉及到我楚家的故事,我開始回憶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卻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絲毫記不得十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或許當時我不在,又或者……
我為心中那個想法打了個叉,因為那太恐怖了,但是我卻下意識的去驗證那個猜測,我這才發現,我居然完全沒有了十年前的記憶,這無疑是相當可怕的。
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我怕我會發瘋,但是,十年就像是一場噩夢在我的心中埋下根來,直到多年後,我也沒有忘記。
我的思緒回到了幻境中,畫麵才開始繼續,好像隻要我不去想,畫麵就不會繼續一樣。
爺爺模糊的身影好像是在麵對一個強大的敵人,我不確定爺爺麵對的是什麼,到了爺爺這個水平,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無疑都是相當強的。
我仿佛看到爺爺手中還抱著一個身影,忽然間,爺爺動了,一把仿佛來自地獄的鎖出現在爺爺手中,鬼神鎖?我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但也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仿品,但是爺爺用起來如臂揮使,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把鎖該不會是爺爺的作品吧?
爺爺會有多強,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謎,更何況那時候的爺爺身上還沒有帶著枷鎖,沒有枷鎖限製實力的爺爺應該是可以秒天秒地的存在了。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爺爺用出鬼神鎖這樣的強大存在。
爺爺動起來後,我也看到了爺爺的對麵站著一個身影,同樣也是人類,這難道是鎖藝人之間的對決?
我心中一緊,爺爺這一層次的鎖藝人對決,會是和誰呢?這種對決可不像是我和魯清明之間這種毛毛雨一般的過家家,那絕對是涉及到另一層次的對決了。
畫麵變得越來越模糊,好像是故意不讓我看到接下來的畫麵,但是,我怕還是看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爺爺麵對的那個人好像是戴著一副麵具。
我不太確定,因為一想到麵具,我就會想到尼古拉斯和狐,而且接下去想,我都會想,尼古拉斯和狐和爺爺麵對的那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甚至再想下去,我都越來越覺得那個模糊的人影戴的麵具就是狐麵具。
大概是心理作用使然,我隻能不斷的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想得太多。
畫麵變得越來越模糊,我知道這場夢就快要結束了,我看到了許多,但是得到的隻有越來越多的疑惑,這種感覺很不好,於是我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爺爺。
我已經看不到爺爺和那個貌似戴麵具的人之間到底是誰贏了,很遺憾,我想可能是兩個人的對戰太過驚世駭俗,所以我也看不到接下來的畫麵,我默默的看著模糊的一切,突然有一件清晰的事物掉落在了地上,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一個狐麵具,一個我曾經見過的狐麵具,十年前尼古拉斯的突然出現,臉上戴著的就是這個狐麵具,那個和我爺爺對決的人是尼古拉斯?我不明白,為什麼尼古拉斯會和我爺爺對上,這件事情又和魯清明說的我楚家滅於十年前又有什麼關係呢?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也越來越複雜了,我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很多事情聯係在了一起,也有很多事情看上去毫無關係,就像一團被貓玩亂了的毛線,我找不到頭緒,但是有看到很多線頭,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
就像很多時候,一個案件,有著諸多的嫌疑人和一大堆的線索,但是線索越多就越難找到真正的凶手,因為這些線索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凶手的故布疑陣。
我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很笨的方法,而且不一定有用,但是我隻能這麼做。
幻境到此結束,但是有沒有結束,按理說,我把幻境看完其實就可以解開幻境了,但是我還沒有離開幻境,隻能證明我還沒有解開幻境,到底哪裏不對呢?
我有點苦惱的看著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幻境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是最難過的考驗,而且我不能用心紋來破解,我的心紋必須要留在和魯清明爭奪內藏鎖的所有權上麵。
正當我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開始出現別的色彩,隱約有一個人好像在喊我的名字。
“楚秋堂,你醒醒,楚秋堂……”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李青,這好像是李青的聲音。
“大叔?”我迷迷糊糊地喊道,我怎麼就突然回到現實了,我不是還沒有破解幻境嗎?難道是李青?我的目光轉向李青,他又是怎麼解開幻境的?
“你沒事就好了,我差點以為你出事了。”李青高興地說道。
“大叔你沒有進入幻境嗎?”我問道,這才是關鍵好麼,你一個沒有心紋的人是怎麼解開幻境的。
“我用安眠鎖把自己催眠了,睡著了醒過來就行了。”李青很誠實地說道。
“這,這特麼也可以?”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大叔你這解決辦法真的是太厲害了,你確定不會把魯清明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