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了萬壽山莊,這就是北燕幫的總舵所在。
“歡迎程大俠!歡迎程大俠!”兩百多著裝整齊的好漢列隊夾道拱手歡迎飛鷹他們。
歡迎場麵之盛大,連曆經多種場麵的飛鷹也感到空前的不適應。
“謝謝!謝謝!”飛鷹隻好拱手作揖不止,把個扶蘭樂得捧著肚子竊笑。
“太客氣了!太客氣了!”飛鷹轉身對燕雲說,“一定是你使的壞!”
“程大哥不必在意,這是應該的!”燕雲微笑著說。
“應該的?哼,不定搞什麼名堂呢!”飛鷹心中犯起了嘀咕,但逢場作戲飛鷹也懂一些,他不動聲色地隨燕雲來到了聚義廳。
北燕幫幫主燕歸南率一眾手下親自出門迎接。
飛鷹見為首之人五十開外年紀,相貌堂堂。雖也有練武之人常有的那種孔武張揚,但卻慈眉善目舉止儒雅,讓人平生出許多可親可敬的感覺。他知道,這就是北燕幫幫主燕歸南。
“程大俠光臨敝山莊,燕某等三生有幸。燕某這廂有禮了!”燕歸南笑麵相迎。
飛鷹忙執禮上前,躬身說:“學生不才,得前輩如此眷顧,萬分慚愧!”
“哎!程大俠雖江湖後起之秀,但程大俠在東山寺力斬宦孽,一戰成名,早已名震江湖!老夫十分佩服呢!”燕歸南真誠的說。
“慚愧!前輩鼓勵後生之意,令學生十分感動呢!”飛鷹執禮說。
“嗨!爹!看你,哪有如此待客的,快把客人迎進屋吧!”燕雲上前輕輕的扯了扯燕歸南。
“噢!對,對!你看老夫都樂昏頭了,對不起!”燕歸南對飛鷹一擺手說,“快!裏麵請!”
“請!”飛鷹恭敬地說。
進到屋內,分賓主坐下,早有侍女奉上香茗。
飛鷹喝了口茶,覺得這茶真香真釅,知道主人是真心待客。飛鷹抬起頭,卻見燕歸南似乎心不在焉,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飛鷹是個實誠人,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前輩,在下這次來……”
話還沒說完,就見燕歸南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飛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燕歸南不斷地朝後廳張望著,似乎在等什麼人。過了片刻,忽見廳後走出個人來,燕歸南才鬆了口氣。那人低著頭,手裏捧著一疊黃絹,黃絹上橫著一支荊杖,徑直走到飛鷹身邊跪下,這可把飛鷹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看,這人卻原來是燕雲!再細一看,那黃絹竟然就是他失蹤多日的藏寶圖!嗯,難怪那天自己懷疑青龍會盜了藏寶圖時,她會出口否認!飛鷹心裏感覺有些釋然,卻又有些失望。
幸得飛鷹機敏,趕緊把燕雲攙起,連聲說:“使不得,使不得!有話好說!”
那燕雲卻不領情,好歹不肯起來。
飛鷹笑了:“哈哈哈!你不是廉頗,我更不是藺相如,何來的負荊請罪,你這唱的又是哪門子將相和?”
燕雲低著頭,可憐巴巴地說:“程大哥,藏寶圖是我盜的,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其實我也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為之,實在對不起得很!請您就打我一頓出出氣吧!”
“哈哈哈!什麼大不了的事,說明白不就行了唄!快快請起!”飛鷹爽朗的說。
燕雲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見父親點了點頭,才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來。
“程大俠,賤女這次盜藏寶圖,其實是老夫的主意,還請大俠看老夫一把年紀,原諒則個!”燕歸南不好意思的說。
“嗨!這藏寶圖其實對在下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請前輩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飛鷹神秘地看了看周圍,接著說,“其實我到貴幫來,除了找藏寶圖,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呢!”
“哦!請說!”燕歸南爽快地說。
飛鷹俯身燕歸南耳邊低語起來,燕歸南不住的點頭。
“好了!我的事說完了!”飛鷹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前輩,我知道您把在下誆來肯定有事。您有什麼吩咐,請說吧!”
“哈哈!程大俠果然是個爽快人!”燕歸南笑了。“大俠,你還記得我那賤徒張秋池嗎?”
“記得!怎會不記得呢!”飛鷹說,“在東山寺,張大俠力戰宦孽鄂爾多,那一腔正義,真叫人敬佩!從他身上我才真正看到了貴幫名門正派的風采呢!”
“哈哈!過譽了!”燕歸南笑著笑著,臉色漸漸凝重起來,“隻是我那秋兒,現在仍傷重在身,命垂一線呢!”
“張大哥怎麼啦?”飛鷹站了起來。
“很不好!這就是我請你來的真正目的!”燕歸南說,“事關緊急,我們怕請你不來,所以才想出盜寶圖的下策呢!”
“嗨!我說燕姑娘怎麼那樣逗我,原來是為了使我早點趕過來!”飛鷹說。“前輩,快說說,張大哥現在怎麼啦!”
燕歸南看了看飛鷹著急的眼色,點了點頭,說:“秋兒那一槍傷在胸口,離心髒隻有幾分遠,幸虧留得條命在。可,可是,我們找了太多的醫生,都說不敢治。說子彈還在裏麵,離心髒那樣近,誰也不敢動手取出來。可,可子彈不取出來就有可能危及性命!唉!聽說你會治槍傷,所以我們才冒死把你請來!”
“走!快看看去!”飛鷹說。
燕歸南見飛鷹心意甚誠,忙領著飛鷹來到張秋池的房間。守護的人見幫主來了,忙起身向幫主致禮,燕歸南對他輕輕的搖了搖手,讓飛鷹走上前來。飛鷹走過去看了看張秋池,見他臉色蒼白中卻透著兩坨猩紅,一探額頭燒得嚇人,連嘴唇都燒白了。飛鷹輕輕掀開張秋池的被子,又輕輕揭開他的裹傷布,隻見那傷口周圍一片烏黑,傷口已經化膿。
飛鷹直起身麵色凝重地說:“情況很嚴重,如此重的傷多拖一刻恐怕都有生命危險!”
燕歸南上前握住飛鷹的手說:“那就請程大俠趕緊給診治診治!”
忽見飛鷹似乎麵有難色,趕忙又說:“程大俠有什麼難處,盡管吩咐,我們就是赴湯蹈火也是應該的。隻要救得秋兒的性命,老夫願以我所有的家產相報!”
“前輩言重了!”飛鷹說,“我隻是擔心張大哥的這傷口離心髒太近,萬一在手術過程中張大哥稍有動彈,就會有生命危險!”
“點他的昏睡穴不就行了嗎?”燕雲插嘴說。
“不行!”飛鷹耐心的說,“人的神經係統是很複雜的,一個人就是睡死了,可他的神經係統還是會對外來的刺激作出自激反應的!唉!要是我師妹在這就好了,她有一套針灸麻醉的手段。”
“不知貴師妹現在何處?”燕歸南急忙問。恰在這時,一個手下從外麵跑進來附在燕歸南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燕歸南頓時喜笑顏開。“好了!好了!這下秋兒有救了!”
燕歸南回頭見飛鷹發愣,趕緊說:“說曹操,曹操就到!令師妹剛剛到敝幫,真是太巧了!”
“是嗎?真的太好了!”飛鷹高興的說。“快!我去把她叫過來!”
“程大俠先休息會兒,還是老夫親自去請!”燕歸南高興地跑了出去。
隻一會兒,沈餘香的尖嗓子就在門外響起:“鷹哥!你躲到哪兒享福去了!”
“噓!”飛鷹迎過去小聲說,“小聲點,這兒有病人!”
沈餘香吐了吐舌頭,小聲說:“哥,你還好嗎?”
“好!好!我見到你很高興呢!”飛鷹笑著說。
“是嗎?”聽飛鷹如此說,沈餘香心裏高興極了。
穆傑和駱雁平見他哥倆親熱,站在一邊直笑。飛鷹對他倆點點頭算是招呼,因為他有大事要忙。
“師妹快過來,這兒有個重傷的人需要你的幫助!”飛鷹把沈餘香領到張秋池病床前。
沈餘香看了看張秋池的傷,感到了事情的嚴重,她收起了頑皮,趕忙給張秋池清理傷口,擠出了大片的膿血。然後,她要飛鷹幫著把張秋池翻身側臥,拿出隨身銀針,在張秋池脊椎兩旁的肺俞、身柱、心俞、神道、魄戶等穴位釘了幾十枚,小心的撚了撚針,轉身對飛鷹說:“哥,下麵看你的了!”
“好!”飛鷹鎮定了一下情緒,取出小刀消毒後,瞄準傷口迅速探進,一粒小彈丸很快就取了出來。緊接著飛鷹以嫻熟的手法止住傷口漫出的鮮血,並包紮好。
“嗨!”一個如此嚴重的問題,在飛鷹兄妹的手上竟輕鬆搞定,眾人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啊!怎麼是你!”沈餘香突然一聲驚吒,把現場所有人剛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