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駱雁平突然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白雲縹緲的山林,這裏的奇花異草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啊!太美妙了!駱雁平在山林裏盡情地奔跑,摘花嗅草,撲蝶追雲,盡情的享受著大自然帶給她的愉悅。
“雁平,你還好嗎?”
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駱雁平回過頭,驚喜地叫起來:“啊!飛鷹!你怎麼來了?”
“我這幾天都在找你呢,害得我失魂落魄的,沒想到你竟在這裏逍遙快活!”飛鷹傻笑著。
“呀!讓我看看,啊,你真的瘦了好多!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一個人到這兒來,你罵我吧!”駱雁平難過地說。
“傻丫頭,我怎麼會罵你呢,我高興都來不及呢!你看,這地方多美啊!我真想就我們兩個,這樣一輩子在這兒過下去!”飛鷹高興地嗅著山林裏清新的空氣。
“你這話說到我心坎裏去了!我們不出去了,好不好?”駱雁平高興地說。
“可是,我們還要去找佛寶啊!”飛鷹歎了口氣。
“什麼佛寶,什麼寶也抵不上你我在一起的好!”駱雁平深情地看著飛鷹。“我哪兒也不去,我要在這美麗的地方陪你一輩子!”
“唉!你可以不去,可是我無法向義父交待呀!”飛鷹無奈的說。
“真掃興!那,那我們就先去找到佛寶,再回這裏來好不好?”駱雁平看來對這裏情有獨鍾。
“好啊!哎,雁平,你說我們到哪兒去找佛寶呀?”飛鷹問。
“南少林呀,這不是你說的嗎?”駱雁平說。
“那我們找到南少林的人,怎麼與他們聯係呢?”飛鷹問。
駱雁平好奇怪,今天飛鷹怎麼淨說傻話呀?她看了看飛鷹,覺得他的臉色有些古怪,她搖了搖頭,努力趕去腦中的怪念。
“你說話呀,我們怎麼和那些人聯係呢?”飛鷹又問。
“這是個不可以隨意對人說的秘密,你不會不知道吧!”駱雁平頭暈暈的,不想再說話了。
“雁平,雁平!”駱雁平聽得飛鷹在不斷地叫自己,可是她太累了,想理他又想睡覺,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
“雁平,我們怎樣和那些人聯係?”飛鷹仍在努力地問她。
“這是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駱雁平大聲說了這句,又倒頭睡下了,連她心愛的飛鷹也不理了。
“唉!看來這吐真藥也不是那麼靈光!”假扮飛鷹的小澤把手中剩餘的吐真藥隨手扔到了牆角。
蒙麵人趕忙過去撿了起來,歎口氣說:“唉!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這天傍晚,張青峰張大財主家又來了兩男一女三個客人。張青峰聽說是來了三個衣衫光鮮的青年人,忙迎了出來。見為首的年輕人皮膚白淨氣宇軒昂,張青峰忙施禮道:“啊!貴客光臨,有失遠迎!得罪,得罪!”
那青年迎上幾步,抱拳道:“大叔,您好!晚輩鍾智有禮了!”
“好,好!不知貴客光臨有何指教?”張青峰滿臉堆笑的說。
“在下是山西廣福皮貨棧的少掌櫃,初次來到閩地。本想要到廣禪寺去燒香,不料貪玩錯了宿頭,特求貴寶居暫借一宿,不知方便否?”鍾智彬彬有禮地說。
“方便,方便!”張青峰對鍾智很有好感,“隻是,後院客房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全占了。幸得我前院空房甚多,公子若不嫌棄,就請住下好了!”
“如此,謝過大叔!”鍾智再次施禮說。
“客氣,客氣!請!”張青峰把鍾智一行讓到客廳,分賓主坐下,敬茶。
“大叔,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您剛剛說貴後院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占了,不知是些什麼人如此不招人待見!”鍾智喝了口茶,抬頭問張青峰。
“別提了!聽他們說話像是些東洋人,隻怪我當初貪圖他那點銀兩,讓他們住了進來。沒想到他們住下後,每天吆三喝四,嘰呀鬼叫的,整個家被他們搞得是烏煙瘴氣,怪嚇人的!不知日後被人傳出去,我還怎樣跟人解釋去!”張青峰對那些人好像挺厭惡。
鍾智點了點頭說:“哦,原來如此!聽說過去的倭寇就都是些缺教少養,殺人放火,胡作非為的野蠻人。現在這些人大概就是那倭寇的後代,若是真這樣,那這些人的骨子裏就都是遺傳的強盜種子!大叔還是小心些的好!”
“啊呀!別請你別說了,我現在這心裏都已經怕得不行了!”張青峰捂住胸口說。
“嘿!說什麼呢!給我打兩斤酒來!”突然一個大嗓門在門外喊了起來。隨著話音一個坦胸捋臂的漢子闖了進來,隻見他胸毛倒生,像大猩猩般嚇人。他三兩步闖到張青峰身前,把一塊碎銀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把張青峰驚得跳了起來。
“哈哈哈!你的,不要怕,給我酒!”那惡漢說。
“好,好!管家,給他打酒去!”張青峰顫聲說。
少頃酒打來了,那惡漢提起酒壺喝了一口,斜著眼看住鍾智說:“哦,有客人?你的,是文人還是武人?”
“文人,文人!”鍾智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瀟灑地笑著作答。
“哦,文人,會詩嗎?”惡漢問。
“會,會!這不,剛剛尿了一大片,才露出個您來不是?”鍾智客氣地衝惡漢笑著說。
望著鍾智無邪的笑臉,那惡漢用勁撓了撓腦袋,對他所說不明所以,隻好說:“那,你作個來聽聽!”
“噢,要聽呀?沒興趣!”鍾智搖頭說。
“八嘎!”惡漢凶神惡煞般吼起來。
“哦,有了!”鍾智卻突然拍手說。
惡漢以為鍾智怕了,不禁得意起來。
鍾智笑著說:“聽好啊!說,門前大樹下來了一哈叭,見我拿的肉骨頭,饞得流哈喇,我說要吃你得客氣點,它卻衝我叫八嘎!”
“哈哈哈!……”屋裏的人全大笑起來。
那惡漢見眾人大笑,他想了想也跟著大笑。別人笑得流出了眼淚,他也跟著笑出了眼淚。原來他不懂!
惡漢提著酒壺回到後院,走到蒙麵人跟前打個敬禮說:“報告!那些新來的客人都是文人,沒有可疑分子!”
“都打探清楚了?”蒙麵人冷冷地說。
“打探清楚了!那家夥還會作詩呢!”惡漢挺著胸說。
“作的什麼詩?”蒙麵人好像來了點興趣。
“我也不懂,隻聽他說了一些什麼哈叭、哈喇。大家都笑,估計文才不錯。”惡漢回答說。
“你這蠢才!人家這是說的文言文呢。你平時不好好學漢語,這下長見識了吧!好,歇去吧!注意警戒!”蒙麵人揮了揮手。
“是!”惡漢高興地提著酒跑進關押駱雁平的房間。“兄弟,看,酒!”
“嗷!……”屋裏三個負責看守的東洋兵高興地撲了上去。
“噓!輕,輕!有的是酒,我們慢慢喝!”惡漢興奮得兩眼放光。
“吆西,吆西!來,幹!”幾個惡漢坐下,高興地輪番碰杯。
夜漸漸的深了,幾個東洋兵也喝得杯盤狼藉了。
“水,水,給我點水!”被吐真藥麻倒的駱雁平這時掙紮了一下,無力的呻吟著。
“她要喝水!哈哈哈!……”四個惡棍笑得前仰後翻。
“來,我給你水!”一個惡漢提著酒壺,歪斜著就過去了。走到駱雁平身邊色迷迷的說:“花姑娘!你的大大的花姑娘!”說著伸手就去摸駱雁平的胸脯。
“啊!不要!”駱雁平被驚醒,嚇得花容失色。
“哈哈哈!……”幾個惡棍笑得更浪了。
“花姑娘,哈,你的好白喲!”惡漢獰笑著扯開了駱雁平的上衣。
“啊!……”駱雁平驚叫著又昏了過去。
“哈哈……哈……”惡棍們狂笑著。
忽然一縷銀光閃過,惡漢的笑聲突然變了調。
“啊!花……”那正調戲著駱雁平的惡漢忽然慘叫著舉起了雙手,他的手上赫然插著一支閃亮的鋼鏢!
又是幾道銀光閃過,“噗,噗!”幾聲輕響,四個惡漢全躺倒在了地上。
“快!”鍾智衝進來指揮著同伴把駱雁平解下,自己背起駱雁平摸到了院子裏。
黑黝黝的院子裏十分寂靜,一切仿佛都十分順利,鍾智等悄悄地向外摸去。
“誰!站住!”院子角落裏突然躥出一個東洋兵,嘩喇喇拉著槍栓。
“快撤!”鍾智把駱雁平交給身邊的同伴,自己一個旋身手一甩,一支鋼鏢紮進了那東洋兵的胸口。
黑暗的角落裏又跑出一個東洋兵。
“啪!”一聲槍響,鍾智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褲腿汩汩湧出!
“鍾大哥!”同伴驚呼。
“不要管我!快撤!”鍾智掙紮著站起來,掩護同伴向後院牆邊撤去,三個人同心協力救助駱雁平翻過牆,跑進了濃密的樹林。
“啪,啪,啪!”幾十個東洋兵追到樹林邊,望住黑黝黝的樹林不敢貿然追下去,隻是在外麵向樹林裏胡亂射擊。
“蠢驢!人都跑了,還弄那麼大動靜幹什麼!回去!”蒙麵人生氣地踢了身邊的小澤一腳。
“快!回去!”小澤指揮眾東洋兵氣急敗壞地撲向張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