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雲山莊的家裏,飛鷹一直悶悶不樂。雖然義父一再說人安全回來了就好,但飛鷹心裏卻一直有個解不開的疙瘩。
“哥,陪我上街玩玩!聽說南方來了個水果販子,他賣的菱角可鮮嫩了,我們買點回來嚐嚐?”沈餘香一大早的就來纏飛鷹。
望著沈餘香天真的笑臉,飛鷹的心情更鬱悶了:“唉!你自個玩去,要不找你三哥陪你去!”
“不嘛!我就要你陪我去!”沈餘香看了看飛鷹,見他不願搭理自己,伸手掏出幾枚金針:“哥,要不你陪我練練飛針?你老說我的暗器功夫不到家,你就教教我,好嗎?”
“哎!你說那藏寶圖到底會是誰掠去了呢?”飛鷹這幾天一直想的就是這個?
“唉,算了吧!一張破圖愛誰誰拿去,值不得為它魂牽夢縈的!”沈餘香說話時的眼神怪怪的。
飛鷹把眼睛從她的臉上挪開,憂鬱的說:“香妹,你不知道,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很難過,很傷心!”
“傷心?你為什麼會這樣說?”沈餘香好奇的問。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真的好傷心!”飛鷹看了看她又搖了搖頭。
“得了吧!開開心心多好!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個樣子,走,到外麵去散散心,別悶壞了身體!”沈餘香又來拉飛鷹。
“哈哈哈!誰要散心啊?”遠遠的就聽見沈老爺的笑聲。
沈老爺和明真大師一同來到飛鷹的房間,這很不正常!
“義父、師父請坐!”飛鷹站了起來。
“都坐,都坐!”沈老爺笑著說。“有件事要和你們商量,正好你們都在!”
“不知義父有何吩咐?”飛鷹問。
沈正義對明真大師擺擺手,明真大師遞給飛鷹一張紙條。飛鷹打開紙條見上麵寫著這麼一行字:護寶先尋寶,尋寶為護寶!榆林寺元弘。
這麼張沒有抬頭的紙條,是信?是文?紙條本身就透著點古怪!飛鷹不解地望著師父。
“鷹兒,這是元弘方丈寫給為師的信。”明真大師解釋道。“方丈的意思其實很清楚,既然藏寶圖已經露了行藏,就隻有在尋寶中護寶了。鷹兒你明白了嗎?”
“徒兒明白!隻是藏寶圖尚沒未找到,尋寶從何談起?”飛鷹回答道,說著仿佛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沈餘香。
“哈哈哈!”沈老爺和明真大師聞言看著沈餘香大笑起來,把她鬧了個大紅臉。
“你,你,你們!不和你們玩了!”沈餘香紅著臉跺著腳說。
“哈哈哈!我說鷹兒是個聰明人,不會錯吧?”明真大師笑望著沈老爺。
“鷹兒,說說你是怎樣看出來的?”沈老爺也笑容滿麵。
“我看出什麼來了?”飛鷹裝著傻,這幾天悶得他夠苦的了,他也需要放鬆一下。
“你不是知道藏寶圖被誰拿了嗎?”明真大師不高興地說。
“師父,其實這幾天我很難過,赴湯蹈火我不怕,就怕會被不信任!”飛鷹說。
“啊,對不起!所造成的誤會,那是為師失了計較!”明真大師誠懇地說。“其實從藏寶圖失蹤開始,我就感覺背後總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我們,所以我得想法躲開他!香兒暗中搶藏寶圖那是我安排的,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相信你的聰明。事實證明你真的很聰明,也做得很好!哈哈!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樣識破這個秘密的了嗎?”
飛鷹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很簡單,當藏寶圖被有預謀地暗中搶去時我就想到了。一.知道我們約會賈以貴的隻有我們自己四個人,而香妹偏偏在我們約會賈以貴的時候突發急病,二.事後我發現她竟是裝病,這就更加深了我的猜測。當時我想,她裝病的目的要麼故意不想參加當晚的行動,但這不是她的性格;要麼她有什麼事要躲開我們,而這個事一定和藏寶圖有關,這個可能性很大。三.我們約會賈以貴期間,她躲著離開了旅社,卻在我們麵前竭力裝成一直生病在旅社的假象。這一切都證明,那晚出現在約會現場並掠走藏寶圖的就是她!”
“哎!誰說我裝病的?我真病了!”沈餘香嘟著嘴說。
“你忘了你那晚突然發的什麼病了嗎?是肚子痛,腸絞痛!那天我回來後看見你一頭的汗,就摸了你的額頭,卻是涼的。肚子痛這種病是會出汗,是疼出來的冷汗!但那晚你卻滿臉通紅,像是感冒發熱正發汗。你還一臉輕鬆的,請問有肚子痛得出冷汗還笑得出來的人嗎?其實那滿臉通紅出大汗的,隻能是劇烈運動後的現象,那晚你跑了很遠的路吧!”飛鷹笑著看住沈餘香。
“可我一直在旅社,三哥可以證明的!”沈餘香急辯道。
“其實他上了你故布疑陣的當呢!”飛鷹笑著說。
“我一個傻傻的丫頭會布疑陣?”沈餘香無辜的說。
“你傻嗎?一個能把燈光和影子運用得十分嫻熟的人會是傻丫頭?”飛鷹說,“當我看見你房間後麵窗子上有腳印的時候,我想你一定出去過。當我看見桌子上的蠟燭流了那麼多燭油,還有蠟燭前桌上的小洞和沾有燭油的筷子,讓我猜到了你映在窗子上的身影是怎麼回事。當我在你床邊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更證實了我的猜想!”飛鷹拿出一張硬紙剪的人頭,“香妹,你為了追求影子映在窗上的效果把窗子關得緊緊的,大熱天的你就不怕憋出病來?”
“哈哈哈!不玩了!人家憋了幾天才想出來的點子,自以為很絕,沒想到你隻一眼就看穿了!難怪你當時會說你很傷心,我還以為你同情我生病呢,我真傻!”沈餘香憨憨的說。
“哈哈哈!丫頭,不是你傻,而是有人太聰明了!”明真大師說,“把圖拿出來我們都欣賞一下吧!”
沈餘香這才從懷裏小心地捧出藏寶圖。
這是張什麼圖啊,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幅水墨畫!畫中央瀟灑地畫了一座山,山有五指,白雲繚繞,山勢險峻。上題小詩曰:紅塵孽海流,佛祖心中坐,枯燈伴無眠,慈航度有福。
畫很大氣,簡練得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字很遒勁,飄逸卻略帶少許大家風範。可是,作為藏寶圖它卻連一點圖的痕跡也沒有,沒有方位,沒有標注,更沒有暗示的點或者線!而那樣的小詩配這樣的畫也有點不倫不類!這樣的畫在地攤上或許能值一二文錢,但若要把它和價值連城的佛寶聯係起來,恐怕神仙也會敲破腦殼!
“義父、師父,我有種不祥的感覺!”飛鷹凝視著那畫,神情凝重地說,“這圖已被複製!盜圖的人因無法破譯,這才會讓我們輕鬆地失而複得!”
“聰明!所以我也很佩服元弘方丈!來,鷹兒,快說說你的想法!”明真大師熱切地望著飛鷹。
“首先可以肯定這是藏寶圖原本!”飛鷹指著那畫說,“畫可以複製,可那字一時半刻是無法臨摹的。”
“有那麼懸乎嗎?”沈餘香好奇地問。
“嗯!寫這字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長年浸潤書法的高手,他下筆有神,布局老到,其中的筆勢是他人無法臨摹的。”飛鷹分析說,“我所以會說這是藏寶圖原本,那是因為這高手很可能是個得道高僧,僧人長年抄錄臨摹佛經,其書法造詣是潛移默化的,這樣就很合理了!但是,像這樣的高手畫這麼一幅兒科般的水墨,似乎又不合常理了。其實這隻是一幅藏寶圖,其畫隻要能說明意思就夠了,所以這樣簡單的畫麵反倒印證了他是原本!”
“精彩!老衲佩服!”明真大師笑了。“快說說你的想法!”
“盜圖的人雖然一時無法破譯,但並不是永遠不能破譯。所以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麵找到佛寶!”飛鷹說。“恐怕這也是元弘大師的意思!”
明真大師點點頭。
“這很簡單呀!叫那老和尚把藏寶的地點告訴我們不就得了!”沈餘香天真的說。
“話是這樣說,可是當年藏佛寶的無方方丈藏完佛寶後就仙逝了,連他的屍身也沒找到,你說誰還知道佛寶的下落?”明真大師說。
“那,這藏寶圖又是怎麼回事?”沈餘香不解了。
“這應該是無方方丈留給我們先祖的!”沈老爺解釋道。
“噢,是這樣!不好玩!”沈餘香似乎失去了興趣。
“這死丫頭!”沈老爺無奈的說。“你怎麼分不清好歹呢,氣死我了!”沈老爺轉對飛鷹說,“鷹兒,佛寶關係到沈家信譽,也關係著佛家的興盛和國家的利益,你一定得把這副重擔挑起來!”
“義父請放心!我和香妹都會努力的!”飛鷹看著沈餘香,沈餘香卻翹嘴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