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進來,汪龍就立刻迎了上去,他連聲問候說老院長好,這位老院長和汪龍握了手之後,他就將目光轉向了我。
他開始詢問我的名字主動和我握手。
“我叫陳良,院長好。”言罷,他抓著我的手一個勁地說好好好。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到病房來,說了許多客套話其中一句重要事情都沒有,就知道他在繞彎子,所以我隻能靜觀其變。
那我就叫你小良啦”他笑著說似乎和我很親近,我應附了幾句說當然可以。
畢竟他的歲數看上去應該是和我爺爺同輩,他叫我什麼都可以。
我立刻拉他坐下,然後遞上了香蕉給他,他連聲說不要不要。
“院長突然到來是為何?”我直接明了的問他。
他說既然我如此明快,他也就不繞彎子“小良啊,你昨天晚上打傷了我院的三位醫生是為何?”
我沒有猜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到病房來找我,果然就是為了這事,我將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然後反問他為什麼醫院裏的醫生,會在病人休息的時候,強製闖入病房並且帶走病人,還傷害他的女孩,這事怎麼給一個說法。
我有些佩服他,果然人老了處事就不一樣,從剛才進門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是露出一個笑臉,搞得我這個討說法的像是在無理取鬧。
“小良啊,這件事情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是不是?醫生怎麼可能做出在病人休息期間突然闖入病房帶走病人的荒唐舉動,這肯定是個誤會嘛,你了不了解內情,可能是病人和醫生約定好的呢?”他的話說的一套一套的,表麵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但言語中其實極力想要為昨天晚上那三位醫生的舉動辯解。
我詢問沫沫,讓她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說清楚,她當著所有來看熱鬧的人麵說。
“昨天晚上,我和爸爸很早就休息,但是我有些睡不著躺在床上發呆,就聽到了外麵開門的聲音,我記得爸爸和我說過每天晚上都要鎖門的,但是醫生就闖進來,把我爸爸直接帶走了,我爸爸還讓我快跑,那個醫生就直接捂住了我的嘴。”
我起身問院長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事好像就是那三位醫生的錯,他為什麼要包庇他們,一個小孩說的話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小良啊,各位啊,一個小孩她知道什麼呀,他們是帶她爸爸去做檢查,卻被他們誤解,這醫生還是真不好當啊…”院長話還沒有說完,我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
“如果真是那樣,沫沫的爸爸幹什麼要掙紮,還有我撞門的時候,為什麼值班的醫生要上來阻止我,手裏還拿著針筒要紮我,這也是什麼治療?”我的話讓他頓時哽塞了,他沒有話好說,摘掉了帽子然後就走出了病房。
我看到了站在病房外麵看熱鬧的醫生和護士異樣的眼光,我就知道這個醫院不對勁。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最後就剩下汪龍。
“你明知道他們是一夥的,你當著這麼多的人麵還要說那種話,就不能妥協一下,讓這件事情了了?”汪龍覺得我有些魯莽,院長直接找上門來,就是希望我不要再參與這事,但是我剛才的態度,不但沒有退讓,反而給了一種我非要管的感覺,院長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現在周玲還在孕期,離開留下都不是辦法。
即使是這樣,這件事情也是不能了的,沫沫現在還一個人在這裏,她的爸爸現在都不知道身在何處,怎麼可能就了了。
“那你也不能這樣子正麵衝突吧?”汪龍還想勸誡我,但是什麼都已經遲了。
我看著他,他有些憤恨地看著我。
“隻要我你和我一夥的就行了。”我說完這句話,他歎了一口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周玲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了我身邊,她責怪我剛才的舉動的確是有些太過衝動了,如果再嚴重一點,很有可能那群人直接就衝進來了。
“我知道這件事上麵是我不對,但是沫沫昨晚哭得有多慘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那群做的事情太混蛋了,她爸爸現在在哪還不知道呢。”我一看到沫沫就放心不下這件事情。
周玲之後也沒有再勸我,她讓我凡事都要小心點,不管怎麼樣反正以自身的安全為主,就像汪龍說的一樣,他早就知道醫院的勾當了,隻不過在對方的地盤上,不敢說什麼。
但偏偏不巧的是,汪龍剛走不久周玲就開始肚子痛了,但是這次不同於往常,說肚子疼得難受,就連我都能夠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異樣。
我讓沫沫躲起來,然後就迅速跑去找汪龍了,幸好他沒有去別的地方,在自己的辦公室整理資料,聽到周玲肚子痛之後,他就立馬跟我跑了回去。
汪龍和我立刻把周玲送到了產房,因為周玲他們並不知道是我的妻子,所以汪龍就讓我規避一下在病房等,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他了。
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特別麻木,周玲的痛覺傳達到了我的身體,我不敢想象,就連我都有如此劇烈的感覺,那麼周玲會痛到什麼地步。
我腳軟站不住地直接跪倒在地上,沫沫問我怎麼了,我沒有力氣回答她,咬著牙頭上的汗水已經滴落在了地上。
自己身體上的疼痛,加上擔心周玲會出事,就連病房的一步都出不去,我現在隻能選擇相信汪龍,如果他不是和我一夥的,那麼我就完了。
疼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才停止,我仿佛經曆了人生的生死,直到汪龍跑進來推開了病房的門告訴我孩子生出來了,而且母子平安。
是個兒子,太好了,周玲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但是身體扛不住地直接倒了下去。
昏迷過後,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我在沫沫的帶領下來到了周玲所在的房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沒有緩過來。
但是看著周玲和小床上的嬰兒,就忍著痛也要過去,周玲對著我笑,她現在身體也很虛弱,所以我讓她不用起來。
小床上的嬰兒在睡覺,攥著他的小拳頭揮舞了兩下然後就側身睡去,多麼可愛的生物。
我戳了戳他的小臉,吹彈可破的皮膚,我不敢太用力,生怕會弄疼他。
更讓我歡喜的是,我和沫沫都能夠看到這個孩子,就證明這個孩子並不是我擔心的是個鬼孩,而是一個人,他是我的兒子名字叫陳賢。
他叫陳賢,我趴在他的小床邊看著他努著小嘴,我看了一眼周玲。
“咱們的孩子陳賢,他特別像你”周玲特別想抱抱他,但是現在身子不允許。
我問沫沫,孩子是像哥哥還是像姐姐,她說像姐姐多一點,我也這麼覺得,隨後她又問我:哥哥,之前我怎麼沒有看到過姐姐,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問題我當然無法回答她,所以就對她笑了一下過去了。
晚上樓道裏的腳步聲還在繼續,但是我無心去管這種事情,我現在隻想陪我的兒子和妻子旁邊。
外麵的琴聲不同往常的旋律,今晚的特別憂愁,但是在我聽來確實歡樂的樂章。
我心中的結終於解開了,之前所有沒必要的擔心全部都放下了,就這樣趴在他的小床邊,我感覺自己能夠看一天,我大膽去抱起了他。
他小小個地躺在我的懷裏,這種感覺更是無法言喻,這就是一個當父親的感覺。
但是沫沫的父親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