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剛醒來,居然沒有看到沫沫的存在,周玲和孩子都還在,但是唯獨隻有沫沫不見了,所以她應該不是被別人帶走的,但是她為什麼又要離開呢。
我喊了她兩聲,廁所裏還有隔壁的房間裏都沒有她的身影,那她一個孩子到底會去哪裏,有些糾結的我既想要去找沫沫,但是又擔心周玲與孩子的安全,所以就先去找了汪龍來幫我照看他們,通過昨天的事情我覺得自己能夠相信他。
在我離開之前,汪龍又拉住了我“一個本來與你毫不相關的小孩,你幹嘛要去管她的死活,別得罪老院長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的。”
“什麼叫與我毫不相幹,這幾天她一直都和我待在一起,而現在她的父親和她都失蹤了,我不應該去找她嗎?”我的決定非常執著,所以他也就沒有繼續勸我了。
我算是求求他幫我照看妻子和孩子,他沒有辦法也攔不住我就點了點頭,說這裏交給他就好了,讓我放心地去找沫沫和她的爸爸。
離開之後,剛出了病房的們我就有些不知道往哪走了,這麼大的醫院個醫院,就我一個人找怎麼可能找到他們在哪。
我跑了整棟醫院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醫院還是和往常一樣忙碌,大廳裏都是在排隊掛號的人,醫生也跑來跑去地管理病人,根本不會管我。
到底在哪,這麼大個醫院,除了太平間和有些醫院人員才能去的地方,我沒有去過,其他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他們。
外麵開始下起了小雨,梅雨季節總是這樣,上天似乎有訴不完的苦水,和流不完的眼淚,三天兩頭的就往人間下雨,這場雨一開始隻不過是毛毛細雨,到後來越來越大,打在臉上有些發疼。
我在醫院的外圍轉了一圈,雨聲越來越大,最後掩蓋了所有的聲音,但是當我路過散步區的後拐角的時候,隱約地聽到了誰的抽泣聲,是角落裏傳來的,我轉身過去,在角落裏我看到了一個蜷縮在那裏的女孩。
她蹲在那裏雙手懷抱著自己不停地在抽泣,我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蓋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抬頭和我四目相對,然後認出了我叫了我一聲哥哥。
我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裏,雨水打濕了她的身體特別得冰冷,我問沫沫她為什麼要出來亂跑,她繼續抽泣著說,我爸爸,我要去找我的爸爸,他還生著病呢。
或許是因為我的錯,昨天孩子降臨的那一刻,我太激動和高興,而忘記了沫沫的存在,她父親被抓走的傷痛和我得到孩子的情緒交雜了一起,所以她選擇了自己出來找爸爸。
“你在房間裏麵好好保護姐姐和弟弟,哥哥去幫你找爸爸,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我其實有些想走,但是現在看來我是完全不可能就這樣離開了,如果不處理掉這件事情,就算我走了,我肯定也想著要回來。
我將她帶回到了病房,病房裏汪龍正在看孩子,周玲還在睡覺,什麼都沒有發生真的是值得慶幸。
“找到這個女孩了?”我點了點頭,然後將門關上去到浴室裏拿出一條幹毛巾擦了擦她的頭發,簡單的擦拭之後,我讓她去浴室裏簡單地洗個澡,免得等會兒感冒了。
我坐在床上,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毫無頭緒地去找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他是被有意藏起來的就更加不是個事了。
汪龍問我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出去,我跟他說了原因之後,他勸我別管,但是我實在是做不到,剛才看這沫沫哭,我就感覺受不了。
“可你怎麼找,你找多久才能夠找到你知道嗎?而且是死是活你知道嗎!”他有些生氣對於我的固執,我立馬捂著了他的嘴“噓,喊這麼大聲幹嘛呢,嚇著孩子了,不要讓沫沫聽到。”
他生氣地甩開了我的手,他其實也有些想幫我,但是他沒有辦法,除了作為一個醫生,他其他什麼都不會。
周玲被我們吵醒了,她問我怎麼了,我抱著頭告訴了她一切,我實在是看不得沫沫哭成那樣。
周玲說她知道我的性格,從第一天起她就知道我不會這樣子不管不顧沫沫父女就離開的,我無可奈何。
她問汪龍關於那個傳說,是不是他知道真的發生過那個事情,汪龍搖了搖頭說“這我也不知道,我剛到這個醫院之後聽說的。”
也隻不過是聽說,周玲為什麼要這麼問,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我問她是不是想到什麼,她點了點頭。
她問我那天走到樓道的時候是不是還聽見了腳步聲,我回答是的,就是這一點特別奇怪,按照道理我應該是能夠看到鬼魂才對的。
如果是那個上吊女人在作祟,那麼我肯定能夠看見,但是那天我聽到聲音,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就證明了一點,肯定不是什麼傳說中的上吊鬼作祟,而且其他東西在發出聲音,隻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至於那個琴聲雖然不知道有何寓意,至少它給人造成了半夜有誰在醫院彈鋼琴的假象。
還有一點就是為何就我們幾個聽到了琴聲和腳步聲,他們知道那個傳說就證明了他們明明也聽到了,也就是說他們在說謊,集體都在說謊,這又是為何。
太多的疑問不明白,隻要解開這些疑問,醫院的秘密也就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麵了。
周玲這樣分析起來的確捋清了不少思路,但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這些一點完全不知道解釋,總不可能直接了當地去問他們,這樣做隻會和之前一樣,被他們用謊言所蒙蔽罷了。
沫沫從裏麵喊我說洗好了,但是因為衣服濕了沒法穿,所以讓我給她遞一件衣服進去,這病房裏能有什麼其他衣服,我四下找了找,隻翻找出一件病號的衣服暫時讓她穿上了。
回頭到時候等她出來,我再用浴室裏的吹風機幫她吹幹衣服。
病號的衣服較長,恰好遮住了沫沫的膝蓋,我接過她淋濕的衣服然後放進了浴室。
她問我有沒有她爸爸的消息,我搖了搖頭,周玲抱著孩子在喂奶回過頭來對我說“阿良,你不用著急,沫沫的父親肯定會沒事的,你們等著晚上會不會再次響起腳步聲,然後再到那個樓道看看,可能會有什麼發現。”
汪龍說他下午還有一場手術要做就先離開了,反正我也一直待在這間病房裏,不用他幫忙照看妻子和孩子,就讓他先離開了。
這樣或許不會引起其他醫生的注意。
整個下午就這樣在病房中度過,陳賢這個孩子除了睡覺就是揮揮小手,外麵的雨越下越大,直到傍晚才突然停止了,仿佛是誰給上天說了一個笑話,讓他破涕而笑。
果然如周玲說的一樣,那條樓道又響起了腳步聲,我這次直接循著那聲音走去,在樓道裏看到了兩個值班的醫生。
他們問我到這裏來幹嘛,其實他們的行蹤才算可疑,醫院裏一直流傳那個傳說,所以這層樓梯基本上沒有人走,大家都從另外一邊上來的。
我直接闖了過去,這裏麵肯定有貓膩,在他們攔住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後麵一定有秘密,不然醫院不會製造傳說來嚇唬人,在這一計上,他們居然還要安排人員看護,做雙重保險,就更加令人可疑,我推開兩人。
他們將我硬推到了牆壁上,但是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樓梯下的轉角處,有一道門,那就是他們不想讓我進去的地方,準確地說是不想讓其他外人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