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白琉月冷笑:“這可不是詛咒,這是我說的事實。既然他不願意幫忙,那我也隻好請王爺幫我,至於你家夫君,醒來與否,全憑王爺說了算。”
“王妃這是想憑借王爺隻手遮天不成?難道要罔顧西嶽王法?”女子冷聲。
“恩?王法?嗬!既要說起王法,你身為女子無事入公堂,這是罪責。你夫君身為順天府尹,卻稱病而放下公堂,耽誤本妃大事,這是罪責。你一婦道人家,霸道惡劣,這是罪責。三宗罪,你要本妃用哪一條去理論?”
白琉月笑著,不過,那笑,確是冰冷。
夫人聞言,臉色一變,忙跪下道:“請王妃恕罪,妾一時失語,妾這就去將夫君叫來。”
“大人他不是舊疾複發嗎?”白琉月調侃。女子聞言,麵色尷尬,卻不敢多待,急忙跑了。
而在女子在這屋子中的時間裏,卻是連見都不曾見一旁的張臨溪一麵。
“不是你的表妹嗎?怎的不說話?”白琉月看著張臨溪,詢問道。
“這些人的眼中,隻知張臨水,又怎麼會知道我是誰呢?”張臨溪笑的無奈。
白琉月聞言,驚呆了。這感情,張臨水不是不說話,而是這人根本就不認識他?
“我倒是不知該說你悲哀,還是別的了。”白琉月看著男子,歎道。
“或許……很悲哀吧。明明一樣是張家子嗣,明明張家對待庶出並不差。可是,卻比起那些對待庶出很差的人家,更讓人覺得難以接受。張家對我們很好,但是,我們卻注定無法出人頭地,因為,一切的光環都被張臨水占據了。你說起張家,所有人想到的,隻有嫡出的天才,張臨水!”說到這兒,張臨溪有些激動了。
“但是,若是張家沒有張臨水,你也就沒有今日。”白琉月看著張臨溪,歎道。
張臨溪聞言,也是沉默了。
的確是如此,之前有一段時間,張家正處於上升階段,不少的大家族都打著想要張家就此沒落的心態,若是沒有張臨水那般人才鎮住場麵的話,張家怕是早就沒了。
當時的情況,換做他們這些庶出,任何一個,都不會有好結果。
或許這也是張家人如此重視張臨水的原因吧。
想到這兒,張臨溪倒是有些釋然了。
“人一旦得到的多了,需要承受的也多。張臨水現在承受的,本該是你們張家的負擔,而你們,也因為有他的關係,有了更多的選擇。”
“這麼說,我們豈不是該感謝他?”張臨溪笑的嘲諷。
“感謝談不上,但是至少,不該恨著吧。”白琉月想起張臨水,便是忍不住歎息。他的病症越發重了,這樣下去,也不知能不能真的撐到他三十歲!
“王妃很欣賞他?”張臨溪看著白琉月,忽然問了這樣一句。
“哎?怎麼這麼問?”白琉月驚訝。
“王妃每次在說起張臨水的時候,總是會為他說好話。”
“是嗎?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因為說起他的人,是你。”白琉月目光灼灼,看著張臨溪,認真道。
她是真的不希望張臨溪走錯了路,也是真的不希望張家兄弟真的反目。
看得出,張臨水是真心想要培養張臨溪的。可張臨溪……對張臨水卻有敵意。
這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根本無法化解,唯一能幫忙的,也就是讓張臨溪別誤會的更深了。
張臨水雖然不是個稱職的兄長,可卻是個稱職的當家。他為張家付出了現在,而他想讓張臨溪,為張家付出未來。
“仔細想來,說起張臨水,似乎都想不到不好的話呢。”張臨溪有些無力。的確,白琉月每次都在說實話。而這些實話,都是他最不想聽到的!
“張臨溪,你的敵人並不是自己的家人。”白琉月無奈的勸說道。
“我知道,但是唯獨他,我無法忍受。”
“哪怕他有苦衷?”
“既生瑜何生亮。”張臨溪笑的越發苦澀了。
“罷了,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適合說的太多。隻是我希望你知道,張臨水這個人,並不會害你。”
“之前王妃也該是看到了吧?”張臨溪看著白琉月,皺起眉頭。
“北冥小公主的確是你的好選擇。”
“王妃還是不要說話了。”張臨溪有些鬱悶的看著白琉月。生怕她再說下去,他會忍不住走人。
“好。就算是你想讓我說,我也不能繼續說了。因為,我想見的人已經來了。”白琉月淺笑,目光卻落在了門口。
柴樂大人走進來,大步跪在了白琉月的麵前:“下官給王妃賠罪了。”
“賠罪?大人何罪之有?”白琉月佯裝不解。
“夫人她欺騙王妃,實在是膽大包天。”
“她也是為了大人吧。無妨,起來說話。”白琉月的態度非常好說話。
和之前咄咄逼人的她簡直不是一個人!柴樂簡直被驚呆了。而真正讓人覺得驚訝的。
還是剛剛他夫人回去的時候。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夫人吃癟,甚至將他推出去!
不過,這也說明了,王妃很厲害。至少,比他這個隻能被夫人拿住的人厲害的多。
“王妃,實不相瞞,下官……”
“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麼,也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自然,那件事的確很複雜,如果直接讓你帶人去將雲月樓門口的那群女人趕走,也是本妃太為難人了。不如這般,隻要你能做得到,本妃便答應你一個要求,任何要求。”
白琉月看著柴樂,笑眯眯的。
柴樂聞言,心中微驚。他雖被夫人拿住,但是,對事看的確實通透,白琉月這話,簡直是在暗示他。
這輩子,他柴樂最討厭的是什麼?毫無疑問!是他家的母老虎。
若是能讓他擺脫現狀,他赴湯蹈火!
不過,心中雖然這麼想麵上確是不能說的。
柴樂壓住心動,對白琉月道:“王妃,您也知道,驕陽公主是什麼人,上頭聖上和太後娘娘那都是大發雷霆,如今,若是下官幫了那窩藏那位雲姑娘的雲月樓,可是要惹禍上身的。”
“安心,那個人絕對不屬於雲月樓。雲月樓是我的,從今日起,我便會公布天下。屆時……大人你又擔心什麼呢?”白琉月看著男子,問道。
“可是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