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承諾?”男子依舊冷靜。
玉佩,是他絕對不能舍棄的東西,所以,白琉月要一個承諾,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我還沒想到,等到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便告訴你。到時候,你出手幫我,這樣可好?”白琉月笑說道。
“難道你要西嶽國,我也要幫你奪取?”男子皺眉。
“哈哈,怎麼可能?”白琉月大笑,看著男子,一臉無害:“我一介女流,要了江山有何用?況且,我若真想要的話,也不是這種方法……”
“哦?這麼說,你若真想要江山,也有辦法?”男子有些感興趣,雖然覺得白琉月說的是天方夜譚,但是,他想聽聽看。
“我若是想要江山,隻要奪取一個男人的心就好了。”白琉月笑的神秘。
男子懂了,意思就是,她如果要江山,就幹脆做禍國妖姬?
“姑娘……恕我直言,你雖生的貌美,卻還不至於到那個份上。”
“用美貌迷惑男人,那是最低級的辦法。”白琉月莞爾,與男子侃侃而談。
不過轉而,她便正色了起來:“你還沒回答我,答不答應我的要求。”
“答應可以,隻是我想問問,你是希望哪一個我答應?是我本身,還是……”男子話說到這裏,就停下了。
此刻,他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女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而聽到男子問她,白琉月也是一笑,緩緩道:“自然是君臨天下的那個。”
“你可知道,這些話傳出去,你便有殺頭之罪?”男子皺眉,看著白琉月問道。
“我隻知道,一切都要靠運氣,正如我遇上了你。”
白琉月笑容不改。
“嗬嗬,有趣,當真有趣。”男子被白琉月的話愉悅了,輕笑了出來,這一笑,如那千年寒霜冰雪消融,看上去賞心悅目。
燈火之下,白琉月這樣看著他,再度失神的走到了他的麵前,詢問道:“你……認識一個叫做白琉月的女人嗎?”
“夜王妃?”男子挑眉,再看看眼前的白琉月,恍然。
他就說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之前曾經見過的夜王妃的畫像,這個女人是夜王妃?
聽到男子的回答,白琉月神色一黯,自嘲一笑。
嗬!她真是魔怔了,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呢!
白琉月有些鬱悶,可是看到眼前的男人,卻忍不住想起當時,那個人殺她的時候,眼中充滿悲傷的模樣。
在她閉眼之前,真切的看到了,那個人的眼淚。
“可惡!”白琉月咒罵出聲。
男子聞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姑娘?”男子詢問。
白琉月聞言,臉色一變,退後了兩步,急切道:“沒什麼,不過是想起一些不該想的東西,失態了,請見諒。”
“無妨。”
“這是玉佩,還給你。別忘了,你的承諾!”白琉月將男子的玉佩還給了他。
男子接過玉佩,想了想,遞給白琉月一個錦盒:“這個,今日起,便是你的東西了。等到我完成了對你的承諾,你再將它還給我。”
“謝謝!我還有事,便先告辭了。”白琉月說的急切,話落,轉身便跑。
那模樣,好似落荒而逃。
白琉月走後,巷子裏,傳出另一個稚嫩的聲音:“運氣不錯,那個女人似乎對你這張臉格外喜歡。”
“那又如何?”男子聲音冰冷。
“可以利用她一下,最近辰月神醫要來京城,能解除我身體詛咒的,隻有他,想要請動他,那個女人或許更好用。”軟糯的聲音再度響起。
“夜王妃的身份嗎?”男子冷聲。
“不錯,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如果我的身體恢複如常的話,對我們回到北冥,更有幫助。”
“你是為這個,才在當時攔住她的?”男子皺眉。
轉身,看清了暗處的人,正是當時用石頭砸白琉月的孩子。
隻不過,雖然是孩子的身體,那眼神,卻好似曆盡滄桑,透著狠辣。
“攬月童子。”男子聲音低沉,隱有警告之意。
“生氣了?其實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你當時重傷,而她又正巧路過,一切都是命運。北冥蕭,你信命嗎?”
攬月童子笑的很是頑劣。
北冥蕭聞言,抿著唇,搖了搖頭。
“嗬!所以你才會淪落至此。罷了……不說這個,到底要不要利用她?”攬月童子看著北冥蕭,詢問道。
“我拒絕。”北冥蕭回答的果斷。
“我就知道會這樣,你這個不會變通的蠢貨!”攬月童子怒罵。
“她並不是那麼好利用的,而且,她看我的眼神……”北冥蕭皺眉,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眼神,讓人心悸。
“罷了罷了,那麼,另外想辦法吧。辰月神醫馬上要來京城,你最好想辦法將那個藥給我弄來。”攬月童子嚴肅說道。
北冥蕭聞言,卻是嗤笑:“你自己練功走火入魔,二十年沒有生長,自己去求他就是了,怎麼要我去?”
“你!”孩子被北冥蕭的話噎住了,跳腳道:“你別惹火我!”
“同樣,你也別惹火我,搞清楚,誰是主子。”北冥蕭冷聲。
那孩子聞言,露出驚訝表情,似乎沒想到對方能嗬斥他。
他奉命保護這個北冥蕭,隻保證他一條命就好。所以,並沒太將他太當回事。
現在想來,能讓北冥那些老古董不惜大價錢請人來保護他,這個北冥蕭的確有些本事。
剛剛那一瞬,他還以為見到了主人!
如果北冥沒變成現在那副模樣,這個人能平安登基的話,那北冥會變得更加強大,可惜了,這個人能否登基,還是兩回事呢。
攬月童子心想著,嗤笑了一聲,隱藏入黑暗,消失了。
而北冥蕭,卻是坐在角落,一如最開始白琉月看到的一樣,躺在那裏。
——
多久了?多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痛楚?
狂奔回到王府,白琉月趴在床上,眼淚順勢流出。
她摸著心口,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她來到這個世界,連半年的時間都沒有,可是對她來說,卻好似過了數十年。
“好想,好想再見見你……”哪怕恨不得殺了你,但是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再見你一麵。
白琉月哭出聲音,撕心裂肺,不過如此。
門外,紅蓮的指尖停在了門上,聽著屋子裏的慟哭,隻覺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