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皺著眉頭想了想,點點頭道:“那我們走出這個房間之後就隻能對他們說,暫時還沒有發現病因需要繼續觀察了。”
“就隻能委屈一下你了,這次就不能讓你做‘神醫’了。”林建國輕聲說道,話語中略帶些許歉意,畢竟這是有損肖凡聲譽的事情,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是我跟你保證,一定在五天的期限內把那個家夥抓到,不會讓你違背在記者麵前承諾的五天之期的。”
“我個人名聲的犧牲如果能夠拯救更多的生命又何妨?反正我也已經知道了病因,這幾天時間我一個人潛心研究治療方法就是;一切以大局為重。”肖凡表情淡然道,再現在的他看來名聲根本就不重要。
想那潛伏在“零組織”裏的臥底,在那遠離家鄉的海島上一呆就是十幾年,幾十年,他們何曾又在乎過自己的名聲?他炸掉了這個蠱惑民眾的海神祭天石,受到表揚和嘉獎的是他但是如果沒有他們的鋪墊,他肖凡早就已經被“零組織”的人識破了,哪裏還有現在對“零組織”首領的特殊關係?
“好。”林建國伸手拍了拍肖凡的肩膀,兩個人一前一後退出了病房;那在病房外麵守著的醫生和護士們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肖凡和林建國一出來,一群人立馬圍了上去,把肖凡堵在了那裏。
就連平時一直非常淡定的景老都忍不住站在最前麵,滿臉期待的抬手隔著玻璃指了指病房裏麵的情況,問肖凡:“肖凡,這個狂躁的病人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是不是你找到病因了?”
“沒有。”肖凡想都沒有想,按照自己和林建國商量的那樣,搖搖頭否定了自己已經找到病因這個事實;顯然肖凡的話都在這些人的預期之外,他們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肖凡,其中最為驚訝的就是景老了,他那一直指著病房的手指頭都沒有放下,不相信的說道:
“那個病人不是都已經安靜下來了麼,變成沉睡狀態了並且生命檢測儀都沒有提示任何的異常,難道不是找到了治療辦法?”
“不是。”肖凡依舊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否定了這個事實,他也轉身順著景老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聲道:“景老,事情並不像你看到的這麼簡單;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針對這個病人的大腦情況進行檢查,出來的結果和邊上那位是一樣的,依舊沒有好;至於他為什麼會突然沒有狂暴的狀態了,這也不是我現在能解釋的,想要弄清楚這些恐怕還要進一步的觀察和不斷的進行病理監測。”
“哎,好吧。”景老也是太過於緊張了,他也是替肖凡緊張,畢竟前不久在記者麵前許下諾言要五天給出答案的人是肖凡;如果他給不出來,之前肖凡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白費,現在肖凡站在中醫協會的最前沿,如果他被人抓住這個機會拚命的攻擊也會讓中醫協會這麼一段時間來的努力都化為泡影。
景老能不擔心麼?所以肖凡也能理解此時景老的心情,他安慰一般的看著景老說道:“景老,你放心,五天時間這不才是第一天麼。我想我一定能在五天之內解決問題的,大家忙起來吧,我待會兒把需要的數據告訴你們,各個科室準備好給我。”
找到了病因也並不代表事情就已經大功告成了,肖凡得憑借自己的能力找到解決辦法,否則知道了病因卻治不好那不就成了絕症?那這病因知道的有沒有什麼意義,五天之後就算林建國公布這個病因也無法讓肖凡逃脫被輿論轟炸的命運。
“是。”醫生們都被肖凡的淡定所感染了,也就沒有初聽到消息時的那般絕望;一個個語氣沉穩的應聲而後散去,為接下來五天的攻堅戰做準備;肖凡和林建國兩人相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一個帶著大批醫生往醫院走廊內部走去,另一個則帶著警察往醫院外麵走去;兩個人都將在接下來的五天內,在各自的領域為了自己的使命而奮鬥。
原本南湖醫院這邊,一眾醫生以為肖凡會在這五天的時間裏帶領他們積極的尋找病人的病因,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肖凡這接下來的時間裏基本上都拋棄了整個團隊,經常是獨自一人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不吃不喝瘋狂的做研究。
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肖凡那邊依舊沒什麼東京,他甚至在第一天去看了病人之後往後就再也沒有去過病房;眼下周圍那些醫生終於是坐不住了,南湖中心醫院的周老院長找到景老,皺著眉頭說道:
“景老啊,肖院長是中醫協會旗下京北中醫院的院長,也是如今醫療界響當當的人物;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大家才信任他,相信他。把一切都交給他,我們這麼多醫生成天都負責為他監測數據,可到現在連個病因都沒有查出來。
現在已經兩天時間了,咱們也不能一直都在這裏幹耗著,就算最後一天把病因找出來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及時的研究解決辦法啊。更嚴重的是,眼下這種情況病人每日都在上升,媒體對我們無能的報道從來就沒有停下來過。衛生監察會也在時刻給我們壓力,如果再沒有任何結果的話,恐怕……。”
說道恐怕兩個字的時候周院長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後麵要接什麼難言之隱一般;景老見狀,皺著眉頭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恐怕什麼?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用遮遮掩掩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恐怕國際醫療組織就會以人道主義的幌子,派遣西方醫療小組進駐南湖了;到時候如果他是們解決了現在的問題,而我們沒有解決那可就成了天底下的笑話了,中醫之前的努力就徹底的敗了。”周院長之所以是說這些,也是為景老和肖凡考慮。
景老想了想,搖搖頭道:“讓他們來就是了,如果他們能在肖凡之前解決問題那也好,至少民眾可以少擔心受怕,早日恢複平靜的生活;至於什麼西醫、中醫,在這個時候並沒有那麼重要。但是我也會去和肖凡說,肖凡頂著的壓力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大,我相信他自己心裏也是有數的。”
“哎。”周院長見景老都已經這樣說了,他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點點頭應聲道:“那要不你還是去問一下肖院長吧,畢竟他現在是咱們這裏的主治醫生,什麼事兒都跟他說一聲,衛生監察會那邊我也就去說一下,應該明天西方國際來的醫療隊就能到了。”
“這麼快?”景老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下意識的反問道;周老點點頭回道:“當然快了,這是緊急事件;他們直接從國際醫療協會那邊做長途專機過來;到了之後直接來我們醫院,大概明天下午天黑之間就能到。”
景老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醫療隊的到來,實際上等於是從另一個側麵上給肖凡加強了壓力,也等於是隨時都有可能結束五天的時間。可是實際情況已經擺在這裏,無論是外界的壓力還是當前的緊急情況;景老都沒喲任何理由拒絕醫療隊的到來,也無法拒絕,他也就隻有點點頭沒有說話,就此和周院長分開,去了肖凡所在的研究室。
景老推門進去的時候,肖凡正皺著眉頭一心一意的研究如何恢複人腦中的遺傳物資又如何快速有效的清楚血液裏的吸收了毒品的病毒,已經兩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合什麼眼的肖凡盯著紅彤彤的眼睛在顯微鏡下觀察標本的存貨情況。
眼前肖凡努力的一幕,景老看在心裏也覺得難受;張敏和冰兒兩個人輪流在裏麵照顧他,給他打下手,現在在裏麵的是冰兒,冰兒和張敏還能換換班休息一陣可肖凡是實打實的一直站在顯微鏡前幾乎沒有什麼休息。
“怎麼樣了?找出病因了麼?”景老雖然不願意打斷肖凡,但是眼下出現的這件事情他覺得有必要讓肖凡知道一下,故而輕聲說話打斷了肖凡;肖凡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到景老的時候不由笑了一下,搖搖頭道:“沒有,還在研究解決辦法。”的確,肖凡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可以完美批量解決兩件事情,讓病人徹底康複的辦法。
“恩。”景老點點頭,看著他說道;“雖然時間很緊迫,但是你也要注意休息;一直這麼長期疲憊的熬著大腦會疲倦的,大腦一旦吃不消了也很難能夠想出很好法子。勞逸結合,另外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景老一說有事兒要說,肖凡那抓在顯微鏡上的手就不由的放了下來;因為他知道景老打斷他特意要跟他交代的事情,應該不會是件普通的事情,他心裏不由的猜測是不是林建國已經把荊戈給抓到了,可肖凡立馬又從景老臉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裏解讀道景老接下來要說的不是個好消息。
“國際醫療協會派了醫療隊到我們南湖,明天晚上天黑之前應該就會到,是西醫醫療隊,來的都是在國際上有些名頭的西醫。”景老輕聲說道,話到此處也就沒有繼續再往下說了。他和肖凡眼神相對就知道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了,肖凡點點頭,倒沒什麼擔心的說道:
“我知道了,那如果沒景老你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就繼續研究我的東西了。”
“好,現在外麵的病人越來越多,我出去幫忙。如果有什麼需要你讓冰兒來叫我。”景老點頭應了一聲之後,轉身走了出去;景老離開之後,此前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冰兒終於忍不住了,她走到肖凡身邊,皺著眉頭說道:
“肖凡,國際醫療協會一般都是給予遠程指導或者讓我們把病毒標本郵寄過去進行研究的,他們幾乎沒有親自去過重災區,這一次卻組了一個專家小隊來我們這,目的是為了什麼啊?”
肖凡一邊調試著顯微鏡,一邊語氣淡定的說道:“這你都看不出來麼?還能是為了什麼啊,自然是因為華夏西醫協會的氣勢越來越弱,國際醫療協會算的上是華夏西醫協會的總部,大哥看到小弟被人欺負了,難道不要為小弟出口氣?所以他們這次確實是讓專家來的,估計也真的想要解決問題,好讓我們在南湖奮鬥的中醫協會醫生下不了台。
不要擔心,這件事情誰能研究出來方法都是好事情,隻是……”肖凡話音到此不由斷住了,他擔心國際醫療協會的人找到了病因之後直接公布,將事情惡化;不過他們應該也沒那麼容易找到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