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虛張聲勢

“噗!”年皞忍不住笑了出來。

台下的徐鬱看到台上的場景也不由鬆了一口氣,偏頭與外國老頭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抹輕鬆。

“哼,我就說,裝模作樣,虛張聲勢而已。”外國老頭用手指不急不緩的敲了兩下桌子,氣定神閑的輕聲說道。

怎麼會沒有用呢?

肖凡看著這病人身上一根一根被自己插在位置上的銀針,努力的在大腦裏仔細的回想,把每一根銀針的位置,力道都對了一遍,全都沒有錯。依葫蘆畫瓢原原本本的畫下來的,可他學著這老前輩手指一彈那頭頂第一根銀針,怎麼就沒有反應呢?

按道理來說應當會有鬼麵蟲,從這病人的腦袋裏飛出來才是。

“會不會是順序弄錯了?”舒月的聲音在肖凡腦海中響起,見銀針沒有效果她也替肖凡覺得著急。

肖凡皺著眉頭沉默半響搖搖頭,心中回道:“不會,我仿佛確定之後才下手施針的,不應該啊!”

“那你在仔細想想,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你漏掉了。”

“肯定是什麼地方我漏掉了。”肖凡點點頭,心裏也這麼想。

“你到底行還是不行,如果不行的話給我們大家讓出時間,一個人就占用了我們五個人半個小時的時間,逗我們玩狠開心嗎?”年皞黑著臉催促肖凡趕緊放棄。

肖凡看了他一眼,咬一咬牙沒有出聲反駁;他哪裏不明白年皞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自己隻要前腳一下去,後腳那金發碧眼的外國妞就上來了,順其自然的西醫就贏了。

不,不,一定是我還漏掉了什麼環節,一模一樣的病症,我的施針順序與穴位都與張仲景前輩一樣,不會有錯。

肖凡皺著眉頭,堅持站在病人身旁;腦子裏瘋狂的回顧之前張仲景前輩診療王佳時的每一個動作;

忽然,肖凡腦子裏的畫麵停留在張仲景前輩最後撥針的那一下,看似平平常常的隻是用手指輕輕撥動一下,但隨後那插在王佳身上的所有銀針都跟著響動了起來,發出陣陣如風鈴一般的響聲。

難道這撥針是用的內力?不,不,應該是靈魂力,我現在還沒有到那個階段看來這最後一下還的舒月幫我。

“舒月,待會兒我伸手過去撥那銀針,就這一下你幫我,用靈魂力把它渾身的銀針全都調動起來。”肖凡在腦子裏像舒月求助。

“好。”舒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肖凡也不在耽擱,再次把手伸到那病人頭上。

見沉默許久的肖凡再次出手,場上眾人特別是中醫協會這邊的人一個一個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肖凡:

他,他這次能,能成功嗎?

“嗬嗬,多此一舉。”西方老頭看都不看一眼肖凡,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的穩穩的,還不忘記伸手拉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徐鬱笑著打趣道:“徐院長,坐下,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徐鬱的心情也不錯,笑著應了兩聲正要坐下,那眼角餘光本想再瞟最後一眼那舞台的情況,就坐下來好好把自己待會兒要在媒體麵前背誦的演講稿在複習一遍。

可就這一眼,讓徐鬱麵色一僵,屁股懸在凳子上,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裏:不,不會吧!

他目光所及之處,肖凡手指仿若神來之筆在那病人額頭之上輕輕點了一下;這與剛才相差無幾的動作,卻有完全不一樣的效果。

就見,這病人整個身子上插著的銀針齊齊抖動,發出陣陣風鈴一般的響聲;響動片刻,會場中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異響。

似蝙蝠的尖叫又像貓兒的蹭聲,令人非常不舒服;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肖凡已經伸手朝空中抓了出去!

順著肖凡伸手的位置大家才發現一隻莫名的飛蟲從那患者身體內飛了出來正往空中飛去;肖凡帶著手套的手一把將那飛蟲抓住。

連忙用力一隻手摘下手套,將這飛蟲反手套在手套之中;迅速的拿出打火機一點,將那手套瞬間點燃而後丟在地上,冷冷的看著那手頭與那飛蟲一起在地上燃成了灰燼!

這一幕驚呆了再場的所有人,更讓這外國師徒兩個臉色大變!那外國女人看著地上的灰燼,臉上竟還閃過一絲心疼的色彩!

這細微的表情全都被肖凡看在眼裏,這人與鬼麵人的關係肖凡暗暗記在心中,隻等有一日自己能力足夠與這鬼麵人一較高下的時候,他要來好好問清楚!

“承讓了!”肖凡一腳將那腳下灰燼踢散,雙手一抬對著西醫方陣的方向拱一拱手;緊接著非常有氣勢的一個轉身就這麼走下抬去,不忘留下一句話:“我們贏了!”

咕咚。

半天,那台上的主持人才反應過來;再次用溫度計去測量病人的身體時,果然恢複了正常!可主持人似乎心有不甘,堅信這女孩還會重新再燒起來,又駐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最終無奈,隻有宣布肖凡勝利!

主持人宣布勝利的那一瞬間,中醫方陣上的人大多已經非常淡定了,似乎這一切都在他們預料之中。

倒是西醫方陣,一股末日班的沉默橫掃他們整個方陣;那徐鬱臉色煞白,如同被抽了靈魂一般癱坐在位置上,眼中滿是錯愕,嘴裏還一直呢喃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是自己精心的準備的一場翻身之戰。

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成就了他們,將這已經到井邊的西醫一把推進了井裏,最讓徐鬱無法接受的是,他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中西醫大會以這樣的戲劇性的結果落幕,第二天一早‘西醫協會會長為挽回麵子,拒絕承認比賽結果。最後被中醫選手打臉’諸如此類的新聞頭條遍布各大媒體。

京北乃至華夏全國又是掀起了一陣關於西醫與中醫的討論,輿論導向幾乎是一邊倒對西醫進行批判。而景中寒與徐鬱兩方大佬的家門口蹲滿了天天想要采訪的記者。

而各大媒體也再尋找當日在中西醫交流大會上打臉徐鬱的中醫肖凡,可不管是中醫協會還是肖凡所在的中心醫院都表示肖醫生最近太過於疲憊,拒絕接受采訪。

實際上,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肖凡就已經不在京北了。

……

“邱大胡子,我們這要坐幾個小時的車啊?”肖凡坐在一輛拖拉機上,往那深山老林裏麵開去。

隨著車身在泥濘的土地上晃動,肖凡的身子在這拖拉機上左右搖擺,顛的他胃都想吐了出來。

他一臉鬱悶的看著邱初,邱大胡子問道:“誒,我們從京北出來,做大巴就做了七個小時啊,這拖拉機還要顛多久啊?”

肖凡心中滿是鬱悶,怎麼感覺這去大胡子口中的修煉家族就更城裏的知青去鄉下下放一樣,哪裏沒有人就盡往哪裏鑽呢?

“小夥子,你急什麼!”邱胡子見肖凡一臉要死的表情,臉上露出頗為自得的模樣,一手抓著拖拉機的扶手,一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你看,看我這都一般年紀了都沒事,你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還扛不住?再忍忍,馬上就能下車了。”

肖凡聞言隻有點點頭,皺著眉頭努力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這拖拉機又開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才真的停下來。

一下車,肖凡就感覺自己整個骨頭都是鬆散的;仿佛自己這個時候如果用力跳一下,再回到地上的時候就已經是零部件了。

肖凡雙手撐著腰,打量眼前的場景;左手邊是一個池塘,池塘中,池塘邊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在往上是一片竹林,竹林中隱藏著一棟一棟的房子,有磚瓦房也有水泥封頂的小洋樓,這就和華夏國普通的農村沒什麼兩樣。

“不會就這兒吧?”肖凡的內心頗有些失望,和自己想象中古色古香的修煉家族一點都不一樣呢。

“想什麼呢,這隻是作揖嶺下的百花潭村,一個正常普通的村落而已。”邱胡子笑著白了一句肖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指著正前方一片連綿的山脈:“看到沒,這前麵這山嶺叫作揖嶺,我們要翻過去,最少今天晚上也要到那山上的寺廟裏,不然我們就沒有辦法在規定的時間趕到那裏。走吧。”

跋山涉水。肖凡此時此刻終於明白了這個成語的含義,不過轉念一想那修煉家族也不是普通村落,想要找到他們定然也沒那麼容易,點點頭也不抱怨老老實實的跟著大胡子往山上爬,據大胡子所說爬到山頂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樹,在往山下走二十幾分鍾就能有一座無人的山廟,今天晚上估摸著就要睡在那裏。

兩人一前一後為了趕時間三步並著兩步卯足了勁低著頭往山上爬,終於是在天黑之前到了那巨大的老槐樹下麵。

在往下走一段路就能到今天晚上睡覺的地方了,肖凡累得不行,放下背上的行李在那槐樹下坐了下來。

大胡子也喘著粗氣在肖凡一屁股坐了下來,抬頭看看頭頂上的太陽說道:“我們爬的還挺快的,這睡一覺在下去時間都有的多。”

“能不快嗎,我們這哪裏是咋爬山,簡直是在跑山。”肖凡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說話的同時抬起頭來打量起自己身旁的這一棵老槐樹。

這槐樹樹幹魁梧雄壯但是滿目蒼夷,樹幹上一個一個樹洞像極了沒有肉的人的腦袋頭骨,盯著看久了心裏會有一陣一陣發毛的感覺。

樹下插滿了香火的下把,樹上也隨處可祈禱平安的符咒和香囊。

“我就搞不懂了,這槐樹為凶,與桃木一正一反,一陰一陽是正好相反的東西,這些村民千裏迢迢上來擺這個,那就和拜鬼一樣。”大胡子擰開自己的水壺大口大口的往喉嚨裏麵灌水,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肖凡聞言心裏一驚疑惑道:“什麼,什麼意思?”

邱大胡子是盜墓的行家,這風水方麵的事情,他可比肖凡要清楚很多。就見邱大胡子不急不緩的收起水壺說道:“你肖醫生懂人,就不如我大胡子懂死人這點東西了。”

不知道這大胡子如果知道肖凡這手機裏就住著一群鬼呢,他會是什麼表情。

“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肖凡拍拍他的肩膀,這大胡子才指了指身後的槐樹說道:“槐樹,槐字怎麼寫?一木一鬼,以木吸鬼。哪裏要是發現了古墓,而古墓旁種了槐樹,這樣的估摸大多下去不得,有鬼。這要下去怕是十有八九出不來”

肖凡愣了一下,連忙站起身來在腦海裏喊了一句一直沒有說話的舒月:“舒,舒月,你,你沒有事吧?”

每一次回的都非常快的舒月,這一次卻遲遲沒有回複。

肖凡心中更是著急,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麵對著這大槐樹後退兩步,掏出手機一邊低頭看著手機打字,一邊抬頭盯著槐木;給舒月發了一條消息:“舒月?能收到消息嗎?收到請回複。”

舒月依舊像是睡著了一樣,遲遲沒有回複肖凡的消息;肖凡遲疑片刻直接給餓死鬼大哥發了一條微信:

“大哥,在嗎?”

“恩。”餓死鬼回複的非常快,似乎不受這槐木的影響。

肖凡飛快的把情況說了一遍,焦急道:“現在舒月不理我了,她會不會被這槐木給抓走了?”

“你當這槐木是吸鬼石呢?所謂槐木吸鬼,是槐木特殊的氣味能夠幹擾精神信號,但是這種……哎,你也聽不懂,跟你說的直白點吧,就是人必須是在槐木下死的,才會被吸附到槐木裏麵,舒月不會”

肖凡看著手機屏幕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那,那舒月怎麼跟消失了一樣不回我呢?”

說話的同時肖凡又給舒月發了一條微信,依舊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餓死鬼遲疑了片刻似乎也很奇怪,回到:“你拍一張照片給我看一下。”